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俄罗斯天然气过境协议处于关键时刻 - 彭博社
Ewa Krukowska
乌克兰的天然气运输未来正处于转折点。如果在周三之前未能达成最后一刻的协议，数十亿立方米的天然气流动可能会停止。
乌克兰正面临来自斯洛伐克总理罗伯特·菲科和一群中欧公司的巨大压力，要求在12月31日过期的运输协议后，继续从其与俄罗斯的东部边界向欧盟输送天然气。
在俄罗斯全面入侵乌克兰近三年后，布达佩斯和布拉迪斯拉发仍然依赖来自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的廉价天然气，这削弱了欧盟减少对俄罗斯能源依赖的努力。
在俄罗斯-乌克兰协议即将到期的三天前，各方的言辞变得更加尖锐。乌克兰总统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本周早些时候指责菲科与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达成“阴影协议”。斯洛伐克领导人周五威胁要停止对其东邻的电力供应，乌克兰对此表示批评。
对于了解谈判的外交官来说，局势升级并不令人惊讶。过去两位前合作伙伴之间关于天然气运输的争端曾导致流量在短时间内被削减或停止——而协议往往是在最后一刻达成。
能源交易商、行业领袖和欧洲及其他地方的政治家仍在关注三位领导人，以寻找未来可能发生的迹象。
泽伦斯基反复表示，他不会允许有利于克里姆林宫战争机器的俄罗斯天然气在当前协议结束后通过乌克兰运输。他表示愿意从其他国家运输天然气——这一选项据知情人士称并未完全排除在外。
2014年，乌克兰伊万诺-弗兰科夫斯克附近的苏联天然气管道的一部分。摄影师：文森特·蒙迪/彭博社在做出决定时，乌克兰领导人必须考虑保护该国38,600公里天然气管道系统的需要。该网络是世界上最大的之一，在过去三年中由于俄罗斯天然气的流动而避免了攻击。如果这种流动停止，系统可能会成为导弹袭击的目标，就像天然气储存设施和电力供应一样。这也会带来技术挑战，使得在冬季为乌克兰的家庭供暖变得困难。
“乌克兰基础设施风险的问题在外交讨论中引起了共鸣，”布鲁塞尔CEPS智库的高级研究员克里斯蒂安·埃根霍夫说。“如果泽伦斯基选择允许继续过境，这可能会成为他的救命稻草。”
与此同时，埃根霍夫指出，“天然气谈判将超越乌克兰。”
对于普京和菲科来说，最有利的选择是让欧洲买家继续直接从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购买天然气。这样，俄罗斯将继续留在欧盟市场，而无需与中介分享收入，斯洛伐克也将节省额外的过境成本，知情人士表示，他们要求匿名。乌克兰外交部周五表示，谈判仍在进行中，最后时刻达成协议并非完全不可能。
在战争之前，欧盟的执行机构帮助促成了基辅和莫斯科之间的过境协议。现在，由于该集团努力将能源来源多样化，远离莫斯科并扩大可再生能源，欧洲委员会正在退出谈判。相反，它强调可用的替代能源，并且该地区的天然气储存水平很高。
在二月份，欧盟的执行机构将公布一项计划，以进一步逐步淘汰俄罗斯化石燃料，称克里姆林宫已将其变成政治武器。其实施取决于成员国：除了向斯洛伐克和匈牙利的管道流动外，俄罗斯液化天然气还被运往法国、比利时和西班牙的港口。
“关于俄罗斯天然气的争执将加剧欧盟成员国之间的分歧，恰好符合俄罗斯希望看到欧洲对乌克兰支持破裂的利益，”战略情报公司PRISM的高级分析师博塔·伊利亚斯表示。
委员会本月早些时候表示，乌克兰的天然气流动结束将对欧洲天然气价格产生“微不足道”的影响，并指出市场已经将过境协议的结束计入价格。
柏林一家加油站外展示的燃料价格。摄影师：汉内斯·P·阿尔伯特/图片联盟/盖蒂图片社今年欧洲天然气价格上涨了48%，这是由于供应削减以及因寒冷和无风天气导致的天然气储备迅速减少的预期。尽管成本仍远低于2022年因战争第一阶段引发的能源危机时达到的记录，但价格已高到足以影响家庭和制造商。
