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基础设施周到底有什么结果？- 彭博社

唐纳德·特朗普总统在2018年参观一家钢铁厂。特朗普承诺大力投资基础设施，但在他的执政期间，联邦政府被证明是与各州和城市合作的不情愿的伙伴。

摄影师：SAUL LOEB/AFP通过盖蒂图片社

在过去20年里，奥斯汀的选民已经三次被问及是否要建设轻轨系统。这个德克萨斯州的首府在过去十年中一直是美国发展最快的都会区，这一荣誉也带来了一些世界上最糟糕的交通拥堵。然而，在2000年和2014年，奥斯汀人拒绝了旨在促进公共交通的全民公投。

这在11月3日发生了变化，当时58%的选民批准了“Project Connect”，这是一个价值71亿美元的计划，旨在增加27英里的铁路服务、扩建全电动巴士系统，并在新线路沿线建造经济适用房。

彭博社CityLab莱斯利·洛科，英国皇家金奖获奖建筑师，正在投资非洲的未来M25路段关闭，预计将出现重大干扰美国沿海城市在气候友好交通排名榜首价值20亿美元的机场将考验莫迪的使命，阿达尼的野心“Project Connect的成功意义重大，不仅因为之前的失败先例。奥斯汀市市长史蒂夫·阿德勒表示，这是一个例子，展示了城市如何在没有总统特朗普曾承诺的国家道路和铁路建设的情况下，寻求提升基础设施。”

“在没有联邦基础设施计划的情况下，我们提出了一个新的资金模式来推动这个项目的进展，”阿德勒说。该市组织了一个增加8.75美分的房产税，再加上4.6亿美元的债券措施，以支付Project Connect大部分的建设、运营和维护成本。阿德勒表示，奥斯汀并不是唯一一家在过去可能由联邦政府主导的政策和投资方面发挥主导作用的城市。“毫无疑问，今天城市的作用远远超过了仅仅四年前。”

然而，像Project Connect这样的计划仍然取决于联邦的支持，这对于在特朗普执政期间承担重大基础设施项目的许多城市来说是具有挑战性的。在特朗普执政期间，许多城市承担重大基础设施项目时遇到了什么困难？在即将于1月20日上任的候任总统乔·拜登领导下，这种关系可能会是什么样子，他提出了许多“更好地重建”的想法？

记录参半

唐纳德·特朗普曾以1万亿美元的基础设施计划竞选。他在2016年选举夜胜利演讲中说：“我们将修复我们的内城，重建我们的高速公路、桥梁、隧道、机场、学校、医院。”“在我们重建的过程中，我们将让数百万人民就业。”

曾经自称为“建设者总统”的房地产开发商特朗普在任总统期间举行了多次“基础设施周”，呼吁对交通、电力和水务系统进行投资。尽管这些推出经常被无关事件所掩盖（第一次基础设施周与前联邦调查局局长詹姆斯·科米的国会证词同时进行），甚至到了滑稽的地步，但它们确实成功地激发了升级国家道路、交通系统、公用事业网络和宽带网络的希望，这可能是华盛顿特区一个罕见的两党共识领域，就像在过去的政府中一样。

但是，“这个主题似乎从未成为它被表明的那样重要的优先事项，” 阿德勒说。特朗普政府在基础设施方面的记录反而被过度炒作和交付不足所标记。1000亿美元（后来是1.5万亿美元）的方案最终变成了一系列白宫预算草图，提议使用2000亿美元作为私人投资者、各州和地方政府提供剩下的8000亿美元的激励。“我们相信这将为纳税人的资金带来巨大回报，”一份2018年白宫新闻稿称，引用了纳什维尔54亿美元的轻轨公投作为政府希望鼓励的那种地方资助项目。三个月后，纳什维尔选民否决了轨道措施。总统的建设誓言也未能实现。

“我认为我们将回顾这四年，视为一个错失的机会，”布鲁金斯学会都市政策项目的研究员艾迪·托默说。“这届政府对几乎所有州和地方官员以及倡导者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失望。”

位于纽约市附近的Amtrak东北走廊的北河隧道，是备受关注的Gateway项目的焦点。摄影师：安德鲁·哈勒/彭博社一个显著的泄气之梦是Gateway项目，这是一项耗资300亿美元的计划，旨在修复纽约和新泽西之间哈德逊河下的Amtrak和通勤铁路联系。由于该地区的经济重要性，该项目在国家基础设施需求清单上排名很高，特朗普政府最初对此表示支持。但到2017年末，美国交通部官员停止参加项目会议，2018年，交通部部长伊莱恩·赵告诉国会议员，特朗普试图取消资金。“总统担心这个项目的可行性，以及纽约和新泽西没有参与其中，”她说，这一说法忽略了两州已经承诺的60亿美元。特朗普和纽约参议员查克·舒默之间的政治敌意是该项目仍处于悬而未决的明显解释。

