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冒名顶替者瞄准超级富豪家族办公室：彭博大事件播客

新加坡中央商务区的建筑。

摄影师：Nicky Loh/Bloomberg加入金砖国家可能带来的好处远不止地缘政治。

摄影师：Marco Longari/AFP/Getty Im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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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事一则

骗子盯上亚洲的超级富豪

17:23

据称，在新加坡和香港的家族办公室狂潮中，冒充者的报道越来越多。超级富豪使用家族办公室来管理他们的财务和事务。

今天在亚洲大事中，主持人K. Oanh Ha与彭博投资记者David Ramli讨论了家族办公室行业的神秘性以及为什么骗子如此难以识别。此外，她还听取了Medway Investment董事会董事Eric SayWei Neo的意见，了解像他这样的人如何成为业余侦探，试图排除疑似冒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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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对话的轻微编辑转录：Oanh Ha：亚洲金融中心如新加坡和香港的家族办公室数量激增。这些公司旨在帮助超级富裕家庭管理财富。

David Ramli：从吸尘器亿万富翁和大亨詹姆斯·戴森，到对冲基金亿万富翁雷·达里奥，这里有各种人。不久前，达里奥的船停靠在新加坡。

Ha：David Ramli是彭博社驻新加坡的投资记者。他表示，随着这一增长，家族办公室领域正在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他告诉我们几年前在新加坡的一次会议上发生的一次遭遇。当时，Edoardo Collevecchio准备与其他专家一起登台讨论行业时，他意识到另一位专家有些不对劲。

Ramli：他和其他专家一样进行着闲聊。其中一位专家来自一家他之前曾与之合作过的公司。因此，他问了一些关于家族负责人、情况如何、事务如何等非常无害的问题，但那个人的脸上完全没有表情。他无法回答关于负责人、家族等非常简单的问题。

Ha：于是，Collevecchio进行了一番快速调查，结果发现，这个声称代表这家家族办公室的人甚至从未直接与他声称所属的家族办公室合作过。

Ramli: 换句话说，这个人夸大其词，竟然成功地夸大了事实，以至于他们即将在新加坡的一次会议上代表家族办公室发言。

Ha: 大卫说，在这个行业工作的合法人士表示，他们最近经常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Ramli: 当他们走出去参加会议和活动时，他们遇到了越来越多这种虚假或夸大其词的家族办公室。在某些情况下，他们甚至在政府举办的活动中遇到了一些有些不太对的人。

Ha: 而由于这个行业的神秘性质，很难说有多少冒名顶替者存在，但牵涉到的资金很多。全球家族办公室管理着数万亿美元。就在新加坡，最近有10人因涉及一起涉及20亿美元的洗钱案而被定罪。他们中的一些人用来隐藏资金的结构是什么？家族办公室。

Ha: 欢迎收听彭博新闻的《亚洲大事件》。我是Oanh Ha。每周，我们带您深入了解一些世界上最大、最强大的经济体，以及推动这个不断变化的地区的市场、大亨和企业。今天在节目中：亚洲家族办公室业务中的一种新型冒名顶替者，以及财富行业的人们如何创造性地清除假冒者。

Ha: 当大多数人寻求帮助管理自己的资金时，他们通常去银行，也许雇佣经纪人或咨询财务策略师。但对于超级富豪来说，他们有家族办公室。

Ramli: 家族办公室本质上是由一个家族或个人设立的任何类型的组织，用来管理他们的财富，甚至只是他们的生活事务。有些人利用家族办公室来管理私人飞机或世界各地的房产。我知道一个家族办公室负责从慈善事业到食品，人们会去的餐厅以及预订的一切。

Ha: 实际上设立家族办公室需要多少资金？

Ramli: 这是我们面临的一个问题。家族办公室的定义并不一定包括一定金额的资金。但当我在新加坡开始研究时，各方告诉我的一个经验法则。这个经验法则是你真的希望至少拥有1亿到1.5亿美元的流动资产，因为每年运营一个家族办公室的成本为100万到150万美元，因此任何规模小于这个的都更便宜使用外部服务提供商：律师、银行家等来做你需要他们做的一切。

Ha: 这种类型的办公室在亚洲蓬勃发展。大卫告诉我们，这种情况发生的部分原因是该地区的政府正在为家族办公室铺设红地毯，提供税收优惠以吸引它们。

Ramli: 你看到的是它几乎成为了香港、新加坡，甚至中东的阿联酋政府吸引超级富裕家族及其企业的一个时髦词。因为当对冲基金和其他投资者开始寻找家族办公室的资金时，政府也希望家族办公室前来，以便其他金融部门的投资者也希望在那里设立基地，并将那个地方变成一个中心。最终，从迪拜到阿布扎比再到新加坡和香港，每个人都希望成为几乎每个领域的大型金融中心。

