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vid漂白剂治疗：如何“骗子黑客行动”击倒了创世纪II教会 - 彭博社

Thomas Buckley

插图：Dian Liang for Bloomberg Businessweek马克·格伦（Mark Grenon）惊醒后满身大汗。他被一个噩梦惊醒，梦到自己被扔进监狱。

对于一个伪先知来说，格伦的愿景实际上成真了。第二天清晨，2020年7月8日，当警察直升机在头顶盘旋时，一支特警队乘装甲车出现在佛罗里达州布雷登顿的健康与康复创世教会（Genesis II Church of Health and Healing）总部，这里也是格伦家庭的住所。格伦的两个儿子，乔丹和乔纳森，被捕。

2020年布雷登顿的FDA调查员。摄影师：Tiffany Tompkins/Bradenton Herald教会自封的大主教格伦也被美国食品药物管理局刑事调查办公室通缉，他的另外一个八个孩子中的一个，约瑟夫，也在哥伦比亚。十多年来，格伦一家通过销售“奇迹矿物溶液”（Miracle Mineral Solution，简称MMS）致富，这是一种“圣餐”饮料，声称可以治愈阿尔茨海默症和癌症等疾病，但科学共识认为这种溶液可能致命，根本没有任何医学价值。成千上万的人购买了这种溶液来沐浴、喷洒或服用。

在教堂物业上的一间钢铁仓库里，一个危险品清理队没收了超过50加仑的盐酸和8,300磅的次氯酸钠，这两种物质可以混合制成二氧化氯，MMS的主要成分。FDA的调查人员在次氯酸钠的蓝色塑料桶上贴上了标有“1496”字样的标签，表明它是一种腐蚀性极强的化学品，可以烧穿喉咙、穿孔胃部并导致失明。二氧化氯通常用作工业漂白剂，应用包括去除纺织品的颜色和将木浆制成纸张。当被摄入时，它会对呼吸道和其他重要器官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害。2019年，FDA警告美国人不要使用MMS，指出在过去五年中，美国发生了超过16,000起二氧化氯中毒案例，其中包括2,500起涉及12岁以下儿童的案例。

在佛罗里达突袭事件一个月后，哥伦比亚精英军事行动人员逮捕了马克和约瑟夫在圣玛尔塔港口城市。马克和他的三个被捕儿子被指控串谋欺诈美国、串谋违反联邦食品、药品和化妆品法，并因将MMS作为产品销售以及违反早前停止运营的命令而被控刑事藐视。哥伦比亚执法部门在马克和约瑟夫被捕时发表声明称，MMS已与美国七人死亡案件有关。

FDA调查人员从布拉登顿家中搬走了大桶化学品。摄影师：蒂凡尼·汤普金斯/布拉登顿先驱报在大流行病爆发之前，格雷农一家每月通过向有时生病或濒临死亡的买家出售MMS（氯二氧化氯）赚取约3万美元，声称氯二氧化氯可以根除95%已知疾病，这是虚假的前提。在冠状病毒爆发后，马克声称氯二氧化氯可以治愈新冠肺炎，销售额几乎一夜之间翻了三倍，后来更进一步增加，因为时任总统唐纳德·特朗普荒谬地猜测注射消毒剂可能会杀死病毒。根据FDA审查的银行记录，该家族计划在2020年销售价值超过100万美元的MMS，直到马克和他的儿子们因参与“骗子黑客行动”而被捕，该行动是该机构关闭推销可疑药物的牟利者的任务。

关于格雷农家族的兴衰的描述基于Bloomberg Businessweek审查的法庭文件、音频和视频记录，以及熟悉调查情况的人提供的信息，这些人要求匿名，因为他们不被允许公开发言。FDA的发言人拒绝让其特工置身事外，称该管理机构不讨论未结案件的政策。代表自己出庭的格雷农一家在 美利坚合众国诉马克·斯科特·格雷农等人一案中，未回复通过电子邮件和寄往他们被关押的监狱的信函多次尝试联系他们。

