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经济数据信任度面临考验：失去容易，恢复难 | 路透社

图1/2 2021年5月13日，美国华盛顿特区，一名行人走过劳工部总部大楼。路透社/安德鲁·凯利/资料图片

2021年5月13日，美国华盛顿特区，一名行人走过劳工部总部大楼。路透社/安德鲁·凯利/资料图片 购买授权 许可，打开新标签页华盛顿/纽约，8月5日（路透社）——唐纳德·特朗普解雇美国劳工统计局局长的举动，使人们对美国数据报告机制的信任岌岌可危，而此时对全球最大经济体健康状况的可靠诊断需求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大。其他地方的例子表明，信誉一旦失去就很难恢复。第一个考验将是选择接替埃里卡·麦克塔弗，特朗普在经济增长低于预期以及上周报告大幅下调后，无证据地指责她操纵美国就业数据。修订。路透社关税观察通讯是您了解全球贸易和关税最新动态的每日指南。立即注册。

广告 · 继续滚动"想象一下，如果你担心的是机构由亲信掌权且数据造假，“保守派美国企业研究所经济政策研究主任迈克尔·斯特兰谈到特朗普称将在数日内做出的人事任命时表示，“那完全是另一个层面的问题。”

政策制定者、企业和投资者正急于理解特朗普颠覆全球贸易体系的尝试将如何影响价格、就业和家庭财富。曾试图引导市场对数月后政策走向预期的央行，如今表示决策将"依赖数据”。

广告 · 继续滚动问题在于数据收集正变得更加困难。正如麦肯塔弗所经历的，负债累累的政府削减了数据部门的资源；作为宏观研究主要方式的电话调查，因许多家庭不再使用固定电话而难以获得足够样本。特朗普对"这位拜登政治任命官员"隐含的党派偏见指控，增添了通常出现在民主制衡机制遭受广泛质疑国家的政治因素，这一情况令人不安。

过往数据公信力丧失案例的关键教训是：重建信任可能需要数年时间。

‘人为制造’的数据

当阿根廷去年报告数月来首次个位数通胀时，怀疑者质疑数据真实性，并忆及该国在2000年代和2010年代因严重低报通胀而受到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谴责的历史。

“他们长期操纵数据，“布宜诺斯艾利斯自由与进步基金会自由派智库的阿尔多·阿布拉姆表示，“人们记住这一点并持续产生怀疑是合乎逻辑的。”

自2019年以来，土耳其统计局（TUIK）已四度更换负责人，反对党称这些变动具有政治动机。资产管理公司Ninety One的固定收益分析师罗杰·马克斯指出，这导致投资者"对数据的信任逐渐被侵蚀”。

对希腊而言，重获公信力同样经历了漫长历程——该国在2000年代为掩盖不断膨胀的公共赤字所做的努力，曾加剧了那十年的主权债务危机。

希腊在2016年彻底改革了国家统计局（ELSTAT），并成立国际专家小组任命首席统计师。这些举措使其改善预算的艰苦努力如今已毋庸置疑。

这也促使欧洲各国政府授予欧盟统计局（Eurostat）核查成员国上报可疑数据的权力。

对中国统计数据准确性的长期质疑——甚至前总理李克强2007年就承认中国产出数据是"人造的”——掩盖了其在提升数据质量方面的真实努力，例如2024年初发布的不含在校生的新版青年失业率统计。

“调整确有方法论上的合理依据，但由于中国数据的历史问题，许多人尤其是外国投资者始终难以真正信服，“凯投宏观分析师朱利安·埃文斯·普里查德表示。

“这让我深刻认识到，一旦数据可信度遭到破坏，重建这种信任将异常困难。”

政治分肥制度

多年来面对零散的官方数据，新兴经济体的观察者们早已开始通过其他数据集来验证这些数字。凯投宏观的中国经济活动指标就是基于从货运量到电力消耗等18项指标构建的。

另一个衡量标准来自各主要经济体中独立研究者提供的数据和情绪调查。但这些只能勾勒出整体图景的一个侧面。

“其中大量是软性数据：‘你感觉如何？你认为情况怎样？’“波士顿MFS投资管理公司首席经济学家兼投资组合经理埃里克·韦斯曼表示。

“他们不会询问具体细节。不会问你们生产了多少小部件？签了多少份保险？工作了多少小时？“他补充说，尽管如此，麦肯塔弗被解职引发的担忧可能会迫使分析师们越来越多地转向其他数据源。

当前最紧迫的问题是，特朗普干预造成的公信力裂痕会继续扩大还是得到修复。

曾任巴黎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首席统计师的恩里科·乔瓦尼尼指出，相比其他倾向于长期固定任命的发达经济体，美国在关键统计职位政治任命方面存在更大空间。

“所以新政府必须等待（才能替换他们），“曾在两届意大利政府任职的乔瓦尼尼表示，“在美国，政治分肥制度大行其道。“他如此描述政党支持者获得政府职位作为回报的惯例。

国际统计学会——一个专业的数据收集组织，于周一晚些时候发表声明称，特朗普此举违反了联合国旨在保护基于事实的统计原则，并呼吁其政府采取措施恢复公众对美国联邦数据的信任。

劳工统计局副局长威廉·维亚特罗夫斯基将担任代理局长，直至麦克塔弗的继任者被任命。

除了这一选择外，一些人担心特朗普关于联邦招聘的行政命令可能会带来更多风险，该命令旨在为能够证明自己"致力于推进美国理想、价值观和利益"的候选人保留职位。

W.E. 阿普约翰就业研究所的高级研究员亚伦·索乔纳表示，如果国会通过，这样的举措将适用于联邦经济统计机构的许多职位。

“这项提议将把许多职位转变为政治职位，如果人们让政治领导人不满意，他们可能会因任何原因被解雇，“索乔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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