哈：到目前为止，这种追求似乎正在奏效。

兰利：家族办公室传统上一直是金融行业中非常沉闷、无聊的部分。它不像对冲基金那样酷，对吧？家族办公室上不了电视节目。但最近，由于亚洲的快速增长以及这个术语的普及，它突然成为全球最热门的领域之一，尤其是在这个地区。例如，仅以新加坡为例，因为是家族办公室而获得税收豁免的家族办公室数量从2019年的仅200家增长到2023年的1,400家。而且我们只是在谈论在新加坡金融管理局注册的享有税收豁免的家族办公室数量。

哈：因此，想象一些人为什么会想要在这样一个不断增长的行业中撒谎或假冒并不难。

兰利：当你突然拥有如此酷的东西时，你会把它看作是山上的一颗宝石，你真的想朝它跑去。你想成为其中的一部分。你想说，“是的，我也在家族办公室工作，或者我有一个家族办公室。”你知道，有人把它比作加入一个声望很高的高尔夫俱乐部。也许你并不真的喜欢高尔夫，但你加入了，因为你希望那种魔力能够传给你一些。

哈：大卫说，你可以清楚地看到成为这个独家圈子的一部分的优势的地方之一就是在会议圈中。

兰利：如果你现在去新加坡、香港和其他地方举办的任何会议，总是有这种阶级的区分，对吧？所以如果你说你来自家族办公室或你说你来自机构投资者，你可以免费进场。你可以免费吃食物。你可以喝免费的葡萄酒和由赞助商提供的晚餐。而且，更重要的是，你到那里甚至可以参加仅限投资者的会议、专题讨论或活动。所以你自动成为由会议组织者筛选的内部人士。这对一些人来说是非常诱人的事情。

Ha：参加会议是那些想要进入家族办公室世界的人打开大门的一种方式。这是因为这个世界很难打入。长期以来，它以保密著称。

Ramli：我们正在谈论的是一个行业，虽然它有一定的圈子和一定的人群，但你很少会在LinkedIn上看到它被列为你的工作场所。你知道，我在故事中举的一个例子是玛丽·杨，她是谢尔盖·布林家族办公室的首席投资官，显然是谷歌的联合创始人。她的LinkedIn简单地说她来自加利福尼亚的家族办公室。没有名字。没有细节。家族办公室的整个意义实际上是，你几乎永远不会知道谁有一个家族办公室，如果他们是正确运作的话。

Ha：但所有这些保密也意味着很难弄清楚谁是真正的，谁不是。

Ramli：因为家族办公室没有明确定义，从技术上讲，这些人甚至在说谎吗？如果他们夸大其词，那就是一种不同的问题，对吧？但是，当与家族办公室中的真正参与者通常在他们的LinkedIn个人资料和公开形象中如此模糊和空洞相结合时，试图找出夸大者和伪造者的工作变得非常困难。

Ha：休息一下之后 - 我们将听到财富行业为了找出伪造者而付出的努力。

Eric SayWei Neo：当他开始分享一些关于信息不匹配的片段时，我们每个人也会与同一个人有互动。然后开始明白为什么一些信息在灰色地带的原因。

Ha：作为一个以保密为基础的不断增长的行业，很难抓住冒充者，也很难知道家族办公室领域可能有多少不良行为者。另一个原因是缺乏监管。

Ramli：如果我要开设一个对冲基金或风险投资公司，我需要获得许可并接受监管。但因为家族办公室在理论上是超高净值的延伸，我在新加坡想要成为家族办公室所有者，而不用技术性地撒谎，只需要注册一个公司实体，在后台将其标记为家族办公室，就可以了。然而，如果我想要真正获得全部好处，无论是为我的员工获得就业通行证还是为我的收益获得税收豁免，那就需要开始与更多政府机构打交道。我需要获得这些豁免的批准。在大多数司法管辖区都是类似的，但这意味着如果你去伦敦、纽约、新加坡、香港或迪拜，你可以开设一个家族办公室，只是没有那些好处。

Ha：因此，在没有明确的方式知道谁是合法的、谁不是的情况下，家族办公室领域的工作人员不得不自行解决这个问题。这种业余侦探工作正在发生的一个地方就是社区建立的像微信和Whatsapp这样的消息群。

Ha：嗨，Eric，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Neo：嗨，是的，声音很清晰。

Ha：Eric SayWei Neo是这些群体的一员。他是一个名为Medway Investments的家族办公室的董事会成员。他告诉我们他与一个自称代表家族办公室的人的经历。

