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观察：活动人士被定罪之际，多人诉诸法庭 | 路透社

2025年1月30日，英国伦敦，示威者在皇家法院外举行静坐抗议，声援"捍卫我们的陪审团"活动。路透社/伊莎贝尔·因凡特斯 购买授权 许可，打开新标签页7月7日——预计本周将有约5000人于7月9日聚集在伦敦的英国议会大厦，许多人挥舞着"立即行动，永久改变"的标语牌，敦促他们的议员就一系列问题采取行动，从资助受气候变化影响最严重的社区到恢复自然环境。

此次活动由气候联盟组织，该联盟声称代表超过2200万人，从宗教领袖和一线演员到国民信托和乐施会等机构。这场为期一天的活动甚至收到了首相的支持信。广告·继续滚动这与英国新政府对"Just Stop Oil"等组织发起的更具争议性示威活动的反应形成鲜明对比，随着新法律权力的实施，这些组织所依赖的策略越来越不受欢迎。

3月，“停止石油"组织(JSO)宣布终止为期三年的抗议活动，该运动曾导致英国最繁忙的M25高速公路瘫痪，并在伦敦国家美术馆向梵高的《向日葵》泼洒汤羹。抗议者毫不避讳被捕，他们被戴上手铐带走的画面成为媒体报道的重要元素。

广告·继续滚动尽管可以说JSO的任务已完成——英国政府现已将禁止新石油和天然气许可证列为政策，但活动人士表示他们付出了沉重代价。近年来英国通过的法律已将破坏性示威定为刑事犯罪，导致数十名活动人士入狱。那么，英国及其他地区的气候行动主义未来将何去何从？

绿色和平国际执行董事马兹·克里斯滕森认为，不必过度解读JSO等组织的消亡。“我认为（气候）运动最可贵之处在于其动态性，“他表示，组织兴起又解散"正是策略灵活性的重要体现”。

但他指出，全球范围内的抗议权利正面临日益严峻的威胁。他解释道，随着质疑气候危机和生物多样性崩溃概念的右翼民粹主义崛起，法庭上也出现了新一轮打压浪潮。

其中包括长期争议的绿色和平组织被判赔偿6.6亿美元的案件，起因是活动人士抗议北达科他州一条新输油管道的建设。他补充说，由大型科技公司主导的媒体环境也让绿色和平等组织难以触达新受众。本质上，他表示若没有资金在社交媒体上投放广告，就无法接触到人群。

托尼·克罗斯兰是前政府律师，也是英国另一个活动组织“捍卫我们的陪审团”的创始人，该组织致力于保护陪审团可凭良心裁决被告无罪的原则，不受法官指示影响。它实际上已成为"停止石油"和"反抗灭绝"等团体的法律后盾。2022年10月14日，英国伦敦国家美术馆内，“停止石油"活动人士向梵高画作《向日葵》泼洒汤料后将手粘在墙上。图片来源：路透社/停止石油组织提供 此图片由第三方提供。必须标注来源购买授权许可，打开新标签页克罗斯兰指出，国家正在侵蚀人们为表达政治观点而抗议的权利：“这对民主是一记重击，因为群众行动能体现政策所面临反对声浪的规模。”

他表示虽然气候行动主义不会消失，但"这种对追究化石燃料行业责任者的惩罚性打压…确实改变了运动形态。”

一些活动人士已转向地下斗争，换上巴拉克拉瓦头套取代荧光背心，采取更具对抗性的立场。

关闭系统组织（StS）迅速填补了"反抗灭绝"留下的空白，今年一月因夜间秘密切断光纤电缆扰乱伦敦金融城及保险公司的行动登上头条。“新法律显然正在迫使某些形式的行动转入地下…这些法律将和平抗议刑事化，“发言人向《道德企业》表示，并补充说若认为直接行动是推动变革的最佳方式，实则别无选择。

“温和策略仍然合法。StS理解更广泛的运动是战术间相互依存的生态系统。但如同自然界，这是脆弱的平衡。”