如果被判有罪，家庭成员可能面临终身监禁。在佛罗里达州他的儿子被捕当天早晨录制的播客中，格伦恩想象了一个更加严重的命运。但他也喜欢想象教会的国际MMS分销商网络将继续进行家族的工作。“如果他们杀了我们，我们现在在全世界145个国家有这么多受过训练的人，”他说。“这可能是对我们最好的事情。这不会停止。”

1996年，出生于阿拉巴马州的前科学教会教徒吉姆·汉布尔（Jim Humble）在圭亚那进行采矿探险时，他的四名工作人员患上了疟疾。根据他十年后出版的一本书，汉布尔用工具包中的亚氯酸钠净化了他们的饮用水，立即治愈了他们。他将这种淡黄色液体命名为“奇迹矿物溶液”，决心传播他的发现。汉布尔前往肯尼亚、马拉维、塞拉利昂、坦桑尼亚和乌干达，最终表示他曾与国际基督教援助组织合作，治疗了10万名患者。MMS通常含有28%的亚氯酸钠，味道像臭掉的游泳池水，但这显然没有限制。

汉布尔从未承认他的疗法有毒，尽管在后来传播的一段视频中，他描述了他访问过的非洲国家中MMS的使用减缓，因为“几个传教士认为我是邪恶的。”尽管如此，他仍然在世界各地激发了数十名模仿者，包括肯尼亚传教士兼前议员贾万·奥曼尼，他通过自己的事工出售MMS，管理着数百座教堂，以及新泽西州的牧师罗伯特·鲍德温，他的非营利组织全球基督教医疗传教团招募了1,200名乌干达牧师来出售MMS，以换取智能手机等奖品。（鲍德温的四名乌干达同事后来被当地警方逮捕，并被指控进行有害物质的非法试验。鲍德温否认参与。）随着对制药行业更广泛的怀疑趋势，需求与日俱增。到2009年，MMS在一些在线社区中开始流行，由《仿生女人》的女演员林赛·瓦格纳等倡导者推广，她声称可以治疗荨麻疹。

没有人能像格雷农的创世纪二世教会那样成功地传播MMS的福音。格雷农是一个在马萨诸塞州由天主教父母养大并皈依摩门教的重生基督徒，他长期以来一直渴望拥有自己的信徒群。他开始在波士顿郊外的一座教堂里开展工作，教堂后面设有一个带酒吧的意大利社交俱乐部。他考虑搬到一个更大的空间，但最终决定不这样做，受到他在一档播客中描述的天使在城市广场上传达的信息的启发。他后来成为一名飞行基督教传教士往返多米尼加共和国的飞行员，最终决定在那里定居并建立一个事工。

插图：Dian Liang for Bloomberg Businessweek根据格雷农2018年的著作，家人在1993年抵达那里后不久，他们在巴拉奥纳港市购买了一处房产。他们建立的围墙大院原本打算包括两栋房子、一间公寓、一座教堂和一个游泳池。在某个时候，格雷农还购买了50英亩的农田和一座位于城市边界的山上的房子。

