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芬太尼死亡人数大幅下降特朗普出场 | 路透社

白宫发起的联邦支出削减威胁到美国过量死亡人数的急剧下降，并危及在与合成阿片类药物斗争中取得的其他成果，反毒品斗争的前线人员表示。

政府药物研究人员已被解雇。全国首屈一指的毒品检测实验室已暂停测试非法药物效力的化学家。一个在宾夕法尼亚州的外展中心曾分发数千剂救命的过量逆转药物，现已关闭。一个在伊利诺伊州的非营利组织致力于减少有色人种社区的过量死亡，预计将失去占其预算60%的拨款。进行全国唯一年度药物使用调查的联邦工作人员办公室已被削减。

为了拼凑特朗普政府的行动可能如何影响国家的过量危机，路透社与三十多位现任和前任美国卫生官员、公共卫生专家、社区层面的危害减少倡导者以及最近被解雇的联邦工作人员进行了交谈。他们的警告十分严峻：裁员和资金削减正在拆解去年使过量死亡人数减少数万的精心构建的健康基础设施。

急救人员在2025年3月27日于旧金山Tenderloin地区对一名因芬太尼过量的男子进行救治。尽管联邦政府努力减少供应，但这种药物仍然便宜且易于获得。路透社/丹尼尔·科尔“我们终于看到聪明的投资开始见效，而突然间消除有效的措施将对过量预防的进展产生非常恶劣的后果，”波士顿东北大学法律与健康科学教授莱奥·贝莱茨基说。

损害正在迅速蔓延。负责德克萨斯州和宾夕法尼亚州药物外展项目的Unity Recovery执行董事罗伯特·阿什福德上周得知，他在宾夕法尼亚州的运营将立即损失120万美元——几乎是其预算的20%。这笔资金是通过宾夕法尼亚州和其他州的联邦拨款，已被特朗普政府列为削减目标。

Unity Recovery迅速关闭了其费城的地点，将匹兹堡办公室的工作时间减半，并裁掉了23名为约8,000人提供医疗、食品、咨询和药物成瘾服务的工作人员。* 芬太尼快车：美国阿片危机背后的全球化学贸易 由于4月3日联邦法院的裁决暂时阻止了特朗普的削减，资金有可能恢复。但阿什福德在资金到位之前不会妥协。“如果我们开门却没有拿回那些资金，就会面临关闭一切的风险，”他说。

削减措施与特朗普高调打击毒品走私和生产的举措同时进行，并威胁墨西哥，如果不减缓芬太尼流入美国的速度，将面临巨额关税。特朗普政府相信，其努力将“帮助为美国建设一个更安全、更健康的未来，”白宫发言人说。

这些努力是美国对毒品成瘾危机采取重执法措施的一部分，这一策略专注于阻止毒品到达美国用户，并降低了遏制需求的优先级，公共卫生专家和前美国官员表示。

但到目前为止，根据路透社对四十多名芬太尼用户的采访，四个城市的芬太尼价格表明，政府的努力几乎没有减少供应。

在2024年的调查中，“芬太尼快递，”路透社展示了拜登和特朗普首任政府在破坏芬太尼供应链方面的努力是如何失败的，但一种名为纳洛酮的药物正在帮助数千名用户存活，尽管合成阿片类药物的供应链仍然畅通无阻，但这推动了过量死亡的减少。自1970年代所谓的禁毒战争开始以来，美国首次经历了过量死亡的持续和急剧减少。这一下降被广泛归因于对公共卫生项目的投资扩大以及地方减害组织的工作，这些组织配备了强效的过量解毒剂纳洛酮。

根据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最新的数据，在截至2024年10月31日的12个月中，所有药物的过量死亡人数较去年同期下降了25%，降至84,000。

合成阿片类药物的死亡人数下降得更为明显，绝大多数是由于芬太尼过量。在同一时期，合成阿片类药物的死亡人数下降了33%，降至52,400。

白宫已将减少过量死亡列为其 2025年毒品控制优先事项的首要任务，包括扩大纳洛酮的获取。但一些公共卫生专家和基层外展组织表示，政府的定向资金削减，正如在Unity Recovery的案例中，达到了相反的效果。该非营利组织在宾夕法尼亚州的工作人员每年发放约30,000剂纳洛酮，在社区中建立信任，以便将其交到最需要的药物使用者手中。根据CDC的数据，这种药物帮助宾夕法尼亚州在截至2024年10月的12个月期间将总药物过量死亡人数减少了30%，与前一年同期相比。

“要削减导致过量死亡减少的整个护理网络？”Unity Recovery的阿什福德说。“这真是目光短浅。缺乏任何战略。”

‘戏剧性的重组’