曼彻斯特都市大学社会学系高级讲师本杰明·鲍曼博士指出，越来越多年轻人不愿被贴上活动家标签。“这个称谓背负了太多包袱。“他说。

相反，他们正在通过法律途径寻求救济。“我认为我们现在看到的不是街头抗议的新浪潮……而是法律诉讼的新浪潮，“他说。

2021年"日出运动"组织在白宫外的示威活动。这个青年组织上月发起了新运动"终结寡头政治，拯救我们的未来”。路透社/伊芙琳·霍克斯坦他继续说道，2020年代初的学生抗议和罢工成功促使城市和组织同意就气候危机采取行动，现在年轻人正试图通过法律途径追究他们的责任。

他们越来越多地合作建立一个全球性的法律知识和实践运动，分享技巧和提示，解释什么对他们有效以及为什么有效。“这是一个不公开可见的运动，“他补充说，“但它确实非常强大。”

在美国，另一个青年组织"日出运动"仍然坚持活动家的称号，并于上月发起了新运动"终结寡头政治，拯救我们的未来”。该运动旨在动员数百万人反对特朗普政府及其在化石燃料行业的支持者，为明年的中期选举做准备。

绿色和平组织十多年来一直在利用法律手段进行斗争。“我们取得的许多环境进展已经固化为法律，“克里斯滕森说。但他也意识到在可用资源方面存在差异。

“对方带着一支律师团队出现，可以拖延事情……而我们非常依赖无偿工作……所以它有它的局限性，“他说。

克里斯滕森表示，因此，传统的抗议方式——举着标语牌、喊着口号、动员当地民众支持某项地方事业——仍然占据重要地位。“暴力无法建立运动或赢得广泛支持。非暴力的创造性对抗是凝聚人民力量的重要方式。”

例如在阿尔巴尼亚，活动人士利用强烈的当地情绪，取得了看似不可能的胜利。草根活动家贝斯亚娜·古里和奥尔西·尼卡领导了一场长达十年的运动，阻止在维约萨河上修建一系列水电站大坝，他们认为这些大坝会破坏欧洲最后几条原始河流之一。

古里解释说，这场运动呼吁当地民众和科学家提供支持，以击败强大的政治和商业利益。其结果是阿尔巴尼亚政府于2023年指定成立了维约萨野生河流国家公园，保护了250英里长的河流走廊。

阿尔巴尼亚维约萨河旁的一台废弃推土机。活动人士开展了长达十年的运动，阻止在维约萨河上修建一系列水电站大坝，他们团结了当地民众和科学家的支持，最终促使阿尔巴尼亚政府指定成立了维约萨野生河流国家公园…购买许可权，打开新标签页阅读更多尼卡表示，该流域曾规划建设45座水电站，但从未评估过这些项目的必要性。“我们最终陷入了一片混乱的境地，“他说。他继续解释道，没有人认真制定过合理战略："（这）早已不是能源问题，而是金钱问题。”

古里认为，当地基层的参与是成功的关键。“从活动伊始，我们就与当地居民保持着紧密联系，“她解释道。该运动还获得了数十位科学家的支持，他们发声强调维约萨河的重要性。古里表示，通过这些科学数据，他们得以证明"这条河流如此特别、如此独特，亟需保护”。

“我认为这类抗争绝对需要曝光度和传播力，“她继续说道。这场运动获得了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和运动品牌Patagonia的支持。但她补充说，法律斗争"才是关键…因为我们在法庭上成功阻止了一家大型水电企业”，这为其他环保人士开辟了可效仿的法律途径。该运动隶属于欧洲蓝色心脏妮卡表示：“一个交流思想、相互激励的网络，对全球其他活动人士来说，看到成功案例并了解如何取得胜利至关重要。”但他也感到活动人士正遭受打压，并指出波斯尼亚女性遭警察殴打的高调案件。“情况变得更加艰难——政策法律正在限制团体的行动空间，”他补充说，当想要镇压活动人士时，政府总能找到法律漏洞或直接修改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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