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昔对比 | 20世纪70年代香港如何为女性牧师开路——甚至领先于英国》——南华早报

在全球范围内，实现不分性别、种族或性取向的全面就业平等仍是一条漫长而曲折的道路，香港也不例外。在这个动荡时期，多元化、公平与包容（DEI）倡议历经艰辛取得的诸多成果在世界某些地区正遭受冲击。迫近的威胁让我们必须铭记：无论是他人还是我们自己，这些来之不易的个人权利绝不应被视为理所当然。那些由（几周前还看似）稳固法律支撑的成熟雇佣惯例，可能因短期政治利益被轻易废除。直到1970年代后期，在世界大部分地区，同等资历经验、从事完全相同工作的男女之间存在显著薪酬差距仍被普遍视为"常态"。那些公开指出职场性别不平等现象、参与推动同工同酬立法的先驱者，往往得不到潜在受益者的支持——尽管后者本将从后续积极变革中直接获益。

性别平等活动家常被嘲讽为搅局者，认为他们不仅动摇现状，还让自己及与其关系密切者迅速沦为不受欢迎的麻烦制造者并最终遭到解雇。

李添嫆于1944年被按立为圣公会牧师。图片来源：李添嫆基金会

但同工同酬的斗争只是故事的一部分。如今大多被忽视的是，香港在战后岁月里始终处于女性权利重大进步的最前沿。如同所有对抗重重阻力的人类终极进步一样，早期胜利都是由敢于质疑现状的勇者取得的——当既有答案无法令人满意时，他们便从内部着手推动机构向更好的方向变革。

尽管在当代香港，宗教团体常是社会重大变革的公开反对者，但女性担任基督教神职人员的按立仪式（除罗马天主教会外）已被几乎所有教派视为常态。然而，这一度激进的变革正是发轫于香港——源于圣公会香港主教何明华的一个影响深远的决定。1944年，何明华将中国女执事李添嫆按立为首位圣公会女牧师。由于李添嫆随后在战时与世隔绝的澳门服务至1945年，这一决定最初被教会视为特殊时期的非常举措，后遭教会高层否决。但思想观念的转变已悄然开启。1971年，何明华的继任者白约翰主教按立了首批两位"正式"女牧师：黄羡云和班佐时（英国的教会当局直到1994年才允许女性担任神职。1971年，香港主教白约翰为第一批"获授权"的女牧师黄羡云和乔伊斯·班纳特举行了按立仪式。照片：Sunny Lee

1949年来港的粤语教师班纳特在*《女牧师？是的——就在当下！》*（1975年）中犀利指出：“教会若不给予女性与男性平等的地位，无论是对中国的共产主义社会还是西方的世俗社会而言，都无法为二十世纪的非基督教社会树立良好典范。“她还一针见血地写道：“当我们的海外访客意外发现主持圣餐仪式的是一位女性牧师时，他们惊喜交加的感叹总能让中国朋友们报以宽容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