薯片袋可回收吗？零食公司尝试新包装以摆脱塑料-彭博社

百事公司旗下的莱斯薯片在肯塔基州一家杂货店出售。

摄影师：卢克·夏雷特/彭博社弗洛伦西奥·库埃塔拉是那种会穿过街道告诉人们捡起他们的垃圾的人。有一天，库埃塔拉，一位狂热的潜水员，在地中海游泳时发现了一个塑料饼干袋。“当我游泳时，这个袋子打在我的脸上。我在诅咒谁把它放进去，好像这是别人的错，”库埃塔拉说。“然后我意识到这个袋子是我的袋子之一 —— 上面写着我的姓氏。”

库埃塔拉的家族企业是总部位于瑞士的零食公司库埃塔拉食品，生产销售遍布全球的25个品牌的饼干、饼干和薄脆饼干。对于当时担任美洲地区首席执行官的弗洛伦西奥来说，那一刻是一个转折点。“我想责怪其他人，”他说。“但我并不是一个无辜的人。我也是问题的一部分。”

大多数薯片和其他脆脆零食的袋子都是由三层聚合物材料制成的：内层是防潮屏障（通常是双向拉伸聚丙烯）、中间是低密度聚乙烯，外层是热塑性树脂。从环境的角度来看，聚合物 —— 像所有塑料一样 —— 有两个缺点：它们是由石油制成的，而且永远不会分解。

根据联合国环境规划署的数据，如今人类每年产生约4亿吨塑料废物。其中一半是一次性塑料，如薯片袋，最终被填埋或进入水道，在那里分解成水生生物消耗的微塑料，最终被人类消耗。在消费者的要求和潜在监管的阴影下，大大小小的零食公司现在正在寻找一种用替代包装材料打破这一循环的方法。唯一的问题是谁会成功。

伟大的再包装

2015年，弗洛伦西奥·库埃塔拉（Florencio Cuétara）潜入他的饼干袋中，开始了一项为期四年的寻找不依赖化石燃料的不同包装材料的探索。2019年，库埃塔拉和加利福尼亚州的骨科医生拉斯·佩特里（Dr. Russ Petrie）共同创立了Okeanos公司，该公司使用碳酸钙制作零食、大米、咖啡和盐的袋子，以及花束包装。

碳酸钙（CaCO3）是一种天然存在于石头或岩石中的矿物，以前已经被用作包装中的填料，但只用于很小比例。库埃塔拉和佩特里开发了一项名为“Made from Stone”的技术，其中高达70%是碳酸钙；其余部分由树脂制成。该公司的袋子既柔软又轻巧——它们可以漂浮在水面上——这项技术现在已被包括巴西、印度、加拿大、菲律宾和美国在内的15个国家的制造商采用。“我们被称为疯子很多次，”库埃塔拉说。

使用Made from Stone包装的花束包装。Okeanos提供对于英国薯片公司Two Farmers的联合创始人肖恩·梅森（Sean Mason）和马克·格林（Mark Green），他们花了五年时间寻找一种既能生物降解又能保持薯片脆脆的包装材料。“显然，薯片包装中的一次性塑料正在破坏景观和海洋，”梅森说。

梅森还看到了一种一致性的需求。Two Farmers将所有土豆都从格林在赫里福德郡的农场采购，那里使用覆盖作物（在主要作物之后种植像三叶草或苜蓿这样的作物）来滋养土壤。该农场还拥有一个厌氧消化器，将农场废物转化为生物甲烷——进而产生足够的电力来运行整个操作。“我们的不同之处在于可持续农业，因此我们认为应该将这一点延伸到薯片袋上，”梅森说。

当涉及到寻找替代材料时，梅森和格林陷入了困境。首先，他们考虑了纸板盒。“我们突然意识到我们仍然需要在里面放一个塑料袋来保持食物新鲜，”梅森说。“所以我们实际上只是过度包装；为了包装而包装。” 接着他们看了看罐头 — “太昂贵，对于一个小40克的包装来说可能会产生太多浪费。” 最后，在一个包装行业展会上，他们发现了尤加利纤维素薄膜的原始状态，并开始与生产商讨论它们在薯片包装中的潜力。

