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政总裁路易斯·德乔伊将继续留任 - 彭博社

邮政总长路易斯·德乔伊

摄影师：大卫·沃尔特·班克斯，为彭博商业周刊拍摄路易斯·德乔伊，穿着一套蓝色西装和一条红领带，他光头在上方吊灯的光线下闪闪发光，俯身在一家酒店宴会厅的讲台上。他的声音充满愤慨，描述了他在担任现任职务后发现的一些缺陷。这位第75任美国邮政总长表示，他发现该机构40年前的邮件处理厂操作手册。“40年前！“他大喊道，他的口音带有他布鲁克林的本土气息。“它们教你如何做错事！所以我正在收集所有这些。”

然后是在大萧条后邮件量锐减后该机构实施的削减成本措施。德乔伊表示，他惊讶地发现，在美国部分地区，邮局的洗手间每周只清洁三次。“其他四天怎么办？“他问道。

老派，使用老设备：亚特兰大处理和分发中心的分拣。摄影师：大卫·沃尔特·班克斯，为彭博商业周刊拍摄德乔伊正在向约250名美国邮政服务高管分享他的发现，他们聚集在亚特兰大哈茨菲尔德-杰克逊亚特兰大国际机场附近的万豪酒店。当他提到最近收到的一位邮递员关于他的邮递车的担忧时，听众们纷纷表示同意。如果这辆车是USPS车辆的典型代表，那么它可能已经有三十年历史了。“他被告知不要在车辆中使用倒车，“德乔伊说。“不要使用倒车！”

他挥舞着一份为期10年的机构扭转计划，他一直在支持这个计划。是的，他在执行这个计划时遇到了阻力，最近是关于他努力替换美国邮政服务的日益老化的卡车和货车。 白宫谴责德乔伊只在最初订购的5,000辆电动车中包括了5,000辆。国会民主党人呼吁进行调查。德乔伊表示，这种事情曾经让以前的邮政总经理望而却步。“现在不会了，”他说。“不是我，不是这个管理团队。”

一年前，你不会想到64岁的德乔伊，一位前物流行业高管，也是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的主要捐助者，会以如此兴高采烈的自信之姿，向听众发表讲话，尤其是向一群邮政高管发表讲话。他上任后不久，即在2020年6月，全国一半的人似乎都认为他在试图摧毁邮局。自他上任以来，有些情况下邮件递送速度变慢。报纸上充斥着有关消失的分拣机和信箱的报道。国会听证会异常对抗，民主党人警告有时嘲笑的德乔伊，说他很可能最终会被戴上手铐离开办公室。“德乔伊先生，您的备用计划是像罗杰·斯通一样被赦免吗？”田纳西州国会议员吉姆·库珀在2020年8月的听证会上问道。

“然后我被招募了，我就说，是的”

德乔伊的对手们也急于引起人们对他所谓的道德失误的关注。特别是，他们强调了指控称他在2014年卖掉的公司New Breed Logistics的首席执行官时可能违反了竞选资金法，因为他曾向员工施压捐款给共和党候选人。这些指控后来成为一项FBI调查的对象。

当乔·拜登击败特朗普后，很多人认为即将上任的总统会迅速解雇邮政总长。但德乔伊仍然在岗位上，并且在持续挑战面前取得了比你想象的更多成就。2020年总统大选中邮政服务处理邮寄选票的情况并不是一场灾难。随着创纪录的43%美国人通过邮寄投票，美国邮政服务在三天内将绝大多数选票运送给州选举官员。

当德乔伊于2021年3月公布了为期10年的计划时，这一举措受到了民主党人和他所在机构的一些最大客户的批评，因为它包括价格上涨和某些头等邮件的减速。然而，美国邮政工人协会的总裁弗雷德里克·罗兰多对此表示赞赏，该协会是美国邮政服务最大的员工工会，曾与德乔伊的一些前任发生过冲突。该工会拒绝就本文发表评论，但在计划推出时的一份声明中，罗兰多赞扬了该计划改善邮政工人工作条件、鼓励小型企业更多地使用该服务寄送包裹，从而使美国邮政服务重新走上增长轨道的愿望。拜登政府不时表达对德乔伊的不安。“这一点没有改变，”新闻秘书詹·普萨基在一月份表示。然而，邮政总长最近与白宫成功合作，以平均不到两天的时间向美国家庭成功交付了3.2亿份免费的新冠病毒检测套装。

