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航空航天公司中航工业因与通用电气和空客的关系引发美国警报-彭博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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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航工业制造的JL-8喷气机飞越北京,以庆祝201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
摄影师:Greg Baker/AFP via Getty Images
中国为庆祝共产党执政70周年举行了一场壮观的阅兵式,习近平主席并不是那场表演的唯一明星。
当习近平和其他领导人在天安门广场的看台上观看时,一队战斗机、攻击直升机、运输机和侦察机呼啸而过,这场表演旨在给国内的电视观众留下深刻印象,也向潜在的侵略者发出警告。制造这些飞机的公司是:中国航空工业集团公司(AVIC),这是一个拥有100多个子公司和45万多名员工的国有企业集团,员工人数超过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车公司的总和。
作为中国主要的军事航空承包商和习近平成为工业超级大国的战略支柱足以引起美国政府的关注。但AVIC不仅制造战争机器,还经营一个民用业务,生产客机和私人飞机,其中一些是由与美国公司合资生产零部件的。
“AVIC立志成为中国的波音和空客,”北京罗兰贝格咨询公司合伙人于占富表示,他专注于航空航天和国防领域。“航空航天是一个资本密集型产业,因此与中国的国家体系相契合。AVIC受益于这种国家支持。”
中国航空工业集团子公司生产的Z-10攻击直升机参加了2018年的国际反恐演习。摄影师:唐纳特·索罗金/塔斯社通过盖蒂图片社随着华盛顿和北京之间关系恶化,公司越来越被卷入其中,AVIC可能会成为美国政客打击中国影响力的目标,就像华为技术有限公司、字节跳动有限公司的TikTok和腾讯控股有限公司的微信一样。唐纳德·特朗普总统的政府已经在六月将AVIC列入其称为受中国人民解放军控制或所有的公司名单。
AVIC尚未公开回应这些指控,也未回应本文的置评请求。政府表示拥有AVIC。
这家总部位于北京的企业集团是世界上最大的军火承包商之一,根据彭博社编制的数据,去年收入为4618亿元人民币(685亿美元)。这比洛克希德·马丁公司、通用动力公司或诺斯罗普·格鲁曼公司还要多。
但与五角大楼名单上的许多其他公司不同,如中国船舶工业集团和中国移动通信集团,AVIC在美国有着从墨西哥湾到五大湖的业务版图。
中航工业与一些顶尖美国航空航天公司建立了合资企业。与通用电气公司的合作生产飞行记录系统等航空电子解决方案;与霍尼韦尔国际公司的合作生产飞行控制硬件和软件;与特克斯特龙公司的合作生产塞斯纳商务飞机。
中航工业在美国的足迹
这家中国企业已经建立了一个美国制造商网络
来源:彭博新闻
注:黄色方框显示美国合作伙伴的位置
这些合作关系可能使中航工业容易受到美国关注,因为它们引发了国家安全问题,斯坦福大学弗里曼斯波利国际研究所的中心研究员奥里亚娜·斯凯拉·马斯特罗表示。习近平曾表示,中国的民用企业必须与军方合作,以增强其在科学技术创新方面的能力。
马斯特罗表示,这项活动包括提高国家在空中和太空防御能力。
“中航工业可能在许多其他领域发挥作用,”她说。“我们需要密切关注。”
中航工业与许多跨国公司的合作伙伴关系也给美国的中国鹰派带来挑战,他们支持“脱钩”,她说,指的是迫使公司与中国的合作伙伴切断联系。
“这突显了解耦的挑战,”马斯特罗说,“因为在中国,许多公共和私营公司之间、民用和军用公司之间并没有明确的界限。”
许多欧洲大型航空航天公司也与中航工业合作。
空中客车 拥有中航工业的一个子公司5%的股份,还与其合资生产复合材料零部件,如A320等飞机的零部件。这家中国公司还与总部位于巴黎的赛峰公司合作,生产飞机发动机的涡轮叶片和外壳以及其他零部件。
中航工业在中国东北城市沈阳的一个工作坊生产空中客车A220飞机的零部件。摄影师:视觉中国集团通过盖蒂图片社特朗普政府除了指责中航工业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一部分外,还公布了更为严格的关于可能使中国军方受益的商业合作伙伴关系的指导方针。总统在9月7日表示,他希望禁止向中国外包的公司赢得联邦合同,但他尚未详细说明可能涉及什么。
“我不希望他们像现在这样建设军队,他们正在利用我们的钱来建设,” 特朗普上个月说。
根据 委员会的网站,中航工业是向中国国务院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报告的近100家公司之一。这个机构,即国资委,在公司董事会中代表北京的声音。
中国航空工业集团(AVIC)的美国子公司之一是引擎零部件制造商康腾航空航天技术公司,总部位于阿拉巴马州莫比尔市。康腾成立于1905年,2011年被AVIC收购,今年至少从美国财政部获得了500万美元的冠状病毒救助资金。