根据格雷农的著作，在2000年代中期，他的家人患上了MRSA，这是一种对抗生素特别耐药的葡萄球菌感染。他写道，当地医生推荐的所有医疗治疗都没有效果。在网上搜索家庭疗法时，他发现了汉布尔的网站，并订购了一批奇迹矿物溶液。他说，这立即降低了家人的发热并愈合了他们的疮疤。格雷农很快联系了汉布尔，并邀请他来到多米尼加共和国。到2010年，汉布尔已经搬进了事工的一栋房子。在大衰退来袭后，格雷农不情愿地将他在巴拉奥纳的房产以35万美元的价格挂牌出售，但几年后才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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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多米尼加共和国，格雷农和汉布尔开始构想一种不同类型的意外收获。 格雷农曾在播客中解释过的想法是将汉布尔不知名的在线业务提升为主要的MMS国际供应商，重点放在发展中国家，那里较低的医疗标准可能会导致人们更容易接受未经证实的治疗方法。 他们知道这样的业务将在许多市场测试消费者保护法律，因此他们同意以教堂的名义开展业务，并将MMS宣传为一种仪式饮料，他们认为这将在美国等国家保护他们免受侵害。 汉布尔后来在给他的追随者的通讯中写道：“看看天主教徒，”他写道。“他们的神父几个世纪以来一直在猥亵妇女和儿童，政府一直无法阻止。 如果处理得当，教堂可以保护我们免受我们不想要的疫苗，强制保险以及政府可能想要用来压迫我们的许多事物。”

在另一个播客中，格雷农毫不含糊：“你商业上所做的一切都受到《统一商法典》的约束，好吗？”他说，指的是《统一商法典》，该法典管理着美国各州的大多数交易。“教堂与该法典、法规和法律完全分开。 这就是为什么神父可以在教堂公开给孩子喝酒而不会被逮捕。 因为这是一种圣礼。 你不能因为我们做了我们的一种圣礼而逮捕我们。”

健康与康复创世教会在哈姆布尔抵达多米尼加共和国几周后在当地成立并注册。他和格雷农自封为大主教，并开始在教会围墙内的厨房水槽中制造MMS，然后在格雷农家后院的一个简陋棚屋里生产，接着是在佛罗里达州的一个帐篷里，最终在一个定制的钢制仓库里生产。他们在创世教会的网站上将这种溶液宣传为“圣洁净化水”，以每瓶20美元的捐款寄出4盎司的瓶装产品。

在不同的时候，格雷农声称这种配方可以治愈自闭症、抑郁症、艾滋病、多发性硬化症等疾病。使用说明根据疾病而定：要消除肾结石，每小时摄入三滴，每天持续八小时，连续三周。紧急治疗心脏病发作，用2汤匙。对抗皮肤癌，喷洒全身裸露部位。2010年代初的Facebook帖子显示，美国一些致力于推广MMS的团体成员上传了看似是化学灼伤的照片，出现在他们或他们孩子的手臂、腿部和躯干上，询问这是否是圣礼起作用的迹象。

格雷农和哈姆布尔，以及格雷农的主教儿子乔丹、乔纳森和约瑟夫，开始在智利、新西兰、南非、美国和其他国家的酒店会议室举办为期两天的研讨会。与会者每人支付450美元，夫妇800美元，被授予“健康部长”资格，接受MMS制造培训，并获准在当地社区分发。根据富国银行向FDA提供的银行对账单，这些研讨会和随之而来的销售激增帮助格雷农开始每年至少净赚10万美元。（富国银行在格雷农被捕后切断了与格雷农的一切联系。）

为了表明他们作为大主教的身份，格雷农和汉布尔会穿着刺眼的白色浆洗衬衫、裤子、领带和帽子，上面装饰着一块绿松石色的宝石。他们展示的幻灯片之一指出，身体是一座神殿，信徒们“需要以上帝，我们的创造者所要求的方式保持这座神殿的清洁”——这是对原教旨基督教信仰的呼吁。另一张幻灯片说，急性恶心和腹泻等症状证明MMS正在清除体内的毒素。

“10万瓶每瓶15美元，10万本书每本15美元，总共是300万美元。再翻一番，我们就是600万美元的《六百万美元人》”

当时已经有证据表明使用MMS可能致命。2009年，美国退休人员道格·纳什和他的墨西哥妻子西尔维娅·芬克乘坐他们的帆船风堡环游世界。在前往所罗门群岛的途中，他们遇到了一对夫妇，一位比利时男子和一位美国女子，他们向芬克出售MMS作为预防疟疾的药物。一个八月的早晨，在遥远的埃皮岛上与村民共舞庆祝一年一度的独木舟比赛之后，芬克在船的日光甲板上将2滴MMS加入10滴酸橙汁并饮下。15分钟内，她开始无法控制地呕吐，一直持续到只吐胆汁。她还遭受灼热的尿道疼痛。纳什呼叫医疗援助，但到日落时分，芬克已经陷入昏迷。到晚上9点，她去世了。