在3月底，全国各地的非营利组织收到了通知，称他们的拨款将在特朗普政府试图收回约110亿美元未使用的联邦拨款后结束，这些拨款是由拜登政府分配给各州和地方的。

这些资金最初作为COVID时代刺激计划的一部分被授予，各州用于预防和控制传染病、追踪心理健康服务和资助成瘾治疗。

4月3日，一名联邦法官暂时停止了取消拨款的决定，称突然终止已对公共健康造成了“直接和不可逆转的伤害”。特朗普政府对此提出了反对，要求在上诉期间暂停该命令。

与此同时，特朗普的卫生与公共服务部长罗伯特·F·肯尼迪（Robert F. Kennedy Jr.）正在裁减约20,000名员工，作为该部门“戏剧性重组”的一部分。

人们将因此而死。毫无疑问。生命依赖于像纳洛酮这样的救命药物的可用性。

拉胡尔·古普塔博士，前白宫国家毒品控制政策办公室主任

受到裁员影响最严重的是一个名为药物滥用与心理健康服务管理局（Substance Abuse and Mental Health Services Administration，简称SAMHSA）的联邦小机构，该机构帮助各州扩大对纳洛酮和其他阿片类药物治疗的获取。

SAMHSA在最近几周经历了至少两轮裁员。根据一位要求匿名的SAMHSA高官的说法，该机构还暂停了一项旗舰性过量预防计划，该计划提供技术支持，以帮助各州最有效地扩大对纳洛酮的获取。

卫生与公共服务部在一份声明中表示，致力于“应对阿片类药物过量危机”，并且“HHS内的关键项目将继续进行。”

拉胡尔·古普塔博士，拜登政府期间白宫国家毒品控制政策办公室主任，推动在美国将纳洛酮作为非处方药提供。路透社/路易莎·冈萨雷斯拜登政府使纳洛酮成为非处方药，并说服国会为其在全国范围内的分发提供资金。拉胡尔·古普塔博士，作为白宫国家毒品控制政策办公室主任，监督了拜登的推动，他表示，特朗普的削减对他认为是减少过量死亡的主要原因的地方项目造成了“重创”。

“人们将因此而死，”他说。“毫无疑问。生命依赖于像纳洛酮这样的救命药物的可用性。”

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美国首屈一指的公共卫生组织，也是芬太尼危机应对中的主要参与者，正处于特朗普政府的瞄准之下。大约2400名CDC员工将 被解雇。目标 还包括1200名工作人员，他们在国家卫生研究院工作，该院资助对合成阿片危机的前沿研究，包括如何使用新药物帮助人们管理成瘾。参议院的共和党人也在讨论大幅削减医疗补助的资金，这是一项为贫困人群提供的政府保险计划，以帮助实现特朗普预算蓝图中提出的在未来十年内削减1.5万亿到2万亿美元的支出。这可能会使数百万美国人无法获得治疗他们的阿片成瘾的机会。

目前还为时已晚，无法确定这些措施是否导致了研究人员所担心的过量死亡增加。最新的CDC关于合成阿片死亡的数据截至2024年10月，早于特朗普上任的几个月。

对于芬太尼危机的前线人员来说，华盛顿的突然变化令人困惑和迷失方向，宾夕法尼亚州非营利组织Prevention Point Pittsburgh的过量服务主任爱丽丝·贝尔说，该组织帮助药物使用者。“这就像闪光弹，”贝尔说，指的是震撼弹。

到目前为止，她的团队逃过了削减，但她表示，现在很难做出长期决策，因为她不再将联邦政府视为可靠的合作伙伴。

在其声明中，卫生与公共服务部表示，它正在优先资助“让美国再次健康”的项目。

声明中说：“我们节省的纳税人资金原本将被浪费在一个不存在的疫情上，而美国人早已不再关注。”

芬太尼在街头泛滥

特朗普支持对芬太尼采取强硬措施，重点在于执法、关税和对移民的打击。自返回办公室以来，他已将墨西哥毒品贩运集团指定为恐怖组织，并威胁对其采取单边军事行动。

2月1日，他签署了一项行政命令，对来自墨西哥和加拿大的进口商品征收25%的关税，表面上是为了迫使这些国家遏制毒品和芬太尼前体流入美国，尽管他后来豁免了北美自由贸易协议涵盖的商品。在该行政命令中，特朗普直接将毒品危机与他加强边界和驱逐数百万非法居住在美国的移民的努力联系在一起。然而，美国边境官员长期以来表示，绝大多数芬太尼走私是由美国公民进行的。特朗普的一项行动可能会扰乱非法贸易：他签署了 一项行政命令上周禁止中国商品通过一种称为“微不足道”的简化免税入境系统进入美国。去年，路透社揭示了化学走私者如何利用这一美国贸易条款将芬太尼前体偷偷带入美国，然后转运到墨西哥合成街头芬太尼。特朗普政府称关闭这一针对中国商品的条款是结束美国芬太尼流行病的“关键一步”。但这些举措对南费城的52岁芬太尼用户史蒂夫·泽古安来说毫无意义。

