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的夏天：一场腐败丑闻、一场政治风暴——以及创纪录的利润 - 彭博社

摄影师：照片插图：731。照片：Getty；美联社照片；路透社；三星*“马的寿命有多长？”*

在六月的一个星期五，三星集团的实际负责人李在镕正在首尔中央地区法院度过又一个下午，听着检方询问证人有关马匹健康的细节。李在贿赂和挪用公款的审判中，涉及一系列丑闻，这些丑闻导致三月朴槿惠被罢免，成为韩国首位女性总统。

“这取决于你是在谈论比赛马，还是 …”

刊登于 彭博商业周刊，2017年7月31日。立即订阅。照片插图：Victor Prado为彭博商业周刊制作；道具造型师：Elizabeth Press没有窗户的五楼法庭挤满了律师、记者和公民，他们和全国其他人一样，被审判过程吸引。一些人坐在地板上；每个人都在出汗。书记员对窒息的热度摇头不已，沮丧地在停滞的空调通风口前挥手。李在镕、他的四位三星高管同被告和他们的律师团队喝水，用手帕擦拭脸庞。

“是20岁，对吧？它大约活20年，8到10岁之间达到巅峰？”

“是的。我相信那是巅峰。”

李和他的同事们被指控贿赂朴某及她的一位朋友，以促进两家上市三星公司的合并——检方认为，这一组合旨在加强李对三星帝国的控制。所谓的贿赂形式是维塔纳V，一匹价值80万美元的纯种表演马，以及1700万美元的捐款，捐给与这位朋友相关的基金会，她的女儿希望能在2020年奥运会上获得骑马资格。三星高管将这些礼物描述为对国家奥运雄心的标准支持，并否认在此事及检方提出的其他问题中存在贿赂指控。

“如果一位无能的运动员骑马并表现不佳，马的价格会下降吗？”

“我相信会。”

李身穿深蓝色西装和开领衬衫，曾是一名骑马运动员；在20多岁时，他在亚洲锦标赛上获得过奖牌。今天，恰逢他的49岁生日，他专注地听着庭审，偶尔微笑，给律师传递纸条，只有在涂抹润唇膏时才打破他冷静的姿态。下午晚些时候，法官询问参与者是否需要休息，李回答说他会“遵循其他人的意愿。”没有其他人表达偏好，因此法官严厉地说他们只能继续进行。

经过数小时的证词，法庭休庭。李离开时，没有人祝他生日快乐——这是韩国最强大公司的似乎衰退的又一个小迹象。

崔有拉，朴槿惠朋友的女儿，2014年。摄影师：金洪志/路透社三星集团由Jay Y.的祖父李秉喆于1938年创立，是一个由约60家相互关联的公司组成的企业集团，在韩国被称为财阀。它有一个造船部门，一个建筑公司，寿险和广告部门，足球和棒球队，甚至还有一个位于首尔南部30英里的主题公园，名为乐天世界。

三星电子公司占据了该集团市场价值的三分之二以上。尽管面临腐败指控——以及2016年召回一些顶装洗衣机和更著名的Note 7智能手机，该手机存在可能导致其起火的电池缺陷——三星电子在全球公众意识中仍与尖端电子产品相关联。它仍在赚取惊人的利润。在其最新的财报中，发布于7月27日，该公司表示销售额比去年增长了20%，营业利润增长了73%。这一增长主要得益于内存芯片部门，但三星电子现在也是全球最大的智能手机制造商，部分归功于新款Galaxy S8。该公司接近超越苹果公司成为全球最盈利的企业，并且超越英特尔公司成为最大的半导体制造商。

与丑闻相关的朴和其他人的雕像。摄影师：安永俊/AP照片但当投资者在赞扬这家公司时，韩国人却在抗议。当对李和朴的指控浮出水面时，首尔市中心每周的示威活动因政府与财阀的密切关系而激增，成为自1980年代民主改革运动以来最大的集会。抗议者挥舞着朴和李的纸浆木偶；一块标语写着：“把李在镕送进监狱，因为他是丑闻的真正罪魁祸首！”