尸检报告指出，血液中的高甲血红蛋白水平明显偏高，这是高度暴露于亚氯酸盐的症状，这会有效地使她的身体缺氧。“这是一种物质，以被推荐的方式使用，明显像毒药一样作用于你的肠道，”纳什谈到MMS时说。“她的身体变得非常脱水，以至于她的器官开始衰竭。”

现年80多岁的纳什搬到了Windcastle号船上的檀香山，他正在写一本关于妻子死亡的书。他回忆起格雷农在早期播客中嘲笑这起事件，甚至暗示纳什在某种程度上应对此负责。“他是一个粗鲁、卑鄙、不诚实的人，”纳什在谈论格雷农的逮捕时说。“我不知道他所做的应该受到什么惩罚，兜售一种工业化学品，如果使用不当非常危险。但他应该受到惩罚。”

芬克的死在大洋洲引起了足够的共鸣，以至于五年后，格雷农和汉布尔前往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举办十几场研讨会，试图将MMS作为治疗当时在西非蔓延的埃博拉病毒的药物进行推广时，他们的部分巡回演讲被当地政府叫停。从2009年到2014年，维多利亚中毒信息中心至少将澳大利亚发生的10起中毒事件归因于MMS，其中包括四起需要住院治疗的案例。2009年4月的一起特别严重的案例中，一名妇女因在车库里给癌症患者注射MMS而被罚款，建议他们不要接受化疗，并向他们收取高达每次2000美元的费用；一名乳腺癌患者后来不得不接受治疗以解除危及生命的血栓。当格雷农和汉布尔在新西兰时，立法者正试图通过一项法案帮助监管机构禁止MMS等产品，但最终未能通过。

创世纪II的做法在2010年代初传到了FDA，据一位熟悉随后调查的人士称。随着MMS的采用率不断上升，得益于Facebook群组和教会关联，该机构联系了位于圣多明各的美国大使馆，后者开始与多米尼加政府合作，制止了用于食用的漂白产品的分发。据一位知情人士称，一队当地警察前往Barahona逮捕Grenon和Humble，但当这两个人说“我们是一家教会”时，他们愤怒地离开了，并在对自己的权威范围产生分歧。

2015年，英国警方在伦敦外的一所房屋进行了突袭，Grenon正在那里与一对在保加利亚滑雪胜地酒店经营MMS的章节创始人会面。同年，美国政府还判处路易斯·丹尼尔·史密斯，一位华盛顿州创世纪II教会成员，因通过一家名为Project GreenLife的公司销售MMS而被判近五年监禁，该公司伪装成废水处理公司以获取生产二氧化氯所需的成分，而FDA并未注意到。法庭记录显示，史密斯给他的父亲发了一封电子邮件，概述了销售MMS和相关产品的经济情况，指出“15美元的10万瓶和15美元的10万本书是300万美元。再加倍，我们就是600万美元的人。”

2016年，ABC新闻团队在瓜达拉哈拉外追踪到了Humble，据ABC称，他现在住在那里。在告诉记者MMS应该被乳腺癌患者和患有自闭症的儿童使用后，他发表了一篇博客文章警告追随者一个重要新闻即将到来。虽然他在文章中吹捧了MMS的治疗特性，但他也写道，“过去我曾经说过MMS可以治愈几乎所有疾病。今天我声明，MMS什么也不治愈！”第二年，他从创世纪II教会退休，在他的博客上写道，他和Grenon“并不总是在一切事情上达成一致。”Humble没有回复要求评论的电子邮件。

