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瑞（PFE）面临道德困境：决定疫苗将去哪里 - 彭博社

插图：Chris Nosenzo为彭博商业周刊绘制并不是每一天都有一个政府首脑去机场迎接货物运输，但大流行病改变了许多事情。1月10日，以色列总理本雅明·内塔尼亚胡乘车前往特拉维夫东南部的本古里安国际机场，目睹了来自辉瑞公司的70万剂疫苗从一架蓝白相间的以色列航空波音787-9飞机上卸货。

“这是以色列国家的伟大日子，一批巨大的货物已经抵达，”内塔尼亚胡说，散发出自危机开始以来很少有世界领导人能够表现出的自信。“我和我的朋友、辉瑞公司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阿尔伯特·布尔拉达成协议，我们将陆续运送货物，并在三月份完成以色列16岁以上人口的疫苗接种。”

链接

布尔拉为内塔尼亚胡提供了政治上的救生索。面对激增的新冠病例和三月的选举，总理抓住了辉瑞疫苗作为留任的最大希望。站在停机坪上，他吹嘘60岁以上以色列人中已有72%接种了疫苗，这要归功于从12月初开始的货物运送，更多疫苗很快就会到来。这是因为他与布尔拉达成协议，将他的国家作为辉瑞疫苗的试验案例。

在 Bloomberg Businessweek 中被推荐，2021年3月8日。 立即订阅。摄影师：Bryan Derballa/The New York Times/Redux疫苗分发仍然给人一种零和博弈的感觉。在内塔尼亚胡胜利之后的五天，辉瑞公司告诉其他非美国客户，由于暂时关闭比利时的疫苗生产设施进行升级，将 削减近期供应。

恐慌和愤怒在世界各国首都蔓延开来，罗马尤为严重。意大利遭受了 最高的Covid死亡率，成功建立了大规模疫苗接种计划，并接种了比欧盟其他任何国家都多的人，当辉瑞宣布削减供应时，意大利正在等待新的疫苗剂量。当时的意大利病毒紧急事务负责人多梅尼科·阿尔库里发表了抨击言论，抱怨辉瑞在意大利即将开始大规模接种80岁以上人群的时候，几乎削减了30%的供应，并 警告称意大利可能采取不明确的行动来对抗该公司。

阿尔库里表达不满几天后，辉瑞开始向以色列运送数百万剂疫苗。一周内，以色列扩大了接种范围，包括16至18岁的年轻人。

“看，我们非常愤怒，”意大利威尼托大区主席卢卡·扎亚在欧盟和意大利国旗前告诉记者。他最近得知该地区当周的供应将减少53%。“我想知道他们付给了哪位诺贝尔奖得主来组织分发，或者他们使用了哪种原则或算法。”

这并不是来自某种算法。疫苗分配是一家公司在需求远远超过供应的情况下努力分配剂量的结果，使用了一种不透明的过程，似乎涉及订单大小、排队位置、生产预测、世界领导人的呼吁、推进科学的潜力，当然还有获利的愿望。“每个人都希望在第一季度得到交付，我们试图允许讨论和谈判来分散事物，以便每个人都能在一个公平的基础上得到。” Bourla说。那些没有下订单的国家想要排在队伍中，而那些提前下订单的国家想要购买更多。“这是一个持续的谈判，”他说。“当然每个人都希望尽早得到。”辉瑞表示，与以色列的协议并没有影响到其他地方的剂量。

以色列每日首剂接种量

数据：政府报告

以色列有两个优势：内塔尼亚胡提出支付每剂大约30美元，比美国政府高出约50%，根据熟悉该交易的人士。他还同意分享关于疫苗的全国数据，这是一种基于称为信使RNA或mRNA的实验平台的两剂产品。这种疫苗几乎完全在以色列使用，相当于一项大规模的有效性研究。（辉瑞考虑向冰岛提供相同的安排，但该国没有足够的Covid病例使研究具有意义。）截至2月22日，以色列已经给予其900万人口中的47%首剂疫苗，成为世界领导者。与此同时，意大利给予3.6%的公民首次接种。

意大利每日首剂接种量

数据：政府报告

博拉表示，与以色列达成的协议将提供能够改变全球对于如何结束大流行的理解的数据。他说：“他们正在试图提取全世界目前急需的科学信息。”“我们将迅速获得有关症状性和无症状性传播的数据。”事实上，2月24日以色列传来的消息非常引人注目：疫苗在近60万接种者中预防了94%的Covid病例。

