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上空，满天的无人机正在改变战争 - 彭博社

插图：Maggie Cowles 为彭博社绘制

在乌克兰上空，满天的无人机正在改变战争（音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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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十二月，当一枚俄罗斯导弹击中米基塔·卢乔克的位置时，爆炸使这位27岁的乌克兰人受到脑震荡，并满身是弹片。它还导致卢乔克的手机拨打了他刚刚发短信给妻子的号码，短信内容是“我爱你”。她不得不听着三人无人机小组为保命而奔逃，而她的丈夫则将一名腿部严重受伤的战友从爆炸区拉出。正是她呼叫了他们的撤离。

卢乔克的伤愈合了，尽管他现在患有癫痫。曾经他训练新的无人机飞行员，直到十月被退役。他服役了两年，在此期间乌克兰的战争形式发生了变化。

“我们没有足够的步兵来休息和轮换，”卢乔克说。“无人机现在是我们军队的主要力量。”

无人机在战争中已经使用了几十年。美国和苏联在冷战期间使用了间谍无人机，侦察无人机是越南战争的一个特点。几十年前，美国军方首次部署无人机打击偏远目标。

但这次不同。乌克兰战场上的天空见证了前所未有数量的小型轻型无人机，这些无人机正在改变冲突的性质。在战场上隐藏几乎变得不可能。

这场战争的双方都处于无人机军备竞赛，不断调整和升级他们的技术以超越敌人。结果与早期冲突非常不同，美国飞行员曾引导单架价值3000万美元的收割者无人机，击中数百英里外的沙漠目标。这与乌克兰战争开始时的情况也截然不同。

当俄罗斯入侵时，基辅的军队只有几十架大型土耳其制造的Bayraktar无人机。它们的导弹帮助减缓了敌人的推进，但很容易被发现，并且随着俄罗斯将防空系统移至前线，迅速变得脆弱。军方还得到了平民的帮助，他们将为航空摄影购买的无人机改装用于侦察炮兵。它们直播的俄罗斯部队推进的画面使乌克兰的炮手能够摧毁整列坦克和装甲运兵车。

Luchok在战争前是一名仲裁律师，解决乌克兰和外国公司之间的争端。他在2022年2月入侵后自愿参军，并于11月被分配到第1总统旅新成立的无人机部队。下个月，他被派往东部前线的小镇比洛霍里夫卡。

一名乌克兰军人准备发射一架FPV自杀无人机，瞄准5月16日的俄罗斯阵地。摄影师：Roman Pilipey/AFP通过Getty Images到那时，无人机的使用变得更加有组织，但乌克兰的设备仍然基本、稀缺且常常不可靠。技术不断变化，操作员不得不与天线和其他设备搏斗，以保持对他们设备的控制。

Luchok的13人小组一次只有大约10架攻击无人机可用。如果一架无人机掉进雷区，飞行员会进去取回它。与此同时，俄罗斯人部署了干扰系统，使得无人机在空中飞行超过100米变得困难。因此，无人机小组必须在与俄罗斯阵地的喊话距离内操作。

即便如此，他们在前两次3个月的轮换中几乎没有击中任何目标。逐渐地，他们获得了更强大的传输增强器和双天线——这意味着他们可以将无人机飞得更远。俄罗斯人也在努力消除乌克兰的优势。

比洛霍里夫卡坐落在陡峭的白垩山丘脚下，自战争开始以来几乎一直被俄罗斯军队占领。为了到达他们的位置，乌克兰部队不得不驾驶一段7公里（4英里）的道路，该道路被俄罗斯炮兵俯瞰。这条路被称为死亡之路。

对于Luchok的队伍来说，驾驶总是在夜间进行。驾驶员19岁，佩戴夜视单目护目镜，以关闭车灯的高速行驶，在未能幸存的车辆的烧毁残骸之间穿行。Luchok说，这种情况是可以忍受的，除非你抬头看。然后你自己的护目镜会捕捉到多达30架夜间无人机在头顶盘旋的紫外线灯光。

“你永远无法分辨哪些是我们的，哪些是他们的，哪些是监视器或第一人称视角的，”Luchok说，指的是作为一次性轰炸机部署的第一人称视角无人机。

预算压力

随着战争的进展，双方购买并改装了数以万计的商业可用四旋翼无人机。在乌克兰，数百家新的无人机制造商应运而生以满足需求。其中一家，FP（前身为Fire Point），由一群乌克兰电影制片人和商人创立，并于2023年夏季发布了一款无人小型飞机。FP的无人机可以以每小时205公里的速度飞行1000公里，携带60到100公斤（130到220磅）的炸药。根据该公司的说法，乌克兰军队迄今已使用它们对俄罗斯的六个机场、两个军火库和一个海军基地进行了打击。

随着无人机技术的进步，Luchok表示他的部队变得高产，从前线六公里外和距离目标23公里的地方打击部队编队和装甲运兵车。

乌克兰的新无人机也很便宜。一套10架Fire Point无人机加上一个控制站和运输，包括三个移动拖车，费用为58万美元。这只是西方武器制造商生产的军事无人机成本的一小部分，尽管对于乌克兰的军事预算来说仍然是一个负担。FP表示它每月可以生产至少500架无人机，但乌克兰国防部在购买其中的五分之一时却面临困难。

上个月，乌克兰总统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在一次演讲中表示，今年迄今为止，乌克兰已经生产了150万架无人机，远低于每年超过400万的生产能力。所缺乏的只是购买它们所需的资金。如果美国当选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坚持他的一些随行人员所做出的威胁，结束对乌克兰的军事援助，那么这条供应线可能会变得更加稀薄。而对于乌克兰的战争努力来说，这可能是决定性的。

“我们是世界上第一支开始使用民用无人机并成功保持前线的军队，”卢乔克说。

换个角度看，无人机拯救了乌克兰士兵的生命。“我们拥有和使用的无人机越多，失去的人就越少，”卢乔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