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压力下失去信任，Facebook扮演受害者 - 彭博社

插图：Kurt Woerpel 为彭博商业周刊

周二早上，Facebook 员工的安静程度甚至超出了 Facebook 员工的常态，他们埋头于手机上的新闻，走向公司位于加利福尼亚州门洛帕克总部最大的一间餐厅开会。首席执行官马克·扎克伯格一直告诉他们Facebook Inc.的增长对世界是有益的。首席运营官雪莉·桑德伯格则宣扬开放的重要性。周二，两人都没有出现在餐厅里。相反，公司派了一位律师。

背景：上周末在纽约时报和观察者上报道，剑桥分析公司，这家为特朗普总统的选举活动提供数字广告咨询的政治咨询公司，实际上窃取了至少 5000 万美国人的个人信息。这些数据来自 Facebook，Facebook 允许一位外部开发者获取这些数据，然后该开发者将其分享给剑桥分析公司。

彭博商业周刊机器人出租车裁决已出——华尔街正在乘坐火车杰米·戴蒙担任财政部长：永不消逝的想法贾伦·布伦森是NBA现在需要的球员深入了解设定体育赌博赔率的公司Facebook试图抢先报道，宣布在一篇 博客文章中暂停与这家右倾咨询公司的合作，并且不再允许这种数据共享。其用户——大约包括20亿人——并没有准备好原谅。#DeleteFacebook的短语在社交媒体上泛滥。（愤怒的 人群中包括WhatsApp联合创始人布赖恩·阿克顿，他在2014年以190亿美元的价格将自己的消息应用出售给Facebook。）美国和欧洲的监管机构宣布他们正在展开调查。该公司的股票在3月19日至20日之间下跌了近9%，抹去了约500亿美元的价值。

快速了解Facebook和剑桥分析公司

在公司大多数危机时刻，扎克伯格或桑德伯格通常担任首席危机处理者。这一次，员工们与副总法律顾问保罗·格雷瓦尔仅有30分钟的时间。 如果新闻报道属实——一个让人觉得奇怪的推卸责任的短语——格雷瓦尔告诉他们，Facebook被欺骗了。剑桥分析公司本应删除外部开发者的数据，但并没有。记者称这是一种违规，但这并不是，因为用户自愿放弃了自己的数据和朋友的数据。规则是明确的，Facebook遵循了这些规则。

一名员工两次问了同样的问题：即使Facebook遵循自己的规则，并且开发者在当时遵循政策，公司是否曾经 考虑过伦理它在处理用户数据时所做的事情？Grewal没有直接回答。

一位Facebook发言人拒绝对此报道发表评论，提到了 扎克伯格在一月的帖子中表示，首席执行官的目标是让公司走上“更好的轨道”。周三下午，扎克伯格发布了一篇帖子，承诺审计并限制开发者对用户数据的访问。“我们有责任保护你的数据，如果我们做不到，那么我们就不配为你服务，”他 写道。“我一直在努力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及如何确保这种情况不再发生。”阅读更多：硅谷未能保护我们的数据。以下是解决方法

当然，Facebook自成立以来就遭遇了关于侵犯用户隐私的投诉，但并没有根本改变其做法。第一次反抗发生在2006年，当时用户抗议该服务的新闻推送公开了用户原本想保密的信息。新闻推送现在是公司的核心服务。2009年，Facebook开始默认将用户的帖子（之前是私密的）设为公开。这一事件引发了愤怒、困惑、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的调查，以及最终的 一项和解协议。2014年，该公司披露曾试图操控用户情绪，作为一项内部心理实验的一部分。

尽管这些看起来都很糟糕，但Facebook用户通常并未受到影响。他们以越来越多的数量和更长的时间使用该服务，实际上是用隐私换取产品。他们愿意向Facebook提供越来越多的数据，以换取与老高中朋友联系、查看孙子孙女的照片、只阅读他们同意的新闻的能力。这个概念在2008年被称为扎克伯格法则，当时首席执行官在一次会议上辩称，每年人们分享的信息量将是前一年的两倍。隐私的观念正在侵蚀，扎克伯格在2010年说。“这种社会规范，”他补充道，“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演变的东西。”

一段时间内，Facebook所需做的唯一事情就是消除下载和使用产品的障碍。到2014年，它已覆盖了几乎一半的全球互联网连接人口，扎克伯格意识到，进一步扩展的唯一方法是让更多人上网。虽然Facebook在发展中国家投资互联网补贴项目，但它也进行了收购狂潮，收购了Instagram和WhatsApp等流行社交软件制造商。

这些举措导致年收入增长约50%，大部分增长来自移动广告，并改变了华尔街对公司的怀疑态度。去年，即使Facebook被迫承认它在特朗普选举期间的俄罗斯虚假信息活动中发挥了作用，投资者仍将其股价推高了53%。

但是，员工们称之为“蓝色大应用”的Facebook本身多年来变化不大。公司调整了其算法，有时偏向或惩罚点击诱饵式新闻和病毒视频，但大多数人使用该服务的方式与两三年前没有太大区别。有些人则对此感到厌倦。在北美，Facebook的日活跃用户数量在第四季度首次下降，用户在该网站上花费的时间每天减少了5000万小时。Facebook声称这是有意为之：扎克伯格专注于帮助用户实现“高效利用时间”，新闻推送减少了对病毒内容的强调。

该公司将其新的算法举措定位为对一项由其员工共同撰写的研究的反应，认为虽然如果用户被动使用Facebook可能对心理健康有害，但更积极的使用实际上对用户有好处。这项研究可以被视为企业透明度的罕见表现，或是提升参与度的新方法。

然而，一些举措看起来甚至更加绝望。现在，当人们不再像往常一样频繁使用Facebook时，公司会频繁发送电子邮件和短信，鼓励他们重新参与。它还在更积极地建议用户应该发布什么内容。根据一些员工的说法，关注高效利用时间只是意味着公司将把评论和个人更新等指标视为增长的标志，而不是切实改善用户体验。

从长远来看，Facebook希望使其产品比现在更加沉浸和个性化。它希望人们为家中购买视频聊天和个人助理设备，并计划在春季宣布这些产品，据知情人士透露。它希望用户深入Facebook开发的虚拟世界。它希望他们使用Facebook Messenger与企业沟通，并在应用中存储信用卡数据，以便可以用来向朋友付款。

员工们开始担心，如果用户认为Facebook不够可信来保存他们的数据，公司将无法实现其最大的目标。在周二的会议上，气氛尤其严峻。一位员工告诉一位 彭博商业周刊记者，他在工作中感到不安或对世界问题感到如此负责的唯一一次，是唐纳德·特朗普赢得总统选举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