曾经，“对三星有利就是对韩国有利”是压倒性的国家情绪。朝鲜战争后，财阀推动了国家的发展，使其成为全球经济强国。现在，民调显示，国内对他们的支持已经崩溃，因新一轮指控他们非法购买影响力。文在寅在朴被罢免后组建的政府包括一些著名的财阀批评者，他们正在呼吁更大的股东权利和减少家族控制。

在三星电子内部，愤怒似乎只是众多障碍中的另一个。公司对其工程能力仍然充满信心，但它一直在努力转变一种长期以来重视忠诚、勤奋工作和尊重的等级文化。尽管这种文化非常适合硬件公司，但高管们知道，如果三星电子要在云服务和人工智能等技术领域与硅谷竞争，这种文化必须改变。

这一变动可能会发生，具体取决于李的审判结果，而没有三星长期管理者的指导。多年来，李家族及其顶级战略家协调子公司之间的互动，处理政府事务，并批准来自一个交替称为企业战略办公室、重组办公室和控制塔的部门的大额支出。但随着这个财团受到审查，该办公室已被关闭，子公司之间的战略规划“已不复存在”，据三星移动通信总裁DJ Koh所说，他是为本故事提供采访的几位高管之一。此刻，这个财阀就像一只无头的章鱼，其触手在没有协调的情况下乱舞。

“这是一次新的体验，”Koh说。“我们必须自己做决定。”

与三星全球崛起最密切相关的人物是李健熙，他是创始人李秉喆的儿子，也是李在镕的父亲。健熙于1987年成为董事长，以内向但富有魅力著称。在他的指导下，三星投资了巨大的半导体和显示面板工厂，促使工程师们克服公司早期制造劣质仿制品的声誉。1993年，随着消费电子产品销售停滞，他告诫高管们“改变一切，除了你的妻子和孩子。”几年后，他命令下属将150,000部有缺陷的手机收集成一堆并点燃。虽然这对环境不太友好，但传达了一个关于质量控制的明确信息。

李健熙（中）在2014年初。摄影师：联合通讯社尽管他性格古怪，李健熙仍然受到广泛赞誉。1997年，在亚洲金融危机的背景下，三星电子的价值跌至17亿美元，他抛弃了外围业务，专注于芯片、屏幕和手机。在十年内，三星电子的市场价值增长了六十倍。首尔国立大学商学院战略与国际管理教授宋在勇称李健熙是“20世纪伟大的商业领袖之一”。

2014年，72岁的李健熙在俯瞰汉江的家中发生心脏病发作。三星随后报告称他“正在稳定状态下恢复”，但自那以后就没有他的消息，公司也不再进一步评论。多位熟悉情况的人士表示，李健熙还曾中风，目前在首尔郊区的三星医疗中心处于植物人状态。这位彭博社记者最近进入该中心顶层的VIP病房时，立即被一名戴着蓝色外科口罩的惊慌安保人员送回了大堂。

李健熙的健康危机引发了家族内部的进一步危机。李氏家族对三星的控制一直相对脆弱，至少在西方公司的标准下，西方公司允许创始人通过特殊类别的股票保护他们的地位，这些股票赋予额外的投票权。相比之下，李氏家族在各个三星实体中拥有相对较小的股份，通过复杂的交叉持股维持投票控制。例如，根据彭博的数据，李健熙仅拥有三星电子3.8%的股份，但他是三星人寿保险公司的最大股东，持有20%的股票。三星人寿又持有三星电子8%的股份；这些股份与其他子公司的股份相结合，总计超过20%的有用股份。

这种复杂的结构限制了其他投资者的权利，并使激进股东感到沮丧。它也容易受到重大疾病等命运转折的影响。根据追踪高管财富的 Chaebul.com 的主席郑善燮的说法，如果权赫死去，他的儿子和预期的继任者李在镕将不得不支付高达60亿美元的巨额税款，以继承父亲的股票并维持对三星的控制。这可能需要李在镕出售李氏家族的一些持股，进一步稀释他们的暂时影响力。