作为第一家开发获得授权的Covid疫苗的公司，与德国的BioNTech SE合作，辉瑞拥有巨大的权力。当大流行开始时，博拉担任辉瑞首席执行官仅一年，几乎立即面临着任何制药公司高管通常不会做出的选择。政府政策很重要，个人行为也很重要，但在某种程度上，疫苗制造商决定了感染率将下降的地方以及哪些经济体将首先重新开放。他们的客户是当选的国家领导人，他们与公共卫生官员设计了复杂的疫苗接种计划，但这些领导人正在意识到，他们受制于辉瑞等制药公司的交付。

在过去几个月里，博拉承担了一种几乎像政治家的角色，与各国元首通电话，包括前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欧盟委员会主席乌尔苏拉·冯·德莱恩和加拿大总理贾斯汀·特鲁多。内塔尼亚胡在1月夸耀称他与博拉通了17次电话，甚至首席执行官在凌晨2点也接听了他的电话。博拉表示自那时以来他与内塔尼亚胡“甚至更多”地交谈。

辉瑞公司率先推出疫苗，为博尔拉提供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销售机会。他已经与60多个国家签订了未公开商业条款的订单。辉瑞公司已经在全球供应了9500万剂疫苗。它正在执行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扩张计划之一，以满足不断增长的需求，将生产量提高到2021年的20亿剂——超过目前签约销售的数量。预计这种疫苗将在2021年至少创造150亿美元的收入，将其打造成为全球销量最大的药物之一，品牌名称为Comirnaty，这是“Covid”、“mRNA”和“免疫”这三个词的拗口混合。

在大流行期间，没有一本全球公司应该如何行事的规则书。辉瑞公司取得了一些非凡的成就，超出了几乎所有人的期望，现在正在做制药公司的事情：以市场愿意支付的价格大规模推广拯救生命的产品。它并不受制于全球公共卫生议程。尽管如此，总有一天将对大流行进行尸检，一个核心问题可能是一个公司如何在如此多方面拥有如此大的权力。

以色列卫生部长尤里·埃德尔斯坦和内塔尼亚胡总理在1月10日在本古里安机场迎接疫苗运抵。摄影师：莫蒂·米尔罗德/路透社2020年5月，特朗普政府宣布启动“光速行动”。前葛兰素史克公司高管蒙塞夫·斯劳伊加入光速行动作为首席顾问，负责确定支持哪种疫苗。他对mRNA技术非常熟悉，因为曾在莫德纳公司董事会任职，该公司多年来一直在研究这一平台。从未有一种使用mRNA技术的药物获得过批准。

斯劳伊在辉瑞宣布决定与另一家mRNA先驱BioNTech合作后，意识到辉瑞可能是一个竞争对手，但他不认识博拉。当他们首次交谈时，即2020年6月，博拉明确表示他不感兴趣接受OWS正在评估的其他公司为研发提供资金。相反，他希望OWS提前购买订单，以确保如果辉瑞成功了就有买家。公司每年500亿美元的收入意味着它有能力冒险。博拉表示这并不是一个容易的决定，但他觉得这样可以解放科学家们，让他们能够更快地取得结果。“阿尔伯特非常清楚他们有能力交付，”斯劳伊说。

辉瑞早早展现出了信心。它在5月开始安全测试后不久就开始在全球推广疫苗。“这个过程始于我们在早期联系到每一个国家的时候，”博拉说。“我们在世界各大洲开始了讨论。”英国是第一个达成协议的国家，于7月20日同意购买3000万剂（后来增加到4000万剂），并在2020年和2021年交付。与辉瑞与个别国家的大多数交易一样，条款没有披露。

两天后，辉瑞宣布与“光速行动”项目达成了价值19.5亿美元的订单，用于购买1亿剂疫苗，前提是其疫苗获得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授权。这笔直接的预购订单使辉瑞脱颖而出，与所有其他OWS候选公司不同。例如，Moderna从美国政府获得了24.8亿美元的资金，其中包括9.55亿美元用于临床开发和制造以及支付1亿剂疫苗。相比之下，辉瑞已经花费20亿美元自己的资金进行研发。根据前高级政府官员透露，公司高管最初要求每剂更高的价格，最终达成的19.5美元的协议，这些官员由于讨论内容属机密，不愿透露姓名。