MMS持续传播，尽管在2014年至2019年间美国发生了1.6万起二氧化氯中毒事件，但大多数情况都未引起公众关注。尽管无法确定直接归因于MMS的确切百分比，但在2017年的一个显著案例中，一名患有自闭症的6岁女孩在父母给她服用后因肝功能衰竭而住院。Genesis II声称，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在全球培训了2,000名牧师，并向教徒和通过亚马逊和Ebay进行交易的网购者出售了数百万瓶MMS。自从格伦家被捕以来，教会品牌的MMS没有在这些网站上列出，但仍然有一些以“吉姆·汉布尔的配方”等名称的仿制品可供购买。（亚马逊和Ebay在分别的声明中表示，他们已经建立了程序和工具来监控和删除不符合法律法规的商品。每家公司都下架了一款基于二氧化氯的产品，该产品包含在商业周刊的评论请求中。）

健康与康复的Genesis II教会也是格伦家族的聚居地。摄影师：蒂凡尼·汤普金斯/布拉登顿先驱报2019年7月，何塞·里维拉加入FDA担任特工，此前曾在美国特勤局调查网络犯罪和洗钱。他被指派负责格伦案件。根据一份宣誓书，他在去年10月访问了Genesis II的网站，并使用化名订购了一份“G2圣礼套件”，并将其送到FDA控制的地址。当套件送到时，瓶子上印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正如水需要被净化以保持健康，身体、血液及其组织也必须被净化以保持健康——马克·格伦主教。”

里维拉向随货物附送的小册子上印有的电子邮件地址发送了一条消息，询问他的妻子应该多久喝一次MMS来治疗她的膀胱癌。乔丹·格雷农回复说，建议每小时两滴。2020年1月，里维拉开始蹲守在退货标签上列出的布雷登顿地址——这个家庭的聚居地。公开记录显示，这处房产装饰着教会的标志，一个覆盖着金色花环的地球标志，上面写着《创世纪II》的字样，这处房产属于乔纳森·格雷农。

两个月后，当疫情蔓延到美国海岸时，关于未经批准的新冠疗法和检测试剂销量上升的民间投诉涌入，促使FDA推出了“Operation Quack Hack”，针对涉嫌欺诈的700个团体。在马克·格雷农在三月初的通讯中声称MMS可以阻止疾病后，教会的月销售额超过10万美元，里维拉购买了第二批货物，并将其寄往亚特兰大的一个由FDA控制的地址。他向上级报告说，说明书建议新冠患者摄入“一次6滴的MMS剂量，然后一小时后再服用6滴的MMS剂量。两次6滴的MMS剂量后，每小时服用3滴激活滴剂，加入4盎司水。对于儿童，按照上述说明执行，并将剂量减半。”

FDA和联邦贸易委员会于4月8日向格雷农家发出了一封信，警告他们的MMS销售违反了联邦法律。第二周，佛罗里达州的一家联邦法院发布了一项禁令，停止分发，并誓言“积极追捕试图利用新冠疫情的欺诈计划的行为者”。但官员们无法预料到这些基于漂白剂的疗法即将获得的认可。

插图：Dian Liang for Bloomberg Businessweek“我看到消毒剂，它在一分钟内就能杀死它，一分钟，”特朗普在白宫4月23日的简报会上说。“有没有办法我们可以通过注射或者近乎清洁的方式做一些类似的事情？因为你看它进入肺部，对肺部造成了巨大的伤害，所以检查一下会很有趣。”

特朗普是如何得出注射消毒剂可能有任何医疗益处的结论仍不清楚。漂白剂疗法的推荐确实在QAnon阴谋论者和疫苗怀疑者圈子中在线流传。但可以想象，Genesis II可能起到了一定作用；当然，它的大主教也声称功劳。就在特朗普发表讲话不到一周之前，格雷农在他每周的网络直播中表示，他已经给总统写信，谈到了他的法律问题，将MMS描述为“一种可以杀死体内99%病原体”的美妙排毒剂，并“清除体内的Covid-19”。在特朗普的支持下，格雷农声称，没有证据表明，总统已经从两打以上的教会支持者那里收到了漂白剂，并且Genesis II通过特朗普的家庭成员与他有联系。