德乔伊表示，他希望现代化和照亮一些邮局的老设施。摄影师：大卫·沃尔特·班克斯，为彭博商业周刊拍摄三月份，德乔伊与国会两党合作通过了邮政服务改革法案，其主要目的是取消一个长达16年的要求，即邮局必须预先为退休人员的医疗保健支付提供资金。美国邮政服务长期以来一直抱怨没有其他机构有这样的义务，并且在过去十年中，这项义务已经导致其损失了580亿美元；取消这项义务一直是邮局的首要愿望。“他在民主党进步派方面的批评者严重低估了他，”在列克星敦研究邮政问题的保守智库列克星敦研究邮政问题的保守智库的保罗·斯泰德勒说。“他们妖魔化他。他不理会这些，而是专注于实施他为邮政服务制定的政策。”

而笼罩在德乔伊头上的道德阴影似乎正在消散。德乔伊的发言人表示，邮政总局局长的律师在三月初被美国司法部告知，他们已经结束了对他筹款行为的调查，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当行为的证据。“你知道，当我来到这里时，我很快就被塑造成了邪恶的形象，邪恶的邮政总局长，”德乔伊在亚特兰大告诉听众。“这种情况正在改变。”

在亚特兰大一个履行中心的工作站，那里包装和邮寄新冠病毒检测。摄影师：大卫·沃尔特·班克斯，为彭博商业周刊拍摄迪乔伊与他最近的前任几乎没有共同之处，那些低调的官僚在机构里度过了漫长的职业生涯。他是一个白手起家的企业家，直率而迷人。有时他会在说话时结结巴巴，好像他的思绪比他的口齿更快。有时他会表达对被对手攻击的愤怒。但他大多数时候都很乐观，经常讲述自己作为美国高级邮政官员近两年的经历时还会很幽默。

迪乔伊说，当他在2020年春季被美国邮政服务公司的一家执行搜索公司联系时，他感到很感兴趣。当时疫情爆发，迪乔伊被困在家里，富有又无聊。“我当时很焦虑，”他在华盛顿USPS总部接受了一次长时间的采访时回忆道。“然后我被招募了，我就想，哦耶。我可以做点什么。”

有很多猜测认为特朗普和他的财政部长史蒂文·姆努钦在迪乔伊的选拔中发挥了作用。自1970年以来，总统们没有任命过迪乔伊这样的职位，但他们确实任命了USPS董事会的九名成员，他们选择邮政总局长。迪乔伊说没有任何干涉 —— 他喜欢“那些家伙”，他说，但在被提供这份工作之前，他没有告诉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他正在竞聘这个职位。他说那些认为他受特朗普政府指使的人误解了这种关系。“我对他们没有任何义务，”他说。“他们没有为我筹集资金。”

罗曼·马丁内斯，董事会主席，证实了德乔伊的说法。“白宫没有参与其中，”他说。“当他们听说他是那个人时，他们感到高兴，但这是董事会的决定。”作为特朗普任命的前投资银行家，马丁内斯表示，董事会就德乔伊是否会因为政治参与而成为众矢之的进行了长时间的讨论——他曾在北卡罗来纳州格林斯伯募集资金，为乔治·W·布什和特朗普举办筹款活动。尽管如此，马丁内斯表示，董事们确信，如果有人能够挽救陷入困境的美国邮政服务，那就是德乔伊，他将新品种物流公司从一家陷入困境的家族卡车业务发展起来。这家总部位于北卡罗来纳州海波因特的公司与美国邮政服务有合同，并雇佣了1万名员工。

并非所有人都支持德乔伊。大卫·威廉姆斯，一名民主党董事会成员，也是特朗普任命的另一位成员（根据法律规定，总统必须任命来自两个政党的成员），在投票前辞职，后来表示他之所以这样做部分原因是因为他认为德乔伊的资质严重不足。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德乔伊在美国邮政服务到来时正值黑暗时期。新冠疫情正在蔓延；自疫情爆发以来，该机构64.4万名员工中有近五分之一的人呈阳性。高级邮政官员认为美国邮政服务正朝着悬崖边走去。几个月前，德乔伊的前任梅根·布伦南曾警告国会，该机构可能在夏季初就会可能会用完现金。众议院民主党人在新冠疫情初期的Cares法案中插入了250亿美元的现金注入。特朗普拒绝签署，除非剔除这笔钱，结果就是这样。

德乔伊表示，他发现美国邮政服务处于瘫痪状态。他发现卡车离开邮件处理中心的时间表落后，而且通常不到一半满。从他的角度来看，显而易见的答案是坚持按时运行。在他的督促下，该组织提出了一个计划，结果适得其反。邮件在处理中心堆积，投递被延迟了几天。“砰！”德乔伊举起双臂说道。“整个地方崩溃了。不可思议！”