欧洲的价格也在上涨。去年夏天，辉瑞和BioNTech在与欧盟谈判时一开始要价每剂54欧元（65美元），一位熟悉谈判的人士表示，证实了德国媒体的报道。BioNTech联合创始人乌尔·沙欣告诉《图片报》，最初的大致数字是基于生产成本的粗略计算，然后他们弄清楚了制造方式。后来，他们就“工业化国家”每剂15至30欧元的价格范围达成一致，具体取决于订单量。

辉瑞没有受到政府资助的限制，可以更快地行动。当宣布美国交易时，博拉说：“我们早早决定开始临床工作和大规模制造，自担风险以确保产品在我们的临床试验证明成功时立即可用。”在获得美国合同不到一周后，辉瑞开始了最后阶段试验，表示旨在尽早在10月向FDA寻求审查。Moderna当天也开始了最后试验，但是剂量间隔更长——28天对辉瑞的21天——这意味着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辉瑞将首先报告结果。

订单不断涌入。试验开始几天后，日本订购了1.2亿剂，将在2021年上半年交付。今年8月初，加拿大达成了一项协议。

8月下旬，辉瑞分享了早期数据，显示参与者对疫苗产生了强烈的免疫反应，更多国家加入了行列。今年9月初，该公司同意向欧盟“可能供应”多达3亿剂，但欧盟在敲定交易方面拖延了。几周后，海湾国家卡塔尔下了订单。

博尔拉一直在坚称公司预计将在十月底前报告最后阶段试验的结果，特朗普在竞选活动的最后阶段在民意调查中落后时抓住了这一点。“我们很快就会有疫苗。甚至可能在一个非常特别的日期之前，”特朗普在九月初说。担心辉瑞公司在牺牲安全检查的情况下匆忙进行试验的担忧加剧。在对特朗普政府施压该公司的印象上进行反击时，博尔拉承诺将安全放在首位。“我想直接对全世界数十亿人、数百万企业和数百个政府投资他们希望获得安全有效的新冠疫苗的人说话，”他在一封公开信中说。“疫苗必须被证明是安全的。”

辉瑞公司与“光速行动”内部人士产生了分歧。该公司一直在推动美国政府下达额外订购1亿剂的订单，但“光速行动”官员们感到担忧。根据前高级政府官员的说法，由于原因不明，该公司已经无法满足十一月的生产目标。辉瑞公司表示已经让政府了解了生产情况。

辉瑞公司高管在疫苗小瓶本身找到了部分解决供应问题的方法。他们只需要获得授权，说这些小瓶含有六剂而不是五剂

辉瑞在选举后六天宣布了最终阶段试验结果，这个消息是巨大的：这种疫苗在预防Covid症状方面的有效性超过90%。斯劳伊说，布尔拉在辉瑞在11月9日早上6:45发布新闻稿之前给他打了电话，他如此兴奋以至于不敢大声喊叫，以免吵醒他在华盛顿的酒店里的其他客人。然而，在这种狂喜之中也有一些坏消息：辉瑞警告称，到年底只能生产5000万剂疫苗，而不是之前预计的1亿剂。

辉瑞在密歇根州卡拉马祖市的1300英亩园区遇到了重大的生产问题，该公司在那里建立了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冷冻库，用于存放需要在零下75摄氏度（零下103华氏度）保存的疫苗。扩大新产品和新技术的制造需要稳定的原材料供应。结果表明，辉瑞确实需要政府的帮助。为了消除供应链的阻碍，公司高管正在向“光速”项目施加压力，要求根据《国防生产法案》下订单，这将使其优先获得供应商的接触。其他“光速”项目的候选者已经利用《国防生产法案》几个月了。但“光速”犹豫了。政府官员表示，他们担心如果辉瑞在《国防生产法案》下获得同等地位，它将利用自己的规模和市场影响力排挤莫德纳在供应链中的地位。

辉瑞的生产问题对美国疫苗的推出产生了巨大影响。在宣布试验结果之前，“光速”项目原本预计11月份会有2000万剂疫苗，12月份再有2000万剂。但实际上，11月份一无所获，12月份只有2000万剂，其中一些是从辉瑞在比利时的生产基地空运而来，以弥补卡拉马祖地区的缺口。

