在COP29上，气候进展迈出一步，退后两步 - 彭博社

插图：Maggie Cowles 为彭博社绘制

在过去的两周里，阿塞拜疆的巴库奥林匹克体育场作为联合国COP29气候大会的临时“雷霆圆顶”。来自近200个国家的约20,000名代表在特许经营摊位旁进行小型会议，而全体会议则在装饰有木地板和防水帐篷的足球场上举行。

在体育场外，印有COP29标志的电池驱动汽车和公交车在几乎没有交通的城市街道上接送代表。回收箱随处可见，一些酒店用纸板替代塑料钥匙卡，声称是出于可持续性考虑。

但表面上看起来的一切并非如此 — 不仅仅是因为巴库奥林匹克体育场从未举办过奥运会。

阿塞拜疆的国内生产总值超过三分之一来自化石燃料，约90%的出口与石油和天然气相关。在COP29之前，统治该国超过30年的总统伊尔哈姆·阿利耶夫剥夺了巴库任何不平等的迹象：驱逐乞讨者、街头小贩和寻找非正式工作的“奴隶市场”。为了确保交通畅通，学校、大学和政府办公室关闭。为了减少抗议，气候行动受到严格限制。

在阿塞拜疆本土，气候变化导致洪水和极端高温的增加。但巴库仍然布满了油泵，涂成红色和绿色以匹配国家的国旗。在奥林匹克体育场几英里外，一块牌匾纪念着1846年“世界上第一口工业钻探的油井”。附近，一口较新的油井每24小时生产一吨石油。

在阿塞拜疆巴库的油泵和钻井平台。摄影师：安德烈·鲁达科夫/彭博社在COP29会场内，5万人在宣传净零的展馆中穿梭，而一小部分人则参与谈判，以定义和加速应对气温上升的斗争。但在这里，现实也潜伏着。气候进展缓慢的步伐——以及 限制全球升温至1.5摄氏度的希望破灭——加剧了人们对国际气候合作能否迅速应对这一时刻的存在性怀疑。

被称为“金融COP”的今年会议旨在确定所谓的新集体量化目标（NCQG）——本质上是富国必须支付给穷国多少资金，以部署清洁能源和建设更具韧性的基础设施。2022年首次达成的每年1000亿美元的承诺，但联合国支持的专家小组计算出的发展中国家的需求至少为每年1.3万亿美元。

会议在周五进入加时赛，提出了一项 草案协议，要求富国到2035年每年提供2500亿美元，这比现有承诺翻了一番。但2035年还有十年，而这一缺口将迫使受到发达国家排放影响的国家借款来应对这些影响。这些国家的代表一再强调，气候融资是碳债务的偿还，而不是施舍。

“没有任何来自巴库的协议会让每个人都感到满意，”美洲开发银行气候特别顾问阿维纳什·佩尔苏德说。

阿塞拜疆巴库的油泵和钻井平台。摄影师：安德烈·鲁达科夫/彭博社会议突显了其他反复出现的僵局。沙特阿拉伯 抵制了重申或澄清 “逐步摆脱”化石燃料的承诺，该承诺在COP28的最终协议中勉强得以通过。印度重新提出大部分资金应以赠款而非贷款的要求，岛国则坚持在减少排放的项目（比如：太阳能农场）和推进适应的项目（比如：海堤）之间平分资金。COP式的决策过程就像200个人对晚餐去哪个餐厅表达不同意见。

然后是美国。作为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和最大的累计排放国，该国本应被期待为绿色解决方案提供最大的资金。但唐纳德·特朗普的连任，使他誓言 退出 巴黎协定并提升国内 石油和天然气生产，颠覆了这一前景。特朗普无法完全终止气候融资的贡献，但没有美国私营部门的力量，任何NCQG都面临风险。

特朗普在2016年的第一次胜利是在摩洛哥的COP22上宣布的，这让谈判代表们感到意外。这一次，部长们做好了准备，带来了关于如何应对未来四年的发言要点。很少有人怀疑没有美国的倡议，气候进展会放缓，但代表们表示至少不会停滞不前。

没有人会争辩说COP的过程是完美的。将化石燃料纳入协议几乎花费了三十年，在此期间，全球排放量仅在金融危机或疫情年份下降。但2024年的创纪录高温暴露了发展中国家在危机中承受的重担。

当一位来自玻利维亚的谈判代表在台上被问到他是否会对2000亿美元的NCQG感到满意——是当前金额的两倍——他问“这是个笑话吗？”他的同台发言者们，也来自发展中国家，给了他一阵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