在同一个月的播客中，格雷农宣称，他没有打算遵守政府关闭他的努力。他还发出警告，援引保障拥有武器权利的宪法修正案。“你有第二条，对吧？”他说。“当国会做出不道德的事情，通过不道德的法律时，那就是你拿起武器的时候，对吧？你想要一个韦科吗？他们想要一个韦科吗？”他指的是1993年美国政府对德克萨斯州一个宗教团体总部的围攻事件，造成86人死亡。

五月份，美国地方法官凯瑟琳·威廉姆斯（Kathleen Williams）发布了一项禁令，禁止Genesis II标记、持有或分发任何标签错误的药物，包括MMS。格雷农通过电子邮件回应法官和美国地方法院检察官办公室，称“你对我们的教会没有任何权威”。在另一档播客中，他警告说，“威廉姆斯女士，你可能会被除掉。”

Genesis II确实从其在线商店中删除了主要的MMS产品页面，只留下一个坏掉的链接，上面写着教会暂时“在祈祷中”。但根据法庭文件，格雷农一家继续通过电子邮件和电话销售MMS，包括向额外的FDA卧底调查员销售。这家人一直销售到七月的突袭行动，根据了解该行动的人士的说法，FDA和县警长办公室认为这是迫在眉睫的，因为格雷农家的暴力言论。在他的两个儿子被逮捕后，马克在一档播客中称FDA“无关紧要”，称他相信特朗普会将这个案子驳回。他补充说，司法部会后悔参与此案，并且如果审判结果出现，法官和检察官们会自己坐牢，FDA会被解散。

马克和约瑟夫仍在哥伦比亚等待引渡，乔纳森和乔丹于四月二十六日被提审。他们声称无罪。乔纳森在佛罗里达州皮内拉斯县监狱附近的一个灰色房间通过Zoom发言，他开始读一份放在皮革圣经上的四页声明，开头宣称自己是“上帝之子”。法官要求他停下，当他继续时，她下令将他的视频静音。

Jordan自称为“格雷农家族的乔丹·保罗，特此以他特殊的神圣形象出现。”法官问他是否明白他有权亲自出庭参加诉讼，而不是通过视频进行，他回答说：“我只明白全能的上帝。”他声称没有阅读面前的19页起诉书。当法官大声朗读时，Jordan多次重复他不是起诉书中以全大写字母出现的“容器”的名字，而只是“容器的执行者”。

马克和约瑟夫将在未来几个月与乔纳森和乔丹一起在美国接受审判。如果被判有罪，这四名男子都将面临终身监禁。这将是迄今为止对任何被指控出于个人利益用二氧化氯毒害受害者的人的最严厉的法律惩罚。

然而，格雷农预言MMS将会持续可能仍然被证明是有先见之明的。据当地报道，该教会最近在一些南美国家获得了大量追随者。随着农村贫困社区的Covid疫苗接种速度落后于主要城市，数百名购买者一直在临时MMS分发中心外排队等候。玻利维亚卫生部报告称，去年有10起源于MMS的二氧化氯中毒事件，今年2月，阿根廷因一名50岁男子和一名5岁男孩因摄入漂白剂而死亡而对当地Genesis II领导人展开刑事调查。

Genesis II健康与康复教会的官方网站仍然在线，经过美国关闭后迁移到智利服务器。在阿根廷、澳大利亚、布基纳法索、喀麦隆、加拿大、智利、哥伦比亚、加纳、爱尔兰、荷兰、新西兰、英国、美国和乌拉圭列出了活跃的分会。格雷农训练有素的主教们随时准备接受捐赠20美元以换取圣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