史蒂夫·泽古安，52岁，他说自己使用阿片类药物，上个月在费城肯辛顿地区的一个人行道食品救助站附近站着。路透社/香农·斯塔普尔顿在最近的一个早晨，他站在肯辛顿大道和东奥尔良街的拐角处，手里拿着一个糖霜甜甜圈和一个热腾腾的方便面容器，仍然因为一个小时前注射的芬太尼而感到兴奋。附近，两名失去知觉的男子躺在路边，一个人缺了一只鞋。四名费城警察走过，彼此聊天，根本没有看向那些男子。泽古安说，他花3到5美元买一袋芬太尼，能维持一天，甚至更少。他记得这价格已经维持很久了。

“这里没有任何变化，”泽古安说，指的是芬太尼的价格。他和其他人嘲笑特朗普政府减少美国街头芬太尼供应的想法。“这些该死的政客真是胡说八道，”泽古安说。路透社询问了在费城、波士顿、旧金山和俄亥俄州哥伦布的50多名芬太尼用户，他们在街头支付的芬太尼价格。几乎所有人都表示价格在几个月，甚至在某些情况下已经稳定了几年。

明尼苏达州和洛杉矶的执法部门分享的定价数据显示，今天一克芬太尼的价格比2023年略便宜。一位了解当前价格趋势的前美国高级官员表示，全国范围内的价格在过去一年中总体保持一致，并在某些地区有所下降。

非法芬太尼通常按克或单剂量的十分之一克袋出售，有时称为“点”。在波士顿，马萨诸塞大道和梅尔尼亚卡斯大道交叉口附近，一些当地人称之为美沙酮英里，价格在每克30到40美元之间，与去年几乎没有变化。

幻灯片秀第1项，共6项：尼科尔·迪多梅尼科，28岁，表示她使用芬太尼，2025年3月26日她在费城的一家人行道食品 pantry 附近站着。她说她为这种药物支付的价格低至每袋3美元。路透社/香农·斯塔普尔顿

幻灯片：尼科尔·迪多梅尼科，28岁，表示她使用芬太尼，2025年3月26日，她站在费城的人行道食品 pantry 附近。她说她为这种药物支付的价格低至每袋3美元。路透社/香农·斯塔普尔顿在俄亥俄州哥伦布的希尔顶社区，每克约110美元，价格也没有变化。在南费城的肯辛顿和阿勒格尼大街附近，价格已从每克约50美元降至低至30美元。在旧金山的Tenderloin地区，价格稳定在每克约60美元。

在南费城，尼科尔·迪多梅尼科，28岁，抽着香烟，努力站立和交谈。她回忆起几个数字：七年前，当她开始使用芬太尼时，一袋的价格是10美元。去年夏天，她支付了5美元，现在有时支付3美元一袋，相当于每克约30美元。

在波士顿的美沙酮一英里，45岁的罗恩表示，他已经使用毒品20年，芬太尼仍然便宜且无处不在。“没有干旱，”他说。

许多芬太尼用户描述了纳洛酮如何一次又一次地拯救了他们的生命——而他们反过来总是携带纳洛酮，以便能够拯救他人。

在旧金山的Tenderloin社区，21岁的拉斐尔，脸颊上有一个心形纹身，称纳洛酮让他复苏了六次。“救过我的人有很多，我也救过别人，”他说。

拉斐尔，21岁，2025年3月26日在旧金山的Tenderloin地区吸食芬太尼。路透社/丹尼尔·科尔### 批准延迟

在关于联邦政府将资助或不资助什么的混乱中，陷入困境的是一家位于宾夕法尼亚州的测试实验室，该实验室能够发现新兴的药物威胁，包括特别致命的新型芬太尼。

亚历克斯·克罗图尔斯基是法医科学研究与教育中心的主任，该中心被健康专家认为是全国领先的药物测试设施之一。路透社利用该实验室测试了其记者从中国购买的芬太尼前体化学品，作为对芬太尼供应链的芬太尼快递调查的一部分。该实验室识别出一个之前未知的芬太尼前体成分，这是路透社带来进行分析的。识别这些化学品对执法部门拦截货物和跟踪药物发展至关重要。克罗图尔斯基表示，今年早些时候，该中心不得不让11人休假：两名行政工作人员和实验室30名化学家及助理中的九名，因为400万美元的联邦拨款延迟了几个月。

该中心200万美元的美国国务院拨款用于测试在边境查获的药物，因全球资金冻结而被搁置，这一冻结暂时使该部门的国际麻醉品和执法事务局的项目瘫痪，包括在墨西哥的反芬太尼工作。该拨款最终在三月中旬获得批准。一位国务院官员表示，该机构一直在努力“审查每一美元的支出”，以确保“纳税人的资源被用于让美国更安全、更强大和更繁荣。”

