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在新冠救助协议中被冷落 - 彭博社

肯塔基州路易斯维尔市估计将在未来一年面临1.15亿美元的预算赤字，这是许多正在寻求联邦援助的城市之一。路易斯维尔市市长格雷格·菲舍尔（Greg Fischer）表示，“全国各地的市长对于新冠救助法案中缺乏对城市的资金感到震惊、困惑和愤怒。”他同时也是美国市长会议主席。

摄影师：Stacie Scott/Bloomberg

没有任何政府层级能够幸免于新冠危机带来的伤害或财政损失。但新冠疫情导致的市政收入波动 —— 在最新版本的联邦刺激法案中明显未得到解决 —— 既反映了美国城市长期存在的问题，也揭示了地方经济的严重不均衡状态。

截至上周五，与一项为保持政府运转而达成的1.4万亿美元临时资金包一起协商的900亿美元新冠疫情刺激法案，包括用于疫苗分发和学校的资金、每周300美元的失业救济金、约3000亿美元的新小企业贷款以及新一轮每人600美元的刺激支票。但对于因收入损失而受到重创的州和城市的直接援助似乎并未出现。

彭博CityLab纽约市2640亿美元的养老金未能更多投资于可负担房屋沿海美国城市在气候友好交通排名榜首穆迪是最新一家离开金丝雀码头前往伦敦城的公司悉尼面临日益严重的住房危机协议中缺乏直接援助意味着国会“抛弃了美国城市”，肯塔基州路易斯维尔市市长、美国市长会议主席格雷格·菲舍尔说在一份声明中。“毫无疑问，疫情摧毁了从海岸到海岸的地方政府的预算，而华盛顿的不愿意提供帮助将导致人们失去工作，使社区变得不太安全。在过去的一年里，近130万州和地方政府雇员失去了工作，超过了大萧条期间失去的公共部门工作总数。历史告诉我们，没有强大的城市就不可能有强劲的经济。国会现在正在让我们的经济复苏变得更加困难。”

这些担忧在其他地方也有所反映。“城市，像州和其他地方政府一样，在每次经济衰退中都会受到双重打击，”城市-布鲁金斯税收政策中心的高级研究员特雷西·戈登说。“我很难相信他们没有提供州和地方援助，尤其是因为最近的一份国会预算办公室报告显示，就帮助国内生产总值而言，州和地方援助提供了最大的效益，”戈登说。

在一份声明中，全国市长联盟执行董事兼首席执行官克拉伦斯·E·安东尼（Clarence E. Anthony）也对该计划的条款表示失望：“尽管本周众议员们预测会有‘圣诞奇迹’，但现在很明显，他们所能提供的只是给全国每位市长的袜子里放一块煤。”

美国各市政府财政困境的情况各不相同，城市税收来源也是如此。餐馆、商店、服务行业和办公室等现场经济活动已经放缓或完全关闭，损害了一系列小型企业，并使销售税和停车费的收入大幅下降。病毒导致的旅行和消费下降影响了几乎每个依赖酒店税、航空运输费和销售税的市政府（例如，最近销售税收入的增加可能只是早期刺激资金的回响）。纽约和旧金山的酒店收入急剧下降；奥兰多、拉斯维加斯和檀香山等城市的旅游支出可能需要数年才能恢复。四月份，路易斯维尔预测未来14个月将出现1.15亿美元的预算赤字。总体而言，全国市长联盟五月份的分析估计，市政府在2020年至2022年间可能会损失3600亿美元。

“这不是任何人对城市的愿景，”戈登说。“这是恐惧，人们不想在市场上进行交易。”

然而，痛苦并没有均匀分担。可以在家工作和赚钱的富裕专业人士在2020年享受了更加稳定的财务状况。 飙升的股市 和高端住宅房地产的热潮甚至导致许多人资产增值，并帮助一些地区摆脱了最坏的财务情况。

纽约市的预算 讲述了同样的故事；尽管3月至8月间的税收下降了12亿美元，但下降幅度小于预期，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房产税的上涨（3.9%上涨至163亿美元），这抵消了销售税收入的下降（23.2%下降，损失了9.18亿美元）。多亏了股市和证券行业的表现出色，该市在7月至10月期间收入比预期多了9.85亿美元。

尽管这些意外收入导致一些人说城市财政危机并不严重，或者不需要大量联邦援助，但城市仍然陷入了重大困境。许多城市在努力支付基本服务的费用，并且在许多情况下需要削减或取消雄心勃勃的、长期的、进步的项目。

“我认为一旦这一切结束，我们可能会看到一段财务重塑的时期。”

一项调查 由美国城市联盟本月早些时候发布的数据显示，自疫情爆发以来，城市的收入下降了21%，而与Covid相关的费用增加了17%，例如个人防护装备、加班费和远程工作技术；28%的城市承认，如果没有国会援助，它们将受到“重大影响”。意外项目，如个人防护装备、病毒检测和紧急食品服务，今年为纽约市带来了24亿美元 的费用，考虑到充分的联邦支持。

“这将影响那些对长期来说最有意义的预算项目，”美国进步中心的经济学家迈克尔·马多维茨说。“像学前教育这样的项目在20年内有很高的回报，但前期投入很昂贵，将是首批被削减的项目之一。这对进步性项目构成了巨大威胁，也为进步性的收入增加提供了巨大机会。如果联邦政府继续对城市不闻不问，它们将不得不变得越来越有创造力。”