英国是第一个授权疫苗使用的国家，在12月2日之前一直期待年底前获得1000万剂疫苗，但实际只收到了大约一半。尽管供应面临挑战，辉瑞公司在圣诞节前宣布同意向美国提供另外1亿剂疫苗。与此同时，政府官员最终同意根据《国防生产法》优先向公司提供支持。

去年12月底，中东一系列新闻报道揭示，辉瑞公司已与一些国家签订了数百万剂疫苗的合同，这些交易此前并未报告。迪拜从比利时空运首批疫苗，并宣布将瞄准接种其330万人口的70%。沙特阿拉伯官员告诉电视广播公司Al Arabiya，他们预计将获得300万剂辉瑞疫苗，其中三分之一将在2月底前交付。阿曼订购了37万剂，支付每剂30美元的价格用于12月份的早期供应，以及每剂24美元的价格用于后续发货，卫生部长告诉政府新闻机构。尽管缺乏披露，但这似乎是以色列之外最高的价格之一，因此无法确定。

辉瑞公司高管在疫苗小瓶中找到了部分解决供应问题的方法。他们只需要获得授权更改标签，将小瓶标注为含有六剂而不是五剂。在制药行业，通常会在小瓶中稍微超量灌装，以避免低估风险并违反FDA标签法规。辉瑞公司每个小瓶的超量灌装刚好足够提供额外一剂，如果接种者使用所谓的低死体积注射器。

但并非所有接种点都有注射器。此外，该公司向FDA和其他监管机构提交的申请规定了五剂瓶。辉瑞需要产生数据，证明可以可靠地提取额外的一剂。

该公司做到了，然后开始向FDA官员施压，要求修改授权以承认第六剂。前高级政府官员表示，OWS官员反对这一变化，他们预料到这将在他们开始美国历史上最大规模的疫苗接种活动时带来噩梦般的后果。辉瑞的疫苗需要保存在亚北极温度下，即使没有最后一刻的调整，分发已经够困难了。（最近FDA宣布可以在普通冷冻温度下保存两周。）

该公司的游说取得了成功。1月6日，FDA修改了说明书，允许第六剂，并有效地将辉瑞的产量提高了20%。欧洲、英国和其他地区的监管机构纷纷效仿。美国和英国设法获得了注射器，但其他国家却在仓促之间。瑞典和日本抱怨他们没有足够的特殊注射器来提取第六剂，并警告这可能意味着数百万剂疫苗将被扔掉。奥地利也短缺供应。

勃拉为这一政策变化辩护，称该公司已经验证了36种注射器-针头组合，可以取出额外的一剂。“如果我们可以使用六剂，而我们却扔掉了可以立即挽救生命的一剂疫苗，那将是不道德的，”他在一月底告诉彭博社。

修改对辉瑞公司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胜利。该公司承诺在第一季度结束前向美国提供1亿剂疫苗，现在表示可以提供1.2亿剂。由于各国按剂付费，这一举措还导致每支疫苗瓶的价格立即上涨了20%。

“当涉及到生死问题，当涉及到全球经济问题时，需求总是更大的。你会听到抱怨”

2019年1月，鲍拉接任辉瑞公司CEO时，他的使命是让公司专注于畅销药品，并避免与特朗普政府在药品定价上潜在的冲突。新冠疫情立即让他有了新的焦点。辉瑞与一家德国生物技术公司的伙伴关系让它成为了疫情英雄。人们曾对mRNA疫苗是否有效存在相当大的怀疑，但鲍拉愿意冒险尝试这项新技术，最终获得了成功。

在一月底以色列大量接收辉瑞疫苗的同时，其他国家却在努力弄清楚何时能恢复交付。1月8日，欧盟表示已通过购买另外3亿剂疫苗将订单翻倍。一周后，辉瑞宣布减少供应并实施比利时停工。几天内，它通知了最近将订单翻倍至4000万剂的加拿大官员，称该国下周将不会收到任何疫苗。特鲁多总理于1月21日与鲍拉通话，但通话并未解锁额外的供应。急需疫苗的他同意从世界卫生组织支持的Covax设施获取疫苗，该设施旨在向低收入国家提供20亿剂疫苗。加拿大是唯一这样做的七国集团国家。反对党政治家指责他抢夺本应供给无力进行双边交易的国家的疫苗。