另一家子公司Nexteer Automotive Group Ltd.是总部位于密歇根州的转向系统生产商,根据公司文件,2018年和2019年分别从美国政府获得了超过6000万美元的研发援助,此外还有州级援助。
对于AVIC这样的巨头来说,这些金额相对较小。更重要的是,AVIC收购的中小型企业提供了制造专业知识和其他具有民用和军事应用的技能,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拉惹勒南国际研究学院的助理教授Michael Raska说。
“你有创新方面的内容可以转移到军事发展中,”Raska说。“这不仅仅是技术问题,还涉及确保生产的质量、可靠性和性能。”
自2008年以来,AVIC至少花费33亿美元收购了至少20家航空、汽车和工程公司,主要位于美国和欧洲,美中经济与安全审查委员会去年表示。
在2015年,明尼苏达州杜卢斯的Cirrus飞机公司的工人。摄影师:卢克·夏雷特/彭博社现在,特朗普专注于中国企业实力,并追究北京的责任,AVIC的西方合作伙伴可能开始感受到来自华盛顿的政治压力,要求解除有利的联盟。
“如果你向AVIC出售纸杯,那么如果他们广泛解释的话,你就是中国军方的一部分,”华盛顿两党研究中心战略与国际问题学者斯科特·肯尼迪说,该中心董事会上有杰出的共和党人和民主党人。
康蒂纳尔航空和Nexteer未回应置评请求。
通用电气和空中客车在单独声明中表示,他们与这家中国企业的合作遵循相关法律和法规。
总部位于波士顿的通用电气表示:“我们与AVIC的合资企业经过精心谈判,以确保其商业技术的合规性和数据安全性。”
总部位于罗得岛普罗维登斯的Textron和赛峰拒绝置评。总部位于北卡罗来纳州夏洛特的霍尼韦尔未回应置评请求。
六月份,五角大楼发布了涉嫌与军方有联系的中国公司的初步名单后,中国保持沉默,但在九月一日,美国指责另外11家国有实体是解放军代理人后,中国外交部批评了美国。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说:“美国一再将国家安全概念扩大化,滥用国家权力打压某些中国公司,这严重违反市场原则和国际贸易规则。”
中航工业的根源可以追溯到1951年共产党政府成立的一个航空局,当时中国士兵正在朝鲜战争中与美国人作战。
但是中航工业几十年来生产的产品质量低劣,直到21世纪初,中国军方仍然主要依赖俄罗斯进口产品,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全球政策与战略学院教授、撰写了几本关于中国军事的书籍的张太明表示。
中国军方的一架中航工业制造的运输飞机于5月将医疗物资和设备运往曼谷。摄影师:王国安/中国新闻社通过盖蒂图片社2008年两家国有企业合并后,中航工业以其当前的公司形式开始注重研发,并最终在中国空军生产了一些关键武器,包括J-20隐形战斗机、Y-20大型运输机和Z-19E攻击直升机。
“J-20有潜力为中国提供多种此前无法获得的空中作战选择,并增强其投射力量的能力,”总部位于华盛顿的智库CSIS在一份报告中表示。
据中国官方媒体报道,正在进行中的项目包括一款隐形战斗机和一款将成为世界上最大两栖飞机的水上飞机。
“中航工业与美国之间仍然存在差距,但中航工业已经能够逐渐缩小这一差距,”张太明说。
作为习近平“中国制造2025”计划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以减少对关键技术进口的依赖,中航工业是中国商用飞机有限责任公司(Comac)的股东,后者正在为中国航空公司建造与波音和空客飞机相竞争的替代品。
中航工业还支持中国航空发动机有限责任公司,后者希望与喷气发动机制造商通用电气、雷神技术公司的普拉特-惠特尼以及劳斯莱斯控股公司竞争。
在习近平领导下,政府正在增加国防开支,并促进企业与解放军之间更紧密的融合。中国于2017年成立了中央军民融合发展委员会,习近平对其进行监督。
罗兰贝格合伙人余表示:“中航工业自然处于促进军民技术融合的位置。”
在军事紧张局势不断升级的背景下,从中国与印度边界到台湾海峡,政府派遣中航工业制造的飞机飞越争议地区,警告潜在对手不要低估人民解放军。
中国中航工业J-20隐形战斗机在2018年广东珠海航展上表演。摄影师:王钊/法新社 via Getty Images中国官方预算显示,今年国防开支相当于约1890亿美元,而2019年约为1770亿美元。然而,外部分析师一致认为,中国的实际开支超过官方数据,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将2019年的总支出额定为2610亿美元。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
这仍然被美国7320亿美元的预算所掩盖。
随着美国总统选举的临近,对中国影响力的打压是两党政客可以支持的少数外交政策之一。民主党总统候选人乔·拜登背后的党纲反复承诺要对抗中国,众议院议长南希·佩洛西长期批评北京。
堪培拉澳大利亚战略政策研究所的高级分析师马尔科姆·戴维斯表示:“规则已经改变。商业公司都会认真考虑与中国公司合作的国家安全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