到了夏末，投递时间有所改善，但党派间的怀疑却猖獗。由于大流行，预计会有更多美国人选择邮寄投票，尤其是民主党人。特朗普经常发推文，经常使用全大写字母，声称邮寄选票将成为广泛欺诈的对象。美国邮政服务发现自己受到了数十年来前所未有的审查。人们惊讶地指出，该机构正在从街角移走邮箱和从处理建筑物中移走信件分类机。这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多年，因为头等邮件数量的下降。但这并没有阻止德乔伊的批评者们将它们与投递减缓一起作为证据，声称他正在策划破坏民主进程。

德乔伊表示，对此他感到困惑。“所有的指控，”他说。“我试图推翻政府。我没有推翻政府的背景。”活动人士很快就开始在华盛顿和格林斯伯勒的他家外示威。他的女儿在社交媒体上遭到了同学们的攻击。

2020年，德乔伊在众议院委员会听证会上。摄影师：汤姆·布伦纳/路透社/彭博社民主党领导人还提出了关于他拥有的XPO Logistics Inc.股份所涉及的利益冲突的问题，他曾将New Breed出售给该公司。XPO与美国邮政服务有卡车承包合同。马萨诸塞州参议员伊丽莎白·沃伦在推特上写道：“德乔伊持有XPO Logistics数百万美元的股票，该公司与美国邮政服务有业务往来。他如何能面不改色地做出公正决定？”

美国邮政监察长办公室随后进行的调查发现，德乔伊“符合所有适用的道德要求”与他的投资相关。德乔伊表示他已经在所有涉及XPO的决定中回避了自己。到年底，他已经出售了自己的股票——他表示他本可以更快出售，但他需要先与美国政府道德办公室进行漫长的签署程序。“听着，我是一个有道德的人，”他说。

邮局在邮寄选票方面的成功并没有平息他的批评者。直到今天，他们坚持认为德乔伊之所以表现良好，只是因为他被多个民主党州检察长提起的诉讼迫使他这样做。“路易斯·德乔伊对诉讼做出了积极回应，”拯救邮局联盟的联合创始人波特·麦康奈尔说，该联盟致力于罢免他。

然而公平地说，美国邮政服务在德乔伊到任之前就已经开始制定计划。他在2020年8月通过与该机构工会领导人组建委员会，加强了这一努力，以监控邮局和邮件处理厂中选票的流动。美国邮政服务为2021年1月乔治亚州参议院决选制定了相同的制度，这一举措将美国参议院掌握在民主党手中。

也许部分原因是他现在看起来像特朗普时代的最后遗物之一，国会民主党敦促即将上任的拜登总统让德乔伊滚蛋。总统不能解雇邮政局长，就像他们不能任命他们一样，但拜登确实任命了三名董事会成员，他们在2021年5月得到了参议院的确认。就德乔伊而言，似乎没有太大变化。拜登还有两名额外的被任命者正在等待参议院确认。其中一位是参议院少数党领袖麦康奈尔的前助手，不太可能反对德乔伊。

在拜登总统任职的早期月份，董事会批准了德乔伊的长期计划。其中大部分不需要国会的批准。“我认真对待我们是一个独立机构这一事实，”德乔伊说。“我有很大的权力，我在使用，对吧？我正在让我们在所做的事情上更加大胆。”

与一些预期相反，该计划承诺美国邮政服务将继续星期六投递信件，这是他的几位前任想要废除的。它还包括价格上涨，这得益于2020年邮政监管委员会的裁决，该委员会是美国邮政服务的主要监管机构。德乔伊还在追求一种有些人可能描述为反直觉的解决方案来解决邮政服务持续存在的投递问题。他指出，该机构在过去十年未达到自己的服务标准。德乔伊认为，美国邮政服务过于依赖联邦快递公司、联合包裹服务公司和商业航空公司来飞越全国的邮件，但这种方式行不通。他的解决方案是将一些头等邮件转回卡车。这将使一些邮件的投递时间延长一两天，但他认为这将使美国邮政服务能够提供更具成本效益、可靠的服务。

迪乔伊还在针对员工流失率进行调整，这也是导致投递糟糕的因素之一。即使在大流行之前，新近的邮政工人的流失率就已经达到了40%，他们基本上是合同工，薪酬较老员工低，福利也较少。迪乔伊已经将其中多达63,000人转为机构称之为全职“职业”地位，以便他们留下来。他承认这将是昂贵的，但他认为从长远来看这将节省资金。工会领导人感到高兴。“流失太多，员工流动太频繁，这严重影响了服务，”美国邮政工人工会主席马克·迪蒙德斯坦说道。然而，迪蒙德斯坦对迪乔伊计划中会减缓邮件速度的部分仍然持高度怀疑。