巴林、迪拜和沙特阿拉伯也报告了货物延迟。迪拜新冠疫情指挥与控制中心主任阿默尔·谢里夫告诉彭博电视台说：“辉瑞的供应一直是全球性挑战。在该地区与辉瑞代表进行了许多讨论。”阿曼也受到了影响。“不要惊慌，”阿曼卫生部长艾哈迈德·本·穆罕默德·赛义德在2月1日的新闻发布会上敦促说：“我们得到了保证，下一批货物将在本月中旬之前到达。”

海湾国家在没有受到重大影响的情况下度过了这些延迟，因为它们的感染率相对较低。墨西哥的病例激增，是全球第三高的死亡人数，因此更深刻地感受到了辉瑞的供应中断。墨西哥在去年12月初同意购买3400万剂辉瑞疫苗后，于去年12月底开始接种疫苗，成为拉丁美洲第一个这样做的国家。然后，辉瑞的货物停止了三周，直到大约50万剂疫苗于2月中旬送达给医护人员。它甚至还没有开始给老年人接种疫苗。2月2日，墨西哥外交部长马塞洛·埃布拉尔批评辉瑞拖延提供“已经签署并支付的疫苗剂量”。

全世界都在等待辉瑞重新调整其位于比利时小镇普尔斯郊区的庞大工厂，该工厂的规模相当于几个体育场那么大。去年，辉瑞再雇佣了几百名员工，总数超过3000人，以备产能扩大。但这还不足以满足订单的激增。工厂的部分关闭持续了将近两周。

“当涉及生死问题，当涉及全球经济问题时，需求总是更大的，” Bourla说。“你会听到抱怨。”辉瑞并不是唯一一个削减对欧洲供应的公司 —阿斯利康公司后来也大大不足其承诺向欧盟的交付量 — 但欧洲指望这家美国公司开始推出疫苗。“毫无疑问，我心里有焦虑，有压力，有压力，” Bourla说。“声音越来越大，人们会试图找替罪羊。”

在罗马地区，辉瑞的削减延迟了80岁以上人群的疫苗接种活动一个星期，首次接种在2月8日进行。连锁反应意味着一些最脆弱的人要等到春天才能接种第一剂疫苗。94岁的退休罗马法院书记员Salvatore Parisi在家中等待，直到4月3日在医院接种第一剂辉瑞疫苗，第二剂预约在4月24日进行。他抱着希望，希望在他家庭医生那里更早获得疫苗。“每周我们都会打电话。‘有什么新消息吗？’‘没有，没有，’”他通过电话对他79岁的妻子Maria Sinibaldi说，因为他听力不如以前了。“我有点害怕但不太生气。我只是在等待医生的电话。”

欧盟制定了跨27个成员国共同采购疫苗的战略。它与六家疫苗开发商签订了供应协议。欧洲委员会与辉瑞达成了一个框架协议，每季度向各国供应疫苗，将每周的决定留给公司和每个国家，欧洲委员会发言人Stefan de Keersmaecker说。当辉瑞在一月份削减供应时，这一安排导致了整个欧洲大陆供应缺口的拼凑，这引起了对这家药企的愤怒。辉瑞一位女发言人表示，这些削减是在理解到比利时工厂改造将在3月底之前导致“大幅增加产量”的情况下进行的。

欧盟成员国还同意不与药品公司进行双边协议。这并没有阻止德国在9月向BioNTech提供3.75亿欧元的资助后，与该公司达成另一项3000万剂的初步协议。（辉瑞公司并不参与该协议。）欧盟委员会表示，他们尚未看到德国的协议，该协议尚未最终确定。“我们的疫苗战略不允许并行谈判，”De Keersmaecker说。“从法律上讲是不允许的。”

德国总理安格拉·默克尔试图通过与委员会官员和辉瑞高管在2月1日举行视频会议来化解欧洲的疫苗危机。辉瑞表示，他们在1月底与欧盟恢复了原定的进度。Bourla表示，各国从2月底开始获得更多疫苗剂量。

在大流行病期间达成协议并大规模生产新疫苗从来都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这是任何疫苗被批准和推出的速度最快，是任何疫苗被大规模接种给人们的速度最快，是对大流行病做出的最快反应，也可能是有史以来生产规模最快的反应，”Evercore ISI的分析师乔纳森·米勒说。“我认为这不可能比现在的速度更快了。”

