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炼狱欢呼三声 - 华尔街日报

54没有炼狱的道德宇宙将是一个稀薄、干枯的地方：形而上学的现实被压缩到仅仅是上帝和个体灵魂，后者必须在疲惫的道路上面对某种严酷而最终的审判。

诚然，有一种纯粹性——一种被闪电火焰烧过的草原的灰白色纯粹性——在想要将世界剥离到其不可约元素的加尔文主义逻辑中：必须有上帝和灵魂，以及对该灵魂的救赎性审判，否则从伦理到存在的目的都将溶解为毫无意义。那么，为什么不说这些就是现实所包含的一切呢？任何进一步的形而上学元素的主张充其量只是多余的泡沫，最糟糕的则是可恶的干扰。

除了炼狱属于适合人类经验的宇宙观。就像天使和圣礼——就像将世界视为善与恶之间的战场，在这个战场上我们的灵魂是其宇宙斗争的观察者和他们争斗的对象——炼狱的存在为我们体验充满形而上学的宇宙增添了分量和实质。炼狱与我们对信仰和堕落本性的感知相匹配：我们意识到我们可以被拯救，被上帝的恩典所夺回，但仍然未必准备好进入天堂。

在古老的普世大公会议的思维中，炼狱是下一个世界中那些在恩宠状态下去世但尚未摆脱所有不完美的灵魂所处的地方或状态，在那里他们因轻罪而被洗净罪愆，并被清除对罪的倾向。

炼狱中的每个人都得救了，救赎已经来临，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需要把生活中沾上的污垢带入天堂。这既是人类的渴望，也是神圣的渴望，因为普通人对福音的反应是希望能有机会洗净、稍微清新一下，穿上干净的衣服，然后再走进那美丽的豪宅。用C.S.路易斯的话说，“我们的灵魂需要炼狱，不是吗？”

对此的圣经依据比天主教徒和东正教徒愿意承认的要薄弱。在《马加比书下》中，犹大·马加比为死者祈祷——只有在灵魂能在死后得到帮助的情况下，这才有意义——但新教徒通常认为这本书是外典。在《哥林多前书》中，圣保罗写道：“火要试验每个人的工作。”死后的净化之火似乎是一个净化的过程。在《马太福音》中，耶稣将审判称为监狱，宣称：“你决不能从那里出来，直到你还清最后一分。”旧约的经文提到来世是一个在其中可以进行形而上位置移动的地方。

但比起证明文本，更能说明问题的是人类的经验，那种在我们与死者同在、为他们祈祷的厚重而丰富的世界的感觉。

有人声称葬礼是为了活着的人，但这将事件简化为一个小组治疗会议，掺杂着百合花和剑兰的浓烈气味。一点风琴音乐，尴尬的回忆，却没有任何成就。这种葬礼只标志着我们的失去，并提供短暂的宣泄，仿佛在坚持死者不再有我们的一席之地。

更人性化的愿望是想要做某事。当我们为在炼狱中的灵魂祈祷时，祈祷可能是最有效的，当然也是最无私的。我们为他们做了严肃的形而上学工作——帮助他们的未来，加速他们的净化，并让他们在围绕我们的厚重宇宙中保持存在。

祈祷，比如说，上帝帮助我们刚刚得知的在致命事故中受伤的人，似乎是自然的。但在18世纪的苏格兰长老会神职人员中，有人认为这样的祈祷是亵渎的，因为这个人已经在事故中死亡，或者幸存下来——如果这个人已经死去，我们就是在请求上帝推翻他对救赎或定罪的判断。

这样的神学推理是严肃的、坚定的和冷酷的，与双重预定论的冷逻辑和对自由意志的否认并不无关。但我们当然更人性化、更道德真诚，更适合那些按照上帝的形象被造的生物，想象在我们的神学中有一个祈祷有机会有效的世界。一个祈祷具有宇宙意义并能帮助死者的宇宙。我们与上帝的对话不应因提及死者而受到亵渎的恐惧所限制，从而挑战他的判断。

不，我想要一个充满死者存在的世界。一个充满天使和圣礼的形而上学现实。一个道德宇宙，在这个宇宙中，我可以有意义地为已故朋友和家人的灵魂安息而祈祷。一个我可以与那些在我之前离去的人交流的宇宙。一个有炼狱的道德宇宙。

博特姆先生是科罗拉多大学本森西方文明研究中心的保守思想访问学者。

意大利那不勒斯的炼狱灵魂。盖蒂图片社版权 ©2025 道琼斯公司。保留所有权利。87990cbe856818d5eddac44c7b1cdeb8

出现在2025年11月7日的印刷版中，标题为《为炼狱欢呼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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