国会民主党人抨击迪乔伊的举措，称他又在耍老把戏。代表邮件大用户如银行、保险公司和垃圾邮件发送者的游说团体联名致函迪乔伊，警告他提高价格将导致邮件量流失，进一步危及美国邮政服务。迪乔伊回应说，许多这些客户无论如何都在将他们的通信转移到在线平台上。他说：“无论他们在两年内还是三年内离开我们，他们都会离开我们。我需要一个策略。”

在八月份的董事会会议上，两位拜登任命的成员对投递速度放缓表示不安。其中一位，前副总邮政局长罗纳德·斯特罗曼表示这是“战略上不明智的”并且“带来危险风险”。而前美国邮政工人工会总法律顾问安东·哈杰质疑为什么邮政服务这么急于这样做。但交易已经完成。邮政总局长正在继续前进。

DeJoy携带一包测试。摄影师：大卫·沃尔特·班克斯，彭博商业周刊由于包裹收入增加和支出略有降低，美国邮政服务（USPS）在2021年结束时出现了净亏损49亿美元，大约是2020年的一半。在假期季节期间，其表现也比2020年显著好，部分原因是更加专注于包裹投递。USPS购买了112台新的包裹分拣机，并租赁了50多栋宽敞的建筑，员工有足够的空间来分拣包裹，因为包裹自然占用比信件多得多的空间。

同一些建筑在圣诞节后成为履行中心，当时USPS与美国人类服务部合作分发数百万份免费的Covid测试套装。USPS之前并没有做过这种工作，但DeJoy在新品种公司有经验。“他的物流经验对该项目的成功至关重要，”拜登委员会任命的Amber McReynolds说。

与此同时，DeJoy正在为《邮政改革法案》争取支持。民主党人长期以来一直支持放弃预先资金的限制。挑战在于说服共和党参议员。这就是DeJoy能够充分利用他的政治关系的地方。“只有他才能吸引那些共和党人，”国家邮政邮件处理工会主席保罗·霍格罗金说。

参议院以79-19的投票通过了这项法案，日期是3月8日。（拜登预计会立即签署。）德乔伊的一些同事问他是否想庆祝。他拒绝了。“我再也不想谈论那件事了，”他说。“这是一个讨厌的干扰。这是不做其他事情的借口。”

美国邮政服务的新电动车原型。民主党希望德乔伊加快电气化进程。图片来源：美国邮政服务已经，他与国会民主党人之间曾经有过的一点点友好关系正在消失。维吉尼亚州民主党人、众议院监督美国邮政服务小组委员会主席杰瑞·康诺利一直在要求德乔伊辞职，因为他拒绝全面电气化新的美国邮政服务车队。“他正在蔑视我们在环境政策方面所做的一切——不仅是拜登政府、国会，还有，事实上，巴黎气候协定，”他说。

德乔伊回应说并非如此；他现在只是没有钱。他说他需要他的闲钱来修理邮局的漏水屋顶和故障的空调系统。“我不是环保署，”他说。“我负责处于危机之中的美国邮政服务。”然而，三月底，美国邮政服务增加了订单至10,019辆电动车。

在亚特兰大演讲后，德乔伊带我参观了附近几家工厂，向我展示他还在努力改进的其他事物。他走进一个巨大的建筑物，天花板上悬挂着一台过时的分拣机，它在空中转动，携带着邮箱盘在圈内运转。他问，谁愿意在这样昏暗的设施里工作呢。“我们是吸血鬼吗？这些地方如此黑暗，甚至老鼠都戴着矿工头盔。”

在另一个地方，他不满地指着头顶的人行道，邮政检查员多年来在那里监视着信件分拣员。他想要摆脱他们。“我们发现大多数人都是诚实的，”德乔伊说。在离开时，他和一名职员聊天。原来她是最近转为职业员工的工人之一。她对他表示了衷心的感谢。

我曾问过德乔伊，鉴于他受到了如此多的批评和敌意，他是否曾考虑过离开。不，他说，他以前做过高风险的工作；被审查和批评并不让他感到震惊。“你必须记住，”他说，“在此之前，我的生活相当重要。”

他曾经经营过一家大型成功的公司。他曾邀请总统和参议员到他家里做客。直到疫情爆发前，他一直拥有纽约洋基队的赛季票，就在本垒区后面。

他不喜欢工作的某些方面。“你知道，政府机构因为报纸上的胡说八道文章而找上我。”除此之外，他在美国邮政服务部门过得很愉快。他喜欢这份工作。他喜欢这些人。“这是我一生中感觉最情绪稳定的时候，”他说。

“我睡得跟个婴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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