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负担得起的健康保险，一些美国人正在喝漂白剂 - 彭博社

在等待被引渡到美国期间，格雷农家族找到了新的方法来兜售有毒的漂白水溶液，称其为医疗疗法和神圣的圣礼。来源：Alamy

2011年夏天，安娜正在德克萨斯州农村探望她的父母，他们告诉她一个在教堂里听说的新的健康风尚：奇迹矿物溶液。由于家人没有保险，他们像服用维生素补充剂一样服用MMS。他们相信这会帮助他们保持健康。安娜开始每天服用，将来自小瓶中的次氯酸钠滴入柠檬酸中，像喝一口一样，然后喝水。对她来说，它闻起来和尝起来像游泳池里的水。但在几个月里，她逐渐增加了每日剂量后，有一天安娜开始无法控制地呕吐。“我记得有一段时间给我妈发短信，我说，‘你现在需要回家带我去急诊室，因为我觉得我快死了，’”安娜说，她要求用她的名字来保护她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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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的家人所服用的更类似于漂白剂而不是任何一种维生素。MMS — 有时也被宣传为二氧化氯方案或水净化溶液 — 是一部分化学消毒剂和一部分酸。它也极其有毒。

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自2010年以来一直在警告消费者不要服用它。然而，在公共卫生信任受损且许多美国人难以获得基本医疗保健的时候，成千上万的人已经将MMS视为可信赖的健康解决方案。

缺乏医疗保健的情况下，人们往往被引导进入替代健康领域，科罗拉多州立大学政治学家多米尼克·斯特库拉（Dominik Stecula）研究健康错误信息。“这为许多错误信息和许多极端推销的伪科学打开了闸门，”他说。

MMS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就存在，但在2020年因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提出消毒剂可能是新冠肺炎治疗方法后，其流行度激增。尽管公共卫生官员和消毒剂制造商迅速驳斥了他的说法，但一些MMS销售商仍然赚取了数百万美元，因为恐慌的消费者急于尝试。

其中最大的之一是健康与康复创世纪教会，由一家家族经营，他们的兴衰是彭博社、霓虹嗡嗡媒体和索尼音乐娱乐公司的新播客“烟幕：致命疗法”的主题。创世纪II，像许多类似团体一样，利用了像FDA这样的政府机构的不信任，进一步巩固了许多人在发现漂白剂教会之前已经感受到的情绪。

马克·格伦（左二）和他的儿子约瑟夫·格伦于2020年8月在哥伦比亚的圣玛尔塔被当局逮捕。格伦父子正在等待美国的阴谋和其他联邦指控的审判。来源：哥伦比亚检察官办公室通过美联社照片对传统医学或政策制定者的不信任被专家普遍认为是导致人们相信健康错误信息的最大因素。

“如果人们觉得自己被医疗系统边缘化，这可能不仅会导致他们对系统本身的不信任，还会对那些执行日常运作以及他们产生的研究的人产生不信任，”波士顿大学公共卫生学院的健康政策教授马特·莫塔说。

当安娜提出对MMS的疑虑时，她的父母反驳说他们已经服用了几个月，而且自那以后没有生病，所以肯定有效。她说她相信她的父母从各种渠道购买了MMS，包括Amazon.com。

“如果你是一个没有健康保险的人，那么只需上网购买像MMS这样的东西就容易得多，”她说。

MMS通常售价不到30美元一瓶（2盎司），销售者声称它可以治疗从关节炎到新冠肺炎的一切。

但是在没有监管监督的情况下，消费者无法知道他们购买的产品的浓度。当类似的溶液被用作游泳池和公共供水的消毒剂时，它们通常比直接销售给消费者的产品稀释得多。

在彭博新闻报道之后，MMS已经从Etsy、eBay和Poshmark上移除。尽管亚马逊仍在销售，但该公司此前表示违反了公司政策，任何销售该产品的人都可能面临被采取行动，包括被删除账户。

漂白剂作为“奇迹”疗法的崛起

在德克萨斯州农村，安娜由于缺乏保险和居住地偏远而不愿叫救护车去医院。一天左右后，她开始感觉好转。她因为尴尬而不敢告诉医生发生的事情，所以仍然不知道是否会有持久的后果，或者究竟发生了什么。

有些人对MMS的毒性反应迅速，已经与至少两起死亡案例有关。根据伦敦国王学院的毒理学家理查德·帕森斯的说法，它还可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引起问题，慢慢侵蚀身体的内部组织。

安娜再也没有服用MMS，但她的父母继续服用，至少有一段时间。最终，她说，他们厌倦了味道。但在大流行期间，有传言称它可以预防和治疗Covid，他们考虑再次服用。她不确定他们是否这样做了。

“他们认为这没那么严重，”她说。“对他们来说，这很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