这对组合找到了一台层压机，帮助他们找出如何添加植物基胶水和油墨进行印刷。生产出薄膜后，他们将其送到奥地利TŪV公司 — 一个第三方认证机构，用于验证包装是否可堆肥 — 进行堆肥性和生态毒性测试。经过一些反复试验，他们的材料通过了检验，2019年，Two Farmers正式推出了其美食薯片，包装完全采用尤加利纤维素制成，可堆肥。梅森认为大卫·艾登堡的《蓝色星球II》帮助引起了英国人对一次性塑料的关注，他说他公司的包装需要在家庭堆肥系统中分解30至36周，或者在工业堆肥机中分解11周。

尤加利薄膜比塑料昂贵得多 — 精确地说是10倍以上的成本 — 每个包装零售价为£1.20（$1.40）。但质量并不是问题：去年，Two Farmers的林地蘑菇和野大蒜以及赫里福德郡香肠芥末口味在美食零食类别中赢得了英国美食大奖。

大薯片

全球有成千上万家公司生产零食，但任何关于塑料包装的进展都必须涉及其中几家大公司。例如，在美国薯片市场，百事公司旗下的Frito-Lay拥有高达60%的市场份额，根据数据分析公司IRI Worldwide的数据。

Frito-Lay北美在十多年前开始尝试替代包装，于2009年推出了SunChips的100%可堆肥袋。这种袋子由90%聚乳酸制成，在打开或处理时声音很大 — 据一些报道，高达95分贝 — Frito-Lay于2010年停产了这种袋子。

Frito-Lay自那时以来取得了更为平稳的进展，该公司的目标是到2025年使其所有包装物100%可回收、可堆肥、可生物降解或可重复使用。2021年，它推出了一种由85%聚乳酸制成的袋子 — 通常由玉米淀粉组成 — 用于其Off the Eaten Path蔬菜薯片的两种口味。 (其余部分由铝涂层、油墨和粘合剂组成。)

Off the Eaten Path袋子是工业堆肥可降解的，这意味着可以放入城市堆肥系统中。这些袋子也可以通过免费运费标签寄回新泽西的TerraCycle，后者与Frito-Lay合作进行这项冒险。(尽管有人对TerraCycle的塑料回收计划的效果提出了质疑，该计划涉及第三方设施。)

“我们正在经历一个测试和学习阶段[与Off the Eaten Path合作]，以实现我们的最终目标，设计我们所有包装的100%都可以回收利用、可堆肥、可生物降解或可重复使用，”百事可乐北美食品公司的副总裁兼首席可持续发展官David Allen说。

在美国，总部位于俄勒冈州塞勒姆的Kettle Foods Inc.，生产知名的Kettle Chips品牌，将在今年春季推出一种由石头制成的袋子，首发海盐口味。

Off the Eaten Path的袋子可以放入城市堆肥系统。Off the Eaten Path### 迫在眉睫的法规

那些尚未转向无塑料包装的公司可能在未来被迫这样做，因为监管机构开始介入。去年，欧盟提出了新规定，要求在欧盟国家销售产品的公司使其包装更易于重复使用、回收或堆肥。这些规定还将限制包装中不必要的空白空间，这是为了在2030年前将包装废物减少5%，相比2018年的水平。如果有效，欧盟可能会为其他国家设定标准。

但是障碍仍然巨大，零食袋只是一个更大问题的一部分。大多数发展中国家没有回收或堆肥设施，在有这些系统的国家，这些系统通常是破损或不起作用的。美国环境保护局估计美国的塑料回收率略低于9%，而本宁顿学院的Beyond Plastics项目将其定为更为惨淡的5%至6%。在欧盟，2020年将近38%的塑料被回收，而2021年实施的法规停止了在欧洲海滩上冲上岸的10种最常见塑料制品的销售，包括瓶盖和吸管。但要解决塑料包装的问题需要在其整个生命周期的每个环节进行改变：从原材料到使用期限再到处理方式。“即使回收，也会增加排放，”Okeanos的Cuétara说。“记住：你只能回收若干次。”

这些障碍是为什么Cuétara说Made from Stone袋子正在受到欢迎的一部分：包装制造商可以继续使用他们现有的设备，碳酸钙是天然丰富的，价格相对稳定。

“如果有人来到我的薯片公司，说，‘我想让你改变一切，摆脱你的供应商，而且这会让你花更多钱，’答案会是，‘谢谢，但我们对此不感兴趣，’”他说。“我必须告诉你，几乎没有人打电话来说，‘我们不想这样做。’这是一个无法拒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