美国司法部又拨款200万美元，用于监测街头销售的芬太尼的纯度和掺杂物——该中心与美国缉毒局和其他机构共享这些数据——这笔资金也被拖延了数月。

亚历克斯·克罗图尔斯基是全国领先的药物检测实验室之一的主任，该实验室分析街头芬太尼和其他非法药物。联邦资金的延迟迫使他在今年裁减了11名员工。路透社/香农·斯塔普尔顿克罗图尔斯基表示，司法部的一位拨款经理告诉他，资金被拖延是因为他的中心恰好位于所谓的庇护辖区。这就是宾夕法尼亚州的蒙哥马利县，像美国其他许多地方一样，限制其参与联邦移民执法。

特朗普于1月20日发布了一项行政命令，指示联邦机构确保被认为与美国移民和海关执法合作不足的社区将无法获得联邦资金。在路透社联系蒙哥马利县寻求评论后不久，克罗图尔斯基表示，他收到了来自司法部拨款经理的电子邮件，称最终批准正在进行中。一天后，拨款获得批准。他希望中心能够重新雇用被裁减的员工，但不确定这可能需要多长时间。

司法部表示，该拨款经过正常的审批步骤，并且没有指示要求延迟其批准。官员表示“这并不属实”，延迟与中心位于蒙哥马利县或该辖区的政策无关。

蒙哥马利县发言人梅根·阿尔特表示，她并不知道克罗图尔斯基实验室的资金被卷入了争议。

阿尔特说：“如果联邦政府暂停了一个非营利组织的项目资金，而该项目通过早期识别芬太尼来拯救生命，那么联邦政府的行为将导致我们街头更多不安全的药物和更少的帮助资源。”

令人不安的影响

美国公共卫生系统的削减正值特朗普也在打击所谓的多样性、公平和包容（DEI）倡议。这种组合对种族少数群体构成了特别的风险，因为他们并没有像白人社区那样经历过药物过量死亡的减少。

根据CDC的数据，从2021年到2023年，白人美国人的药物过量死亡减少了9%。然而，在少数族裔中，同期内增加了12%。根据CDC数据。尽管有所下降，白人仍占药物过量死亡的多数。健康研究人员仍在研究为何死亡趋势存在如此明显的差异，以及为何非裔美国人和美洲土著人的死亡率远高于白人。国家黑人减害网络的执行董事特雷西·加德纳表示，一个原因是有效的治疗和拯救生命的干预措施，如纳洛酮尚未迅速或广泛地到达有色人种社区，而这些措施在白人社区中却得到了更快的推广。公共卫生专家表示，这种过量趋势的差异意味着，治疗和减害工作必须特别针对最易受影响的人群进行定制。

已经有一些成功的例子。例如，在密苏里州，官员们在黑人社区加大了纳洛酮的分发，以应对黑人男性的过量死亡率不成比例的问题，黑人男性的死亡率是白人男性的三倍。结果非常显著：在2024年上半年，黑人男性的过量死亡人数下降了超过50%，从2023年同期的131人降至61人。

2022年，在加利福尼亚州奥克兰的一家酒吧中展示的纳洛酮过量逆转药物Narcan的包装。路透社/内森·弗兰迪诺2017年，在宾夕法尼亚州印第安纳州的一个药物治疗中心，一名护士演示了NARCAN。路透社/阿德里斯·拉提夫但是，服务这些社区的项目和研究这些差异的研究人员正受到政府DEI回滚和资金削减的影响。

他们包括北伊利诺伊州恢复社区组织，这是一个非营利组织，教人们如何使用纳洛酮并分发药物检测条，特别是在有色人种社区。该组织估计它将失去60%的65万美元的下一个财政年度运营预算，组织的首席执行官玛丽·罗伯森博士说。国家卫生研究院 已终止资助研究特定种族和性别群体的药物使用和治疗。SAMHSA，药物滥用机构，被迫 清除其网站上的一些关于药物预防和治疗的研究和资料，以遵守特朗普的 关于性别的行政命令 和 DEI项目，前该机构新英格兰地区主任斯科特·甘农说。“在能够解决脆弱和边缘化人群方面，确实产生了真正的寒蝉效应，”甘农说，他是SAMHSA被解雇的人员之一。他现在处于行政休假状态，因为一些解雇在法庭上受到挑战。

上周，SAMHSA的裁员使负责全国唯一年度药物使用和心理健康调查的17人办公室完全解散。

这项调查，这是国会授权的，捕捉有关种族和性别的详细人口统计数据。这使它成为各州和地方援助组织依赖的关键工具，以便为最有风险的人群量身定制药物治疗和减少危害的项目，霍尼格办公室主任说。她上周失去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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