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点 | 香港过时的牌照制度阻碍发展 | 南华早报

香港行政长官李家超承诺解决出租车与网约车之间长达十年的矛盾，这对通勤者而言是个好消息。但这也凸显了一个更广泛的问题：这座城市在牌照制度上面临的挑战。尽管政府已着手修订部分制度——例如运输及物流局局长陈帆周三宣布减少出租车司机考试中的地点及路线考题——但牌照体系的核心问题仍未解决。从出租车牌照到小贩摊位和养老院，政府限制性的牌照政策暴露出其家长式作风，与其宣称支持的自由市场原则背道而驰。通过繁琐的牌照要求限制供给，政府实际上破坏了其声称要培育的市场。以香港标志性的街头市场为例，如旺角的女人街和油麻地的庙街。这些热门旅游景点自1972年以来未再发放新的小贩牌照。立法会秘书处的报告指出，严格的转让条件和牌照持有者老龄化可能导致部分小贩活动萎缩。与此同时，出租车牌照发放已停滞超过十年。当同一机构既负责监管又负责发牌时，其增加供给的动力不足，因为更多牌照只会增加其工作量。

最初旨在缓解安全风险和其他负面影响的合法努力，已演变成官僚主义的惰性。即使潜在申请者满足所有要求，发放新许可证的动力也微乎其微。这种心态导致了一种"宁可稳妥不愿冒险"的做法：如果维持现状不会立即产生后果，为何要解除长达数十年的冻结？考虑发放半个世纪以来首个新小贩执照的公务员们，很可能害怕公众监督和内部批评带来的后果，这正应了那句广东俗语：“不做不错”。

油麻地庙街是香港顶级旅游景点之一。摄影：陈小美

这种僵化也扼杀了创新。传统出租车与优步式平台之间旷日持久的冲突就是一个典型例子。只要司机和顾客能自由交易，网约车的动态定价和卓越响应能力就能以更低成本提供更好服务。然而，围绕"出租车"或"私人租赁"这一狭义分类建立的许可制度，难以适应这些颠覆性创新。此外，根深蒂固的持牌者可能行使不成比例的权力，阻碍必要变革。出租车牌照所有者和司机可以组织罢工封路，而养老服务机构即使面临多次虐待指控也常常逃脱审查。相比之下，个体小贩——其中许多是勉强度日的老年人——缺乏挑战任意执法的力量。这形成了一个权力者很少与正义倡导者站在一边的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