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昆虫养殖不是让世界摆脱肉类的灵丹妙药 | 路透社

一览法国多尔的昆虫农场Ynsect。路透社/阿尔迪·纳波利塔诺3月20日 - 在世界某些地区，捕捞的野生昆虫几个世纪以来一直是宝贵的蛋白质来源。然而，昆虫的大规模养殖作为食品和饲料是一种现代做法。在过去十年中，昆虫养殖行业被誉为解决我们食品系统许多问题的灵丹妙药。

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自2013年以来一直是这一倡导者，当时它发布了一份报告，主张养殖昆虫蛋白有助于全球粮食安全的潜力。

然而，事情并没有按计划进行，最近昆虫行业领导者Ynsect的崩溃使这一现实变得更加明显，该公司在2月份在法国申请破产，此前已获得超过6亿美元的投资。

一篇我共同撰写的新报告在《npj可持续农业》期刊中，帮助解释了为什么昆虫养殖与其最初的美好形象相去甚远。正如论文所解释的，昆虫养殖的论据依赖于几个在实践中并未成立的假设。例如，2013年FAO报告部分通过将养殖昆虫的环境影响与传统牲畜进行比较来论证其可持续性。这些比较在媒体和行业营销中仍然很常见：Ynsect的网站将黄粉虫与牛肉和猪肉等替代品进行比较。但这些比较只有在消费者选择食用黄粉虫而不是牛肉或猪肉时才有意义。

在2021年，法国巴黎一家提供昆虫食品的餐厅中看到用餐虫制作的菜肴。路透社/萨拉·梅松尼耶然而，消费者接受度的问题意味着人类食用的养殖昆虫的比例微乎其微，绝大多数用于高档宠物食品或养殖动物饲料。

与预期相反，当养殖昆虫作为人类食品使用时，它们往往以高度加工的形式出现，这些形式掩盖了它们的来源，如意大利面、零食和烘焙食品，这些并不能替代传统肉类。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添加昆虫蛋白实际上可能会增加它们的环境影响。

这些食品的普通版本，由相对低影响的产品如小麦制成，已经比肉类具有更低的环境足迹，而昆虫本身由于以下因素（如使用高价值饲料）可能具有相当高的影响。昆虫与传统牲畜之间的比较假设了一个从未实现的市场。

养殖昆虫会吃有机废物，从而降低其成本和环境足迹，同时为循环经济做出贡献的想法，是养殖昆虫的基本理由。但食品安全、营养和物流因素严重限制了在大规模昆虫养殖中使用废物。我们的研究解释了领先公司在很大程度上依赖高价值的饲料级材料，如小麦麸和玉米淀粉。直接将这些材料喂给其他动物，而不是低效地增加一个食物链层次，更具环境和经济意义。

早期研究不仅做出了错误的假设——它们往往未能预见到严重的风险。例如，养殖的昆虫携带的疾病在工业化农场的高密度条件下会加剧。病虫的逃逸有可能将病原体传播给野生昆虫，包括像授粉者这样的关键物种，就像禽流感从养殖鸟类传播到野生鸟类一样。

预测一个新兴行业的未来是困难的，早期昆虫养殖研究中做出的假设在当时往往是合理的。实际上，随着新证据的出现，研究变得过时是科学过程中的一个普通部分。问题在于决策者继续依赖过时的图景。

奶牛在一个奶牛场里进食。随着一些公司给昆虫喂食小麦麸和玉米淀粉等高价值产品，一份报告认为，直接将这些材料喂给动物在环境和经济上更有意义。 REUTERS/Jim Vondruska 一个例子可以在英国看到，目前正在决定是否允许将加工昆虫蛋白喂给家禽和猪。英国的咨询文件引用了2021年WWF报告中的预测，作为昆虫养殖在英国经济潜力的证据。然而，这些预测依赖于几个未能实现的假设，包括废物将被用作昆虫饲料的程度。实际上，英国和欧洲其他地方一样，特别不适合昆虫养殖，因为在寒冷时期需要供暖等因素提高了经济和环境成本。与其寻找维持我们对传统动物农业依赖的方法，政府需要优先帮助我们过渡到更可持续、强度更低的食品系统。领导者和投资者必须共同努力实施最有可能奏效的解决方案。这需要有一个基于最新研究的现实图景。

替代蛋白质如植物性肉类通常 显示出更高的消费者接受度、更低的环境影响，以及比昆虫更高的生产规模潜力，普通植物性食品如豆类也是如此。丹麦正在进行的推广植物性食品的倡议为其他希望减少当前食品系统环境影响的国家提供了一个更有前景和准确的模型。本月早些时候，英国食品标准局启动了一项为期两年的合作项目，以评估细胞培养肉的安全性和市场潜力。这一公告是一个令人鼓舞的迹象，表明最新证据和严格研究仍然受到重视。希望这种对证据的审查承诺也能扩展到养殖昆虫上。只有这样，我们的食品系统才能真正适应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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