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关税政策下，中国贸易经济掌门人走向台前 | 路透社

2025年1月11日，中国国务院副总理何立峰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举行的中英金融峰会前，与英国财政大臣瑞秋·里维斯（未出现在画面中）等待合影。路透社/Florence Lo/资料图片北京/华盛顿4月28日（路透社）——当全球一些企业的领导人上月齐聚北京参加商业论坛时，他们最主要目的是争取与中国领导人习近平会面的宝贵机会。但据一位了解会面情况的美国商界人士透露，许多人对副总理何立峰留下了深刻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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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中国领导人的长期心腹，何立峰担任习近平的首席经济助手，负责监管全球第二大经济体。

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在4月2日作为"解放日"行动的一部分对大多数中国商品加征145%关税后，多次敦促习近平致电商讨潜在贸易协议。

但任何缓解经济紧张局势的出路都可能需要经过何立峰——习近平钦定的中美贸易事务负责人。

路透社采访了过去一年中与何立峰会面的13位外国投资者和外交官。他们描述这位70岁的官员如何从一位英语生硬、拘泥于讲稿的共产党官员，逐渐转变为更自信的实干派，其解决问题的能力令他们印象深刻。

大多数人在匿名条件下发言，讨论与何的机密互动，他还对中国庞大的金融行业拥有广泛的监管权力。根据路透社对其公开活动的审查，这位副总理在过去一年中与外国人举行了至少60次会议。这标志着自2023年3月他上任副总理至2024年3月期间的45次会议以来，数量稳步增加。

中国国务院未回应传真发送的评论请求。白宫此后表示愿意缓和紧张局势，但拒绝回应关于其与何接触意愿的问题。特朗普多次声称北京和华盛顿已经在进行贸易谈判，他在周五发表的《时代》杂志采访中表示习近平曾致电他，但未具体说明时间。两位领导人在特朗普1月就职前曾通话。中国多次否认正在进行与关税相关的谈判，尽管周五豁免了部分美国商品的报复性关税。北京还要求华盛顿如果想达成协议，就停止威胁和使用“极端施压”，并要求美方指定谈判代表。## 现状的捍卫者？

若展开详细磋商，北京新任首席贸易谈判代表李成钢将参与日常谈判工作。但何立峰将作为关键人物督导这些谈判——美方试图通过谈判削减对华近3000亿美元货物贸易逆差。

尽管何立峰与西方企业高管的互动日益自如，但路透社采访的多位商界人士表示，他并非政策创新者。

了解上月会谈情况的商界人士指出，这位副总理在美国商界新提升的声望，可能源于中国领导人在美国政局动荡后展现出超乎寻常的可预测性与自信。

何立峰此前执掌中国核心宏观经济规划部门，负责制定产业政策，并在与外方会晤中多次为北京出口导向型增长战略辩护。

一位美国商界人士告诉路透社，支持优先发展制造业而非内需的何立峰，实则是习近平"打造万亿美元顺差的首席助手"。

三位消息人士透露，在寻求出口减压阀和新合作渠道的当下，面对多国对中国产能过剩的质疑（这些国家目前正被北京积极争取），何立峰在不同场合多次驳回了此类抱怨。

“在日常层面，何立峰将致力于维护中国的贸易顺差，“大西洋理事会全球中国中心高级研究员温蒂·宋分析道，“很难想象他会在这个对中国就业至关重要的议题上让步。”

副总理一直站在中国近期对日本和欧盟等发达市场开放的最前沿。据外交消息人士透露，他还将于下月前往巴黎参加经济对话，法国官员希望在此次对话中讨论中国可能取消白兰地进口关税的问题。

法国经济部长发言人未立即回应置评请求。

开局平淡

在何立峰现任职务之前，经济事务由刘鹤负责。刘鹤是哈佛大学培养的经济学家，英语流利，曾在特朗普第一届政府期间与美国谈判达成贸易协议。

虽然副总理拥有厦门大学经济学博士学位，但他以国内事务为主的背景意味着他在担任中国经济对外的代言人时有一个学习过程。

据一位在场人士透露，去年7月这位官员向美国高管们通报了一次重要经济政策会议的结果后，一些美国高管对他感到失望。关键经济政策会议。该人士表示，按照党内惯例应在2027年退休的副总理在通报会上看起来并不特别精力充沛，当时他身边有数十名助手。

相比之下，何立峰的前任如刘鹤和王岐山，以其雄辩和相对随意的举止在外交对话者中闻名。

副总理还淡化了外界对北京稀土出口管制以及重大事件后日本在华公民安全的担忧。持刀袭击事件在今年二月日本商界代表团提出后得到关注。一位了解何立峰三月会议情况的商界人士形容，过去与这位副总理的对话如同"与ChatGPT交谈”。但他表示，这位中国官员最近开始采用更吸引西方高管的沟通方式。

这位多次与何立峰会面的人士还对其解释中国经济政策立场的能力印象深刻，认为他能以其他非习核心圈官员无法做到的方式兑现援助承诺。消息人士未提供具体细节。

另一位今年与何立峰会晤的外国官员表示，这位副总理对中国经济问题（包括通缩压力、人口老龄化以及关税和房地产危机）有着清醒认识，并能提供精辟分析。

该官员称，何立峰对本土人工智能初创企业深度求索的发展前景表现出十足信心。## ‘典型技术官僚’与’拆迁市长’

何立峰在其家乡福建省的地方官僚体系中晋升，这里也是习近平在90年代至21世纪初担任地方官员时建立的权力基地。路透社此前报道，他约在同期成为习近平的得力助手，并出席了这位未来领导人的婚礼。2009年，何立峰调任工业港口城市天津，因启动大规模城市更新和昂贵基建项目被当地人称为"何拆拆”。这些工程给城市带来光鲜外表，但也使债务问题加剧。

新加坡国立大学的中国问题专家阿尔弗雷德·吴表示，何立峰高度重视推动经济增长，与当时许多地方官员一样，他"特别热衷于房地产和城市重建"。

曾在福建担任记者时与何立峰有过接触的吴教授形容这位官员是"典型的地方官僚，也是习近平非常典型的门生"。

他补充说：“他的首要任务是执行习近平的指示，这使他处于更加从属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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