有时，政府似乎在惩罚那些试图推进白宫所描述的投资的城市。2018年，联邦交通管理局推迟了14亿美元用于城市交通项目的资本投资补助金的发放，根据倡导组织America的交通，未经解释的延迟在2019年继续，导致项目发起方增加了数百万美元的成本，一份2020年7月美国政府问责办公室的报告发现。

“如果你是一个想要完成某项任务的较小社区，但一年过去了，你期望的拨款还没有到位，你的成本就会超过你的资源，” 交通美国的主任贝丝·奥斯本说。

“我们就停止申请了，因为我们知道城市地区并没有得到优待。”

流行的奥巴马时代的TIGER计划的命运是另一个例子。从2009年到2016年，该计划在各种交通方式和人口区域之间分配资源相对均匀，约三分之二的资金用于非道路项目。这个比例在特朗普的交通部下发生了变化，将TIGER改为了BUILD计划，并将大部分资源分配给了农村地区的道路，一份2019年国会研究服务报告发现。国会最终限制了可以授予农村地区的资金金额，“以回应政府的倾向”，根据国会研究服务报告。

“我们就停止申请了，因为我们知道城市地区并没有得到优待，” 明尼阿波利斯市公共工程部主任罗宾·哈切森说。

对于一些人口稀少的国家地区来说，这些拨款是一种胜利。2020年，威斯康星州的红崖苏必利尔奇普瓦族获得了$580万美元用于多用途交通中心。缅因州交通部获得了2500万美元用于更换肯尼贝克县破旧的桥梁。数千万美元用于全国范围内十几个公路拓宽项目。“尽管农村基础设施仍面临严重挑战，但过去四年的重点和交通部的宣传主要是针对农村社区，这是非常受欢迎的，” 美国农业局的国会关系主任安德鲁·沃姆斯利说。

然而，由于交通繁忙，美国道路条件在人口密集地区通常较差。一些人认为暂停这些资金是一种隐含的反城市政治形式，这在2020年夏季的种族正义抗议活动中变得更加明显。美国交通部在十月份表示，将使用特朗普政府的备忘录，该备忘录将纽约市、西雅图和波特兰列为“无政府主义司法管辖区”，以决定如何分配$1000万美元的冠状病毒交通补助金。

正好这些城市被视为全国无车城市基础设施的领导者，交通顾问Tamika Butler表示，她专门从事种族正义和社会公平。“那些招致联邦政府不满的城市，历史上一直是一些在交通系统方面最为进步和周到的城市，”她说。“我们不能低估那些基于自我驱动和政治驱动的行动，比如资金方面的行动，对于那些领先的城市造成了什么影响。”

亚利桑那州阿霍南部Organ Pipe国家公园内的美墨边境墙一段。摄影师：SANDY HUFFAKER/AFP via Getty Images特朗普政府擅长拆除，废除环境法规，取消燃油效率标准，并退出巴黎气候协议。但这届政府最有可能被记住的建设项目是美墨边境墙。到目前为止，大约完成了约360英里的障碍物，这项工程每英里的成本比之前的政府高出美国纳税人约五倍，根据ProPublica。 这也未能实现特朗普的竞选承诺，包括墨西哥会为此买单。

反作用

除了少数例外，国会也几乎未采取任何行动来解决美国的基础设施需求。参议院和众议院成员提出的交通、应急韧性和能源法案大多被搁置，包括众议院于7月通过的总值1.5万亿美元的前进法案，第二个疫情救助方案 —— 许多人预计会包括基础设施的资金和就业机会 —— 也尚未通过。

国会的无为早在现任总统上任之前就已存在。但在2020年，其后果显而易见。在城市中，公共交通提供商由于新冠疫情面临着估计320亿美元的资金短缺，现在正在削减服务，威胁着数百万名基本工作者的生计。无论是农村还是城市地区的宽带接入不足对学生产生了严重影响，他们的学校教育已经转为虚拟形式：据估计，有1500-1600万名美国学童缺乏在线连接或数字设备。新冠疫情的经济影响揭示了许多贫困家庭在支付水费和避免切断供水方面仍在艰难奋斗，这些问题通常与老化系统有关。

“缺乏关注和投资是悲剧性的，” Hutcheson说。“好像这些问题不重要一样。”

然而，对城市支持的缺席确实产生了一种反效果。接受采访的人说，已经出现了呼吁地方在政策和投资领域承担更大领导的声音，而联邦政府已经拒绝领导这些领域。他们说，尽管这种情况在特朗普上任前就已经开始，但在过去的四年里得到了加强。

例如，在总统宣布计划退出《巴黎气候协定》之后，400多名美国市长承诺遵守该协定。地方交通领导者已经扩大了共享单车系统和其他低排放方式，作为减少温室气体的努力的一部分，市长们已经代表他们的城市形成了集体采购协议，向汽车制造商施加压力，要求其扩大电动汽车的供应。城市已经通过了一系列由地方税收支持的重大交通公投。