这就是马的作用所在。检方表示，在2015年，李在镕策划了两个部门的合并：专注于建筑和贸易的三星C&T公司，以及拥有多个娱乐资产（包括主题公园）的庆尚工业公司。合并将使李氏家族对合并后的公司拥有更多权力，并且据称旨在增强其对三星电子的控制。该公司表示，此举旨在使这些单位更具竞争力。

为了在一些激进投资者的反对下完成合并，三星需要另一个主要股东——国家养老金服务的批准。检方推测，三星的高级管理人员对该基金的支持并不确定——因为它最近在一项无关事务中投了反财阀票——因此他们寻求总统办公室的介入来代表他们。检方已提供财务文件，将马与三星及朴的朋友联系起来，以及高管与朴办公室之间的短信和电话记录，他们表示这些记录证明了勾结。

然而，法官的决定——他可能会在夏季结束前作出裁决——此案在韩国引发了敏感的神经。曾经支持的当地媒体已经放弃了“对三星有利就是对国家有利”的假设（更不用说对他们自身的利润了；三星是一个主要的广告商）。该公司的影响力曾经如此之大，以至于在2008年，Kun-hee接受特别检察官询问的那一天，只有该国三大报纸之一在头版报道了此事；其他报纸则将文章深埋在内部。（Kun-hee在次年因逃税被定罪，但几个月后被赦免。）

现在，Jay Y.经常被拍到面无表情地走进法庭，手腕和上臂被铐住，身边围绕着多达六名警察。这种日常的、仪式化的羞辱反映了公众希望打击曾与全球精英交往的财阀商人的愿望。这只是该公司的最新尴尬。

一年前，三星电子的移动通信部门欣喜若狂。该公司度过了辉煌的一年，在美国智能手机市场超越了苹果，并准备在8月发布Galaxy Note 7，以巩固这一主导地位，该手机配备了手写笔、优雅的曲面显示屏以及指纹和虹膜扫描仪。在手机上市几天后，夏季奥运会拉开帷幕，三星作为主要赞助商。高管们飞往里约热内卢，享受关注。“那是一个伟大的时刻，”三星电子全球市场营销执行副总裁李英熙回忆道。

几周后，李女士，三星少数女性高管之一（与控制公司的李氏家族无关），在柏林参加会议时，社交媒体上开始流传一些不祥的报道。手机自燃，甚至在某些情况下烧伤了用户。李女士说她起初并不相信这些故事。然后更多的手机自燃了。还有更多。全球的航空公司禁止将Note 7带上他们的航班。“这是一段毁灭性的经历，”她说。“Note 7是我们的骄傲。”

为了控制损失，三星电子在首尔郊区水原的总部高管们成立了一个由移动通信负责人高先生领导的工作组。在四个月的时间里，他们每天早上7点开会，协调应对措施。最重要的是，他们下令召回Note 7，这涉及到在全球范围内收集数百万部手机，并召集数百名工程师进入测试中心以找出原因。

高先生估计这项工作的成本超过50亿美元，但他不记得李家对此有任何异议。当他在事件期间与Jay Y.会面时，李只是倾听并承诺支持。“我想他一定知道这花了多少钱，但他从未提及任何关于金钱的事情，”高先生说。“他只是说，‘高先生，请妥善管理。’”

在1月，三星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调查结果。高先生表示，爆炸的Note的原因是设计不当的电池，由三星的子公司和一个急于投入生产的备用供应商提供。三星承诺将对其手机及其组件进行更严格的测试。新闻发布会以高先生深深鞠躬道歉结束。

这个解释让一些三星观察者感到不信服。该公司否认了为了在市场上超越iPhone 7而偷工减料的报道，并且没有承认其等级文化可能会阻止初级员工提出警告。乔治华盛顿大学的管理教授保罗·斯维尔茨说：“三星的员工感到‘被迫做出取悦强势老板的决定’。‘没有人反对。’”

