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待受害者表示，他们在教皇方济各任内看到了进步，但还远远不够 | 路透社

图集1/2 2018年8月25日，教皇方济各访问爱尔兰都柏林期间，在圣玛丽临时主教座堂内为纪念教会性侵受害者点燃的蜡烛前祈祷。路透社/Stefano Rellandini/档案照片

2018年8月25日，教皇方济各访问爱尔兰都柏林期间，在圣玛丽临时主教座堂内为纪念教会性侵受害者点燃的蜡烛前祈祷。路透社/Stefano Rellandini/档案照片都柏林，4月22日（路透社）——2018年教皇方济各访问都柏林时，原定听取神职人员性侵受害者陈述的时间为一小时，但他双手抱头多听了一小时。当时在场的许多人深受感动。

但并非所有人都相信，这位周一逝世的教皇在其任期内已竭尽全力弥补教会数十年来重大失职造成的伤害。路透关税观察日报是您获取全球贸易与关税最新动态的每日指南。点击此处注册

“我认为没有人能做到足够多，“80年代年轻时曾遭同僚神职人员性侵的帕迪·麦卡弗蒂神父表示。他是当天八位讲述自身经历的受害者之一。“我认为他已竭尽所能，“他说。

方济各接手的教会，其权威因性侵丑闻在全球多地遭受重创。随着从智利到新西兰不断爆出的历史性案件贯穿其12年教皇任期，他将解决这一问题列为优先事项。尽管他表现出对神职人员性侵给受害者带来数十年创伤的深刻认知，但幸存者和维权组织表示，让天主教会承担更多责任的措施并未达到他设定的预期。“伤害如此广泛且深重，教会要修复对其使命造成的损害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麦卡弗蒂说。

方济各创立了梵蒂冈首个反性侵委员会，成为首位因性侵将红衣主教逐出神职的教皇，并建立了全球举报系统供信徒举报主教涉嫌性侵或包庇的行为。但活动人士表示，在公布涉案神职人员及包庇者的名单等方面仍需采取更多行动。

“他上任时给予幸存者极大希望，承诺透明与变革，“玛丽·柯林斯表示。她是2018年都柏林会议上发言的八人之一，1960年代在爱尔兰13岁时曾遭神父性侵。

“我们确实取得了一些进展，但远远不够。情况肯定比过去好，但本可以做得更好。”

‘巨大的失望’

柯林斯曾是2014年成立的宗座保护未成年人委员会创始成员之一。

她于2017年愤然辞职，称该委员会因内部阻力而步履维艰；另一位创始成员汉斯·佐尔纳神父则于2023年意外辞职，对其运作方式表示担忧。对某些人而言，该委员会鲜明体现了活动人士所指出的方济各改革方案的缺陷。

该机构去年首次发布年度报告，除建议加强对涉案神职人员的惩处外，也坦承工作中难以动员部分地方天主教社区参与。2019年召开史无前例的四天儿童性侵问题会议后颁布的两项重要法规获得了较广泛支持。第一项法规建立了新的举报程序，并将性犯罪定义扩展至涵盖弱势成年人；第二项废除了被称为"宗座保密"的严格保密规定——教会官员承认该规定在某些国家阻碍了与警方共享信息。但外界仍批评教会在该问题上固步自封且缺乏外部监督。

主教问责制虐待追踪组织联合主任安妮·巴雷特·多伊尔表示，方济各未能兑现承诺是"巨大的失望”，这将永远玷污这位杰出人物留下的遗产。

“他想要平息众怒，也确实做出了一些温和的改进，但由于教皇方济各未能采取关键行动，全球儿童仍面临天主教神职人员性侵的威胁，“波士顿人道尔说道。她自2002年一系列触目惊心的报道揭露该市总教区数十年来系统性掩盖性侵行为后，便投身于此项工作。

胡安·卡洛斯·克鲁兹在智利家乡少年时期，曾遭一名恶名昭彰的娈童癖神父侵害。他于2018年受邀加入委员会并留任至今。他还与教皇方济各建立了深厚友谊——教皇最初将智利教会掩盖性侵的指控斥为"诽谤”，但在一次长达三小时、含泪的会面中向克鲁兹道歉，随后撤换了智利所有主教。克鲁兹表示，虽然理解其他受害者退出委员会的决定，但他选择在体制内继续抗争。

他特别提到委员会为受害者建立安全空间的工作，以及推动解决"经济、精神和心理赔偿"这一棘手议题。

“我依然充满希望，“他说，“无论新教皇如何决策，作为人类，我将铭记方济各的遗产并坚持奋斗。”

‘改写人生’

对幸存者而言，方济各在此议题上的遗产是复杂交织的——既有振聋发聩的宣言，也不乏令人失望的实践。

对许多人而言，那些话语确实意义重大。都柏林会议第三位成员（该会议举行于近四十年来教皇首次访问这个深陷性侵丑闻的国家期间）将这段经历描述为"改写人生”。

克洛达·马龙是教会运营的未婚母亲及其子女收容所中出生的数万名婴儿之一，2021年的一项调查发现这些机构的婴儿死亡率"骇人听闻”。她表示这次会面使她首次能够公开自己年轻时也曾遭受神父虐待的经历。都柏林会晤后，方济各在访问加拿大、比利时和葡萄牙期间会见了类似的幸存者团体。部分受害者在这些访问中表达了对缺乏具体行动的不满。主教问责组织负责人多伊尔表示，方济各的继任者需要采取行动永久解除施虐者的圣职，果断惩罚包庇者，并通过公布涉案神职人员及共谋主教名单来实现承诺已久的透明度。

“我希望看到下任教皇制定真正具有约束力的政策，“柯林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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