Neo: 所以我第一次认识这个人是通过LinkedIn，然后我们开始通信。非常友好。看起来很正常，对吧？他们谈论像家族办公室一样，会提到类似的GP名称，我们被邀请参加的会议，他们会有相同的权限，甚至认识相同的组织者。

Ha: Neo说几个成员与这个人有过互动，然后小组的一个成员分享了一张引发了很多问题的照片。

Neo: 所以社区的一个成员分享了他拥有的那个人的所有名片的截图，代表不同的公司或家族办公室。我想大约有一、两、三、三、四张名片。而且都是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如果你来自一个家族办公室，或者在一个家族工作，对吧，很少会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转到不同的家族办公室，代表不同的家族。

Ha: 还有其他一些事情不合常理。小组成员深入了解他们的过去，发现这个人谎称自己的教育背景，而他们声称曾经工作过的一些公司甚至根本不存在。

Neo: 这就是我开始问，“你代表哪个家族办公室？”和“主要是谁？”而这个人甚至都不能给出一个名字。

Ha: Eric，听起来你们都戴上了侦探帽子来调查这个人。

Neo: 是的没错。或者你可以称之为CSI，就是事实调查。

Ha: Neo说管理员把这个人踢出了消息群。他说，如果他和其他家族办公室专业人士被骗与那些误导他们角色的人分享信息，那将会产生真正的代价。

尼奥：我们不想冒险暴露不必要的关键、敏感、私人信息给我们认为是合法的人，对吧？对于私人银行家，我们也不分享很多东西，但从原则上讲，我们会。

哈：尼奥说社区担心他们在私下分享的信息可能被以意想不到的方式使用。新加坡最近发生的一起备受关注的案件已经对财富行业的声誉构成了真正的威胁，让像尼奥这样的人更加警惕。

艾薇尔·洪：正在发生的丑闻至少已经导致10人因涉嫌洗钱案被逮捕。

哈：在新加坡发生的大规模洗钱丑闻中被定罪的10人中，其中至少有5家家族办公室与之有联系。这是根据彭博新闻和知情人士审查的文件得出的结论。

尼奥：许多被抓的人都有不同的护照等。所以在某种程度上，这让财富行业受到了污名。因此，我认为对此非常感兴趣的各方实际上正在全力以赴进行调查，基本上是出于最大的利益来说，“看，我们想要维护行业的诚信。我们想要维护家族办公室人员的诚信，无论你是专业人士还是原则本人，让我们互相保护。”

哈：当然，防止这一行业中发生欺诈的一种可能途径是监管。我问我们的记者大卫，更多的监管是否有助于清除不良分子。

拉姆利：不用说，这个行业的人，无论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都非常警惕监管。他们认为这是不必要的或不受欢迎的。瑞士银行联合资产管理公司的一位先生提出的一个观点是，家族办公室越大，拥有的资金越多，这些人就越不愿意登记，因为无论是真正的家族办公室还是虚假或夸大的家族办公室，他们都非常注重隐私。然而，我们看到，一些司法管辖区，如新加坡，开始变得更加严格，试图区分更真实的家族办公室和更虚假的家族办公室。因此，从家族办公室需要向新加坡金融管理局提供的年度报告，以继续享受税收豁免，这一切都变得更加严格和困难。事实上，我最近看到的最新版本明确要求家族办公室是否曾被指控或被发现有洗钱或恐怖主义融资行为，不仅在新加坡，而是在任何司法管辖区。

哈：新加坡金融管理局的一位发言人告诉彭博社，潜在的洗钱活动是与家族办公室资金流入相关的主要风险。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新加坡当局正在加大对家族办公室的审查力度，并要求他们提供更多披露信息。但大卫表示，使不法分子更容易操作的保密性不会很快消失。

拉姆利：我认为，在任何一个受到有限监管、兼具巨大资金流动和最大利益结合的行业中，总是容易出现好人和坏人。这并没有什么不同。成为富人是光荣的，这种荣耀的一部分就是在你想安静时保持安静，在你想大声时保持大声。

本集由：杨洋、杰西卡·贝克、托马斯·卢和娜奥米·吴制作；资深制片人：娜奥米·沙文和金·吉特尔森；编辑：凯特琳·肯尼、克莱尔·巴伦丁和布莱恩·查帕塔；资深编辑：伊丽莎白·庞索特。执行制片人：尼科尔·宾斯特博尔；音效设计/工程师：布莱克·梅普尔斯；事实核查员：阿德里安娜·塔皮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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