多年来，三星一直在悄悄寻求改革其苛刻的文化。2009年，一个名为“聪明工作”的内部项目鼓励员工更有效地利用办公时间，并在周末休息。2012年，公司推出了“119”项目，该项目规定在正式场合上，员工通常感到被迫出席并与老板保持同步，限制他们在一个酒吧只能喝一杯，结束时间为晚上9点。最近，它推出了一项名为“创业三星”的倡议，以简化报告结构并消除官僚层级。

但尊重仍然根深蒂固，甚至体现在企业用语中。例如，三星的员工，和其他韩国公司一样，通常以职称或职位称呼彼此，而不是用名字，除非他们在和密友交谈。这种传统使得员工很难坦诚地交流或警告即将出现的重大错误。“我讨厌这样，”高说。“初级员工会感到僵硬。他们不会发表任何评论。”公司一直在努力让员工用名字称呼彼此，并在后面加上专业的尊称“nim”，而高也要求员工称呼他为“DJ”，而不是“总裁”。但他说， snapping his fingers，“对他们来说，一天之内改变并不容易。”

平泽的新半导体工厂。来源：三星三星重新获得技术立足点变得更加容易。Galaxy S8没有发生过热，而在一个显著的坚韧迹象中，该公司刚刚在韩国发布了翻新的Note 7粉丝版。在许多公司会放弃一个受损品牌的情况下，三星却在不断前进。

要理解这种不屈不挠是如何深深植根于公司的基因中，你必须驱车45英里南下，来到曾经养猪和养牛的平坦牧场。在一条修剪整齐的小路上攀登到一个新兴时尚社区的小山后，你会到达一个突出的地方，俯瞰一个极其庞大的建筑工地。高耸的起重机点缀在一个300万平方米的校园上空。散落的建筑物上挂着“灾害预防中心”和“消防站”等不带讽刺的标志，环绕着两个装饰有荷兰画家皮特·蒙德里安风格的彩色方块的巨大建筑。

这里是平泽，三星电子最新的半导体工厂的所在地。该设施旨在延续公司在存储芯片领域的主导地位，并可能扩大其在更有利可图的逻辑处理器业务中的份额——与英特尔等公司竞争，制造智能手机和个人电脑的大脑。该工厂于2015年破土动工，是Jay Y.在法律问题开始之前批准的最后几个项目之一。它已经开始生产首批芯片，速度远快于行业新工厂正常需要三到五年的时间。三星电子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一点，是因为它掌握了自动化和精密制造，并能够调动其企业兄弟公司，以军事化的效率部署大量建筑工人。它还可以轻松召集资金。三星表示，平泽的建设费用将达到270亿美元——这是一个巨大的数字，但不到公司630亿美元储备的一半。

2017年3月29日在纽约的发布会上展示的Galaxy S8+智能手机。摄影师：马克·考兹拉里奇/彭博社多年来，李家凭借雄厚的资金在内存芯片行业周期性、残酷的低迷期进行投资。当不可避免的反弹发生时，三星电子将准备好开始销售下一代芯片，让竞争对手望尘莫及。“即使我们建造一座工厂也必须对风险进行对冲，”三星竞争对手美光科技公司（Micron Technology Inc.）的首席执行官马克·杜尔坎（Mark Durcan）在今年早些时候辞职时表示。“数字太大了。他们没有这些问题。”

三星并不羞于庆祝其主导地位。在距离平泽约15英里的华城芯片厂参观时，访客博物馆中的数字时钟显示，自公司成为全球最大的内存芯片制造商以来，已经过去了“25年，17天，11小时，24分钟和54秒”。附近，一个窗户打开，通向校园内的一个芯片制造厂。机器人沿着天花板轨道快速移动，在一个延伸到视野尽头的房间内曲折穿行。每个金属臂携带着几个装在透明棕色盒子里的硅晶圆，定期降低并插入冰箱大小的机器中，这些机器在盘片表面烧录微观电路的层。视线中唯一的两个身影穿着黄色洁净服，监督生产。

