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都靠手艺吃饭 三代都是修表匠人 | 联合早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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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时今日,修理这个词恐怕已很少出现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从自学到家传,有些匠人却坚守修复的艺术,用双手的温度延续物品的生命和腕表的光辉岁月。
在实龙岗花园经营“腕表专家诊所”The Watch Specialist’s Clinic的,是一个传承三代的表匠家族。
为各类腕表“看病”
郭氏一家六口一周五天上午10时30分准时开门营业,一家之主是67岁的郭光辉,他的童年在爸爸郭裕坚的利安钟表行度过,成年后自己出来开钟表店。
这些年来,他像医生拿着听诊器一样,用脖子上挂着的放大镜为各类腕表“看病”。和他一起修复腕表的,有他的大姐郭娩心(77岁),儿子郭建祥(32岁)与媳妇许焕妮(33岁),以及女儿郭淑梅(35岁)和女婿许致荣(36岁)。
许焕妮说,一个家族几代成员同在一屋檐下工作也许没有什么不寻常,但同样修表,就比较罕见。她说:“现代人已没有太多维修的观念,很多东西,尤其科技用品,都是坏了就换新的。但人们对腕表有不一样的情怀,有的希望通过腕表延续上一代的感情和记忆,一些藏家则看中旧表的投资价值。”
许焕妮认为,现代人东西坏了就换新的,但对腕表却有不一样的情怀。(龙国雄摄)
代代相传手艺受肯定
“腕表专家诊所”掌舵人郭光辉,7岁起就出入父亲郭裕坚位于实龙岗的利安钟表行,15岁退学后全职从事修表工作,是家族表业的第二代。
郭光辉15岁退学,在父亲创办的利安钟表行从事修表工作,至今已半个世纪。(龙国雄摄)
1970年代,郭光辉曾在劳力士担任技术员,面试期间,他上午修理一枚手动表,下午修理一枚自动表,让公司留下深刻印象。1993年,他飞往瑞士参加瑞士制表师培训和教育计划(Watchmakers of Switzerland Training and Educational Program,WOSTEP)考获制表师证书。
郭光辉曾修复英华学校已停止运作20年的钟楼,由于缺乏零件,他甚至得自己动手制作,前后花了六个月时间,手艺备受业界认可,是一位能修复最高端复杂三问腕表的制表师。
郭光辉持有瑞士制表师文凭,能修复复杂的三问表。(龙国雄摄)
没人能偷走的技艺
郭光辉说,若不是因为父亲,他不会有机会在这行摸索,因为这是一个需要有人指引和指导的行业。
他坦言,自己的心愿是将制表修表的知识传给下一代。“这是我的第一份也是最后一份工作。这个行业挑战大,还需要在特殊工具方面做出巨大投资。这些有历史的工具有不少是爸爸留给我的,让下一代继续使用,并教导他们如何使用,是我一直想要做的。”
修复腕表须用到许多精密工具。(龙国雄摄)
郭光辉说,虽然科技日新月异,但很多制表工具还是得靠手工操作,须要不断学习。“做这一行,天天都在学习。制表工艺不像科技,科技可以用钱买回来,也可以被盗取,但制表是一门由岁月和经验累积的多重工序手艺,要有人传授才能延续,它也许会流失,但没有人能将这门手艺偷走。”
家族成员各有所长
受父亲影响,郭建祥是家里“唯二”能修复万年历复杂腕表的制表师。至于郭家其他家庭成员,也都各有所长,能修复其他复杂功能腕表如计时码表。
谈到是否有计划独当一面,郭建祥说:“自己创业其实和父亲一起努力没有太大分别。我们天天都有新的东西要学,还有很多可以向父亲讨教的地方。”
郭建祥的太太许焕妮说,修表时碰到问题,家翁(郭光辉)经常会出手帮忙。这一行,经验非常重要,印证了姜是老的辣。
对孩子们在制表方面的表现,郭光辉说他感到很欣慰,儿子完成瑞士制表课程后上手很快,现在已能和他一起修复复杂腕表。女儿和女婿也有很好的进展,可以修复计时码表。
零件供应是一大挑战
作为独立钟表维修商,零件供应是一大挑战。
许焕妮说:“最令人头痛的是当零件掉在地上,它可能小至半毫米,我们得趴着,用手电筒慌张地寻找。较旧或复古腕表的零件来源很有限,即便通过人脉也得花几周或几个月的时间才拿得到。所幸我们有一些设备,可制造不再生产的零件。修复腕表其实不是很赚钱,但对腕表主人来说,那是有情感价值的。有些事不能用金钱衡量,所以我们还是坚持提供维修服务。”
钟表背后有许多动人故事,让修表匠的工作别具意义。(龙国雄摄)
郭光辉曾修复过一枚价值120万元的百达翡丽三问表ref.5104P。整整两周,郭光辉都在店里熬夜工作,谁也不敢打扰他。那枚表最终的维修费要1万元。
需要修复的表,有各种各样的故事。有人做饭时,不小心把劳力士表的有机玻璃给熔了,于是将表送修;也有人带着祖辈留下的腕表上门——那是枚在印度尼西亚反华骚乱期间,被藏在下水道的劳力士。
这些需要重获新生的手表,背后都有主人的念旧之情,愈发让修表匠的工作显得别具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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