路易斯·谢纳，哈钦斯财政与货币政策中心政策主任表示，面对冠状病毒的意外性质，各州在财政上几乎无法立即采取行动。事实上，许多州在从大萧条中吸取教训后，成功地以历史上最高的应急基金进入了2020年。

但这一次造成的巨大收入损失，来自消费模式的巨大改变和与病毒相关的关闭，带来了一个外生冲击，将损害城市及其近期的财务状况。国家城市联盟财政、行政和政府间关系立法经理迈克尔·格里森表示，担心商业地产价值下降，被白领工作者几乎抛弃的市中心区域也将对城市财政造成长期压力，工作习惯可能发生结构性变化，这可能真正改变税收和收入情况。

“我认为一旦这一切结束，我们可能会看到一个财务重塑的时期，”谢纳说。“人们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频繁驾车和飞行，因此可能需要调整收入征收方式以适应新经济。”

但在城市重新发明之前，它们需要恢复，这就是重大挑战所在。Sheiner说，一旦疫苗分发完毕，城市和州将需要收入来充分提供公共服务，特别是考虑到失业问题在受灾最严重社区中的集中性质。

城市依赖州政府资助许多社会服务项目 — 州和联邦支持大约占据了城市预算的四分之一。但许多州也在遭受困难；Gordon表示，4月至9月间，州政府收入下降了5.3%，德克萨斯州、加利福尼亚州和纽约州预计在即将到来的财政年度中收入将下降15%或更多。

城市如何填补这个缺口？Madowitz表示，最好的解决方案将是增加联邦援助，这是即将上任的拜登政府支持的。根据NLC的调查，之前的Covid刺激努力远远不够：29%，或约6000个城市、城镇和村庄没有从CARES法案中获得任何援助或资金，而那些获得帮助的城市中，只有7%表示它“充分解决了收入短缺问题”。 CARES法案确实向包括波士顿、圣安东尼奥和亚利桑那州梅萨在内的36个城市提供了少量直接资金。NLC的Gleeson说，在每个例子中，这笔资金来自财政部，不仅限于仅用于与Covid相关的支出，而且使用得当。

“这笔资金有助于维持政府运营，并帮助那些可能会受到危机冲击的边缘小企业和居民，”格里森说。“你看到了一些良好的政策结果。”

其他城市已经通过了税收增加；纳什维尔将其物业税率提高了34%，华盛顿特区提高了汽油税并削减了一些科技公司的经济发展补贴。一个主要焦点是各种针对高收入者的财富税，旨在针对那些逃避了今年大部分困境的高收入者。许多政府正在考虑实行渐进式所得税，这是伊利诺伊州今年11月一项被否决的公投的主题，并已被全国各地的州和城市立法机构所采纳。启动西雅图将对大型企业征收额外的工资税（这些企业正在法庭上与之抗争），可能会为明年太平洋西北城市带来高达2亿美元的新收入。

但这些措施可能还不足够，尤其是面临新挑战的情况下。资金短缺的城市可能会削减服务和工资，影响到帮助居民获得食物和保护的项目，导致更多人陷入贫困，进一步加剧预算紧张。交通系统资金短缺：刚刚通过的刺激法案提供了140亿美元的交通资金，其中包括纽约遭受重创的MTA的40亿美元。这将帮助最大的交通系统避免或推迟“世界末日”服务削减，但可能仍然不足以避免对区域经济造成重大长期损害。除了让数百万名基本工作者的通勤变得更加繁重外，削减公交、地铁和铁路服务还会威胁到交通导向型发展和整体经济。根据纽约大学鲁丁交通政策与管理中心和总部位于纽约的咨询公司Appleseed的一份报告，纽约最坏情况下的MTA削减可能会在2022年造成45万个工作岗位的流失。

为了解决严峻的住房问题，新的刺激法案将延长CDC规定的驱逐禁令，原定于1月1日到期，延长一个月，并提供$250亿的租金援助，目前防止了最坏的情况。大流行病的长期经济变化可能拖累当地劳动力市场，戈登称之为“劳动力重新配置冲击”。如果餐厅长期转向以外卖为重点的商业模式，将有更多的服务员和工人失业。根据全国餐饮协会的数据，截至12月初，已有超过11万家餐厅永久关闭，占美国总餐厅数量的17%。

谢纳特特别关注教育预算的影响，虚拟学校额外费用已经给低收入社区和那些本来就困难的人群带来了不成比例的影响。新的刺激法案将通过$820亿用于学校和大学，另外还有100亿用于儿童保育援助。但是，许多城市公立学校系统的入学人数下降正在为未来的预算困境埋下伏笔，因为州的资金水平是由学生入学人数决定的。

“对我来说，这是最大的担忧，”她说。“城市应该专注于补救教育，并确保虚拟教育有效。但我不确定他们是否能够做到这一点，因为预算限制。”

拜登政府于一月上台为城市领导人带来了希望，未来对援助的呼吁可能最终会得到回应。但面临着竞争激烈的危机和不友好的参议院前景，即使白宫准备好帮助城市而不是惩罚它们，也可能会推迟数月，甚至无限期。而不是惩罚城市可能会被推迟数月，甚至无限期。

“城市能否熬过新年？”戈登说。“一切取决于复苏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