俄罗斯和乌克兰之间缺乏政府间协议使得商业交易变得复杂，但并不排除涉及欧洲公司的交易。斯洛伐克的天然气公用事业公司斯洛伐克天然气工业公司及其天然气网络运营商Eustream AS——连同匈牙利的MOL匈牙利石油和天然气公司、贸易协会以及来自奥地利和意大利的大型工业客户——已敦促泽连斯基允许继续运输。
讨论的数量是每年150亿立方米，这正是目前通过乌克兰管道运输的数量。
在与普京在莫斯科会晤一周后，菲佐表示，俄罗斯准备继续通过乌克兰向西方供应天然气，但考虑到基辅的立场，这在1月1日后将“几乎不可能”。
作为回应，泽连斯基表示，他已提出补偿菲佐，如果俄罗斯天然气运输结束，斯洛伐克将产生额外成本。他还表示，如果欧洲委员会提出请求，他也准备允许运输非俄罗斯燃料——这一提议他声称斯洛伐克领导人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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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吵在周五晚间进一步升级，菲科在Facebook上发布的视频中表示，如果供应停止，他将评估潜在的对等措施，包括停止乌克兰在网络故障期间所需的电力供应。根据菲科的说法，俄罗斯天然气的运输结束将在未来两年内使欧盟额外承担1200亿欧元（1250亿美元）的能源成本。
“停止通过乌克兰运输俄罗斯天然气不仅仅是一个空洞的政治姿态。这是一个极其昂贵的举动，我们在欧盟将为此付出代价，”菲科说。
斯洛伐克总理罗伯特·菲科于12月22日在莫斯科会见了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
乌克兰能源部长赫尔曼·加卢申科在周六反击，告诉当地电视台，他已向欧盟和该地区的能源共同体警告，停止电力供应将违反欧洲法规。他补充说，乌克兰有机制可以用其他合作伙伴的更多进口来替代斯洛伐克的电力。
随着截止日期的临近，正在考虑替代解决方案。根据知情人士的说法，SPP一直在与阿塞拜疆国有石油公司进行谈判，讨论采购阿塞拜疆天然气的事宜。这可能需要在Gazprom和Socar之间进行交换，阿塞拜疆公司将从俄罗斯购买相应的量以交付给欧洲买家。
维克托·欧尔班摄影师：阿科斯·斯蒂勒/彭博社匈牙利总理维克托·欧尔班还提议将俄罗斯天然气销售的地点转移到俄罗斯与乌克兰之间的实际边界，这将把天然气所有权转移给欧洲买家，并要求乌克兰根据与欧盟的自由贸易协议确保过境，知情人士表示。
普京在周四承认了各种提议，这些提议将允许匈牙利、斯洛伐克、土耳其或阿塞拜疆控制通过乌克兰运输的天然气。他指出，任何此类安排都将因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的长期合同而难以实施。
在2022年2月乌克兰入侵之前，俄罗斯是欧盟最大的天然气供应国，提供了超过40%的欧盟进口。随着战争爆发和供应减少，欧洲加速了对俄罗斯能源的转变。去年，俄罗斯天然气占欧盟进口的约8%。
允许进一步的俄罗斯天然气通过乌克兰过境将削弱欧盟无法再与普京的俄罗斯正常做生意的信息，CEPA智库和宾夕法尼亚大学克莱因曼能源政策中心的高级研究员本杰明·L·施密特表示。
施密特在一份研究报告中表示：“风险无法更高。”他说：“以任何形式继续俄罗斯天然气的过境——无论是通过与克里姆林宫控制的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的明显合同延长，还是以其他任何名义，但实际上仍然是俄罗斯的——对乌克兰来说都是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