拜登总统在2月底参观了辉瑞在密歇根州的疫苗工厂。摄影师：Evan Vucci/AP Photo卫生官员警告富裕国家与辉瑞等公司达成协议将限制那些无法负担价格不是问题的协议的人获得疫苗的机会。一月份，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谭德塞批评了双边协议，并恳求高收入国家分享疫苗剂量，警告称“世界正处于一场灾难性的道德失败边缘。”直到那个月底，Bourla才宣布与Covax达成协议。这项协议，涉及4000万剂疫苗，仅占辉瑞预计2021年产量的不到2%。其他疫苗开发商提供的量更大。阿斯利康已经承诺提供1.7亿剂疫苗，而印度血清研究所已同意提供阿斯利康疫苗和美国公司Novavax Inc.开发的另一种疫苗共计11亿剂，待授权。Covax还在最终确定从强生公司和Novavax那里获得数亿剂额外疫苗的承诺。

在公共卫生领域，没有人认为当前全球范围内的新冠疫苗推出是战胜大流行的最佳方式。“在理想的情况下，我们本应该有一个全球机制，制造商会说，‘我们都将向一个实体供应，’政府会说，‘我们都将通过一个实体采购，’”世卫组织Covax项目的技术负责人凯瑟琳·奥布莱恩说。“这更有意义。”

当然，博尔拉并不是一个公共卫生机构的负责人。他向股东负责。提前锁定订单，有时以更高的价格向那些能够支付更多的人出售，这就是CEO的工作。辉瑞公司表示，预计初始利润率将达到20%以上，这对于一种疫苗来说是很高的。Moderna在美国以外的地区售价更高，但其有限的生产能力意味着它与辉瑞达成的交易仅占一小部分，大部分交付预计仅在春季进行。阿斯利康已经达成了数十项双边协议，但承诺在疫情期间不盈利；它以几美元一剂的价格出售其疫苗。如果有挑战者挑战辉瑞的主导地位，那可能是强生公司最近获得授权的疫苗，该疫苗非常有效，需要简单的冷藏，并且只需一针。

然而，目前辉瑞拥有无与伦比的品牌知名度，即使“Comirnaty”这个名字不太顺口。（这个名字甚至可能在美国不会使用；品牌名称只有在获得FDA全面批准后才确定。）今年二月底，乔·拜登总统参观了辉瑞在密歇根州的工厂，并向公众保证政府正在加班工作以确保每个人都接种疫苗。为了迎接挑战，辉瑞公司正在继续增加生产。该公司现在预计将能够在三月中旬每周发货1300万剂，而二月初每周只有400万到500万剂。

在1月发布收益结果后与投资者和分析师交谈时，Bourla和其他辉瑞高管对疫情后的世界进行了广泛讨论，公司将能够为疫苗收取更高的价格。首席财务官Frank D’Amelio表示，疫苗价格通常在150到175美元左右。“我们处于疫情定价环境中，”他说。“显然我们会在价格上得到更多。”

随着新的冠状病毒变种传播，需要定期接种增强剂的可能性非常高。辉瑞正在研发一种新疫苗，可以针对病毒的南非变种，可能会感染一些已接种疫苗的人。全球近80亿人口需要增强剂的前景使得新冠疫苗进入一个全新的领域。辉瑞预计将使其疫苗更易于储存和运输—公司正在研发冻干版本。公司正在为Bourla所称的“开放市场”做准备，在那里供应充足，人们可以选择他们想要的疫苗。

“我非常确信我们将占据市场的大部分份额，因为我们是第一也是最好的，”Bourla在他的收益电话会议上说。“在Covid从疫情转变为更像正常疫苗业务的情况下，很明显辉瑞将拥有关键优势，不仅因为数据的强大，还因为我们已经建立了与人们的重要品牌资产和信任。”

短缺最终将会减少。在那之前，Bourla处于一个奇怪的位置。他是一个救世主，是一家挺身而出的公司的大胆领导者。但他承诺了绝望的政府他无法按时交付的剂量。随着供应增加，硬性情感可能会消退，但Bourla在疫情高峰期的决定将成为研究的对象。全球领导层出现了真空。他和他的公司填补了这一空白。在下一次公共卫生危机到来之前，世界需要更好的解决方案。—与Ivan Levingston**、Sylvia Westall和Naomi Kresge阅读更多：疫苗运输带来了堪比007电影的安全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