在特朗普时代，城市之间的关系和网络增长：地方官员加强了彼此之间的联系，并通过像C40城市这样的面向问题的联盟以及像美国市长会议这样的现有专业网络交换了想法。在联邦政府没有跟上安全街道设计的当前思路时，城市有时会通过像全国城市交通官员协会这样的组织自行制定。Hutcheson目前是执行委员会主席。“我认为我们在过去的四年里变得更加坚定，”Hutcheson说。“我们在城市实践中引领了潮流。”

在一些情况下，集体的地方行动促使联邦政府采纳新的标准，就像去年联邦公路管理局批准的红色专用公交车道一样，以便更快地实施。过去，城市往往在对街道和交通系统进行改变之前会向华盛顿特区寻求指导或匹配资金，Tomer说。“我认为在这届政府中，城市甚至不知道该问谁，”他说。相反，他们经常互相询问。

前方的道路

然而，城市有限制——在他们的权力、可以获得的资金和可以实现的影响规模方面。像奥斯汀这样计划自筹资金进行大型基础设施项目的地方仍将依赖联邦政府的重大补助。跨越多个地区和州的重大升级项目，如门户计划，需要联邦协调。将国家能源网转向可再生能源——科学家们一致认为这是实现该国被抛弃的气候目标的关键步骤——不能没有一个国家的标准承担者。

事实上，最近对承诺削减碳排放的100个城市进行的布鲁金斯分析发现其中一半甚至没有设定目标，更不用说实现目标了。“在没有联邦帮助的情况下，地方在这些问题上能做的事情是有限的，”Tomer说。

现在，城市面临的困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严峻。布鲁金斯学会估计，由于新冠疫情的影响，州和地方政府将在2020年面临共计仅在2020年就有1550亿美元的财政赤字，而病毒的冬季波动有可能带来新的经济破坏，并对城市的未来带来新的焦虑。“人们有一种感觉，美国城市主义的光辉已经褪去，”弹性城市催化剂创始人迈克尔·伯科维茨说，该公司是一家制定城市弹性战略的咨询公司。

在加利福尼亚高铁项目在弗雷斯诺的建设过程中，雪松高架桥屹立。摄影师：帕特里克·法伦/彭博社当地领导人持不同意见。“我对交通和城市的未来感到乐观，”奥斯汀首都大都会交通局总裁兼首席执行官兰迪·克拉克说。面对深刻的需求，他和其他人都乐观地认为拜登政府将成为农村和城市基础设施的合作伙伴和领导者。拜登的过渡网站概述了未来十年在交通领域投资1.3万亿美元的计划，其中包括500亿美元用于公路修复，以及为每个至少有10万居民的城市提供零排放公共交通选项。预计Gateway项目以及加州和德克萨斯州的高铁线路将获得支持，铁路爱好者们期待拜登的当选将使美国铁路客运服务在全国范围内迎来更加光明的未来。

“当选总统拜登计划‘重建更美好’，这正是我们国家需要的，以将我们的基础设施推进到21世纪，”美国众议院交通和基础设施委员会主席、俄勒冈州民主党人彼得·德法齐奥在拜登胜选后的一份声明中说道。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

即使没有一个支持性的国会，奥斯本表示，行政部门仍然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收紧汽车效率法规，升级道路安全标准，修订拨款计划。 拜登计划还解释了交通如何与种族正义和气候危机联系在一起，这对于那些希望看到交通不再被视为投入资金的容器，而是作为社会变革的推动力量的人来说是令人鼓舞的。

“我很兴奋有可能让人们愿意倾听和相信，事实上交通不是额外的或附加的，而是一种基本的、与我们社会面临的最大问题联系在一起的东西，”巴特勒说。

拜登过渡团队中的一些名字 —— 并被提及为可能的交通部长 —— 包括洛杉矶市长埃里克·加塞蒂和洛杉矶地铁首席执行官菲利普·A·华盛顿等城市领导人，以及支持进步城市交通政策的民主党国会议员，如马萨诸塞州的艾安娜·普莱斯利和俄勒冈州的厄尔·布卢蒙纳。 随着大流行病和种族正义抗议将地方选举官员推上国家舞台，“国家越来越熟悉他们的市长，也熟悉其他城市的人，”阿德勒说。 他相信拜登政府将寻求加强这些联系。

这对特朗普政府为城市带来的目标感意味着什么？大多数地方领导者表示，他们希望强大的地方领导力的精神在拜登当选总统后不会停止，而且在一个对城市需求表示同情的政府下，资源将会更加充足。城市自发组织起来推动变革的网络在过去四年中“只会变得更加强大”，Adler说。

一些人甚至看到了拜登时代意味着国会更多合作的一线希望。“我乐观地认为基础设施仍然是一个绝大多数人支持的跨党派议题，”Clarke说。

Butler则不太自信。她指出，奥巴马当选后，许多美国人对抗击种族主义变得漠不关心。如果他们觉得这些问题在拜登和副总统当选人卡玛拉·哈里斯的领导下得到了解决，城市在对抗气候变化和系统性种族主义的斗争中也可能失去进展。

“我担心会有人会说，‘呼，让我们回到不必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吧，’”她说。“我希望我们不会再次陷入自满的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