在5月，三星创建了一个独立的代工业务，为无法或不想自己建造芯片厂的竞争对手，如高通（Qualcomm Inc.）和苹果（Apple），制造处理器。这个盈利的领域由台湾半导体制造公司主导。现在三星正在进军这个市场，确信能够在为竞争对手和自己制造处理器之间走出一条微妙的平衡。“一旦我们开始某个新业务，”负责该项目的执行副总裁尹钟植（Yoon Jong-shik）表示，“我们总是能在10年内取得成功。”

尽管三星在日本和美国制造商面前取得了许多胜利，但有一个领域仍然难以掌握：软件。该公司渴望通过开发流行的云服务和智能个人助手，与亚马逊和谷歌竞争——尤其是能够将其智能手机与平板电视、洗衣机和冰箱连接的应用程序。

几年前，三星尝试推出一种名为Tizen的智能手机操作系统，但未能流行，现在主要用于智能手表和一些家电。其他应用程序，包括三星健康、三星云和Milk Music，落后于竞争对手的产品。只有其三星支付数字钱包显示出很大潜力，目前已在近20个国家采用。该公司希望其新的虚拟助手Bixby能成为其第一个重大成功。

Koh在三星工作了33年，并且有顶层办公室作为证明，他表示，他知道成为领先的软件开发商需要三星吸引有创造力和创业精神的员工。然而，他对Bixby的推介展示了公司一些熟悉的文化问题。

Koh问一位记者：“你会触碰你的助手吗？你的秘书？”

记者：“我没有助手。此外，这将是人事违规。”

“正是如此！触碰是不允许的。只需说点什么。所以如果我们改变触碰[手机]的互动方式，改用[我们的]声音，那将是完美的。”

当一位记者指出谷歌有自己的语音助手，这可能与制造大多数三星智能手机和平板电脑的安卓软件的公司产生潜在摩擦时，Koh引用了一个老的伍迪·艾伦的段子。

Koh：“我想问你：你结婚了吗？”

记者：“我订婚了。”

“订婚！你需要多少个戒指？”

“呃……两个？”

“我会说三个。一个订婚戒指，一个结婚戒指，还有一个戒指总是必要的：痛苦。”

Koh在Galaxy S8发布会上。摄影师：Drew Angerer/Getty Images这个笑话引发了Koh的员工们的阵阵笑声。

“在许多领域，我们与谷歌非常紧密地合作，”他解释道。“但是你知道，即使你订婚了，你也从来不会和你的妻子或女朋友争吵吗？”

“无论如何，我们的竞争对手不在山景城，”Koh急忙补充道，未提及位于库比蒂诺的公司。

在Jay Y.的生日法庭出庭一个月后，他将在首尔的另一个炎热夏日再次出庭。今天，证词的主题将是三星制药部门是否非法游说政府以获得在国家证券交易所上市的资格。（三星的回应：没有。）

在外面，重重把守的门外，另一场战斗正在酝酿。一小群活动人士，由一位坐轮椅的女性领导，正在等待与李会面。这位女性自称为韩惠京，表示她是一名30多岁的前三星员工，患有脑肿瘤。她举着一块写着“惩罚Jay Y. Lee”的标语，T恤上写着“在三星不再有死亡”——这是对前三星员工的提及，他们认为接触有毒材料导致了疾病，尤其是癌症。在与工人及其家庭斗争多年后，三星创建了大约9000万美元的赔偿基金，但许多人拒绝按照其条款达成和解。该公司表示，它正在保持申请渠道开放，并努力解决剩余案件。

当李的律师和共同被告进入法院时，活动人士向他们投掷辱骂。但李也有自己的支持者——数十名主要是老年人，代表了一大批开始反对腐败丑闻带来的政治变化的韩国人。对抗迅速升级。

“李在荣做错了什么？他只是想通过让三星更强大来让我们的国家更伟大！”

“如果你不喜欢三星，就去北朝鲜吧！”

“三星养活了我们一代又一代。他们让我们的国家出名！你们真无耻！”

保安介入，事情暂时平静下来。一名记者问韩为什么她指责李在荣而不是他的父亲金宇中。她回答说，如果儿子继承了财富，他也必须承担责任。附近，三星的支持者开始高喊“释放李在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