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菲特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运营着美国最脏的一组燃煤电厂 | 路透社

Tim McLaughlin,Joshua Schneyer

2025-01-14

在他去年给投资者的信中，伯克希尔·哈撒韦董事长沃伦·巴菲特敦促读者来“吸入空气，饮用水”，并参加在他的家乡奥马哈举行的公司年度股东大会。

这封信是每年由股东、分析师和媒体仔细研究的文件，旨在洞察这位传奇投资者的思维，调皮地试图将他的企业集团的成功与位于内布拉斯加州东部、靠近爱荷华州边界的心脏地带城市的环境联系起来。

一个被忽略的细节：联邦排放数据表明，奥马哈的空气质量在美国城市中排名最低的三分之一，部分受到伯克希尔在邻近爱荷华州拥有的燃煤电厂的污染。美国环境保护局（EPA）的一个建模工具显示，这些电厂每年造成多达七例过早死亡、1.04亿美元的医疗费用和1800个失学日，影响了近100万人口的奥马哈大都市区。

巴菲特于2000年开始投资电力公用事业。伯克希尔目前在爱荷华州、犹他州、内华达州和怀俄明州运营着十几座燃煤电厂。路透社/斯科特·摩根/档案照片这些计算是路透社使用EPA的2023年建模数据进行的，并由三位外部排放科学家审查和确认。这些科学家都是独立的研究专家，与新闻机构或电力行业没有任何关系。

奥马哈及伯克希尔在全国范围内的十几座燃煤电厂附近的空气，给一家自称处于清洁能源前沿的公司的环境记录蒙上了阴影。尽管迄今为止在可再生能源（主要是风能和太阳能）上投资了410亿美元，伯克希尔在美国运营的企业燃煤舰队在至少一个重要指标上是最脏的，路透社的调查显示。

伯克希尔的煤电厂舰队，由其在近几十年收购的三家公用事业公司运营，排放的氮氧化物比全国任何其他煤电厂都要多，联邦排放数据表明。路透社分析了可用于煤电厂的EPA排放数据的最近完整日历年数据，来自2023年。

氮氧化物，简称NOx，是有毒气体和烟雾及雾霾的关键成分。它们有助于形成损害肺部的臭氧和微小的烟尘颗粒，这些颗粒可以导致呼吸疾病和在数百英里外的社区中造成过早死亡。

伯克希尔一直在游说监管机构并提起诉讼，以避免安装被称为SCR洗涤器的昂贵污染控制设备，这些设备可以减少NOx，并且在竞争对手拥有的煤电厂中更为常见。公司披露显示，伯克希尔表示计划在许多企业竞争对手计划关闭其煤电厂后，继续运营一些其煤电厂——位于爱荷华州、内华达州、犹他州和怀俄明州的老旧设施。

在回应路透社详细问题的电子邮件中，伯克希尔表示，其电力公用事业公司“完全遵守州和联邦环境法律、法规和要求”来运营其煤电厂。该公司表示，由于“对我们的客户来说是一项昂贵的技术”，因此没有使用更多的SCR洗涤器，但通过其他方法减少了排放，提前退役了一些煤电厂，并将其他煤电厂转换为天然气。伯克希尔没有回应其煤电厂对受其排放影响的居民健康造成的影响。

该公司补充说，其减少污染的努力在过去二十年中大幅降低了其电力组合中的氮氧化物（NOx）排放。它表示，煤电现在仅占伯克希尔电力生产的22%，而2005年为71%。伯克希尔表示，计划在2049年前完全退出煤电。

路透社的分析使用了联邦排放数据——由工厂运营商自行提交给环保署（EPA）——来确定伯克希尔煤电机组产生的NOx污染，并与行业同行进行比较。记者们还使用了一种名为共同利益风险评估（Co-Benefits Risk Assessment，简称COBRA）的EPA工具，以查看伯克希尔的煤电污染如何影响社区的健康。

去年秋天的一天，伯克希尔的PacifiCorp单位在犹他州运营的煤电厂Hunter的烟囱。路透社/吉姆·乌尔哈特COBRA被科学家和监管机构广泛使用，为污染变量分配经济价值，计算污染空气的经济和公共健康成本。路透社还审查了数千页的监管和公司文件，并采访了三十多位能源和医疗专家以及居住在伯克希尔电厂附近的人们。

调查发现：

根据EPA排放数据的分析，2023年，伯克希尔的煤电厂排放的NOx比任何其他美国煤电机组都要多。相对于它们所产生的能源，伯克希尔的煤电厂NOx排放的平均率高于标准普尔500公用事业指数中拥有煤电厂的20家大型上市公司中的任何一家。没有单个伯克希尔电厂可以被认为是行业中最脏的。但伯克希尔的整体机组在NOx污染方面领先于行业。
伯克希尔的电厂在不使用选择性催化还原系统（SCR净化器）的情况下，生产了行业中最多的煤电，而SCR净化器是一种可以将煤电厂的NOx排放减少80%以上的技术。根据EPA的数据，自1990年代以来，SCR净化器已被更广泛地采用，2023年时，62%的美国煤电是由使用SCR净化器的电厂生产的。在伯克希尔，只有27%的煤电是在配备SCR净化器的煤电锅炉中生产的。
在伯克希尔哈撒韦能源公司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格雷格·阿贝尔的领导下，该公司的公用事业部门多次成功抵制安装SCR净化器的呼声。这根据公司的披露节省了数十亿美元，并使伯克希尔的电厂拥有更低的运营成本。
伯克希尔游说联邦和州官员寻求监管宽免，抵制更严格的空气质量要求，并说服EPA在2020年撤回其在犹他州的命令，要求其安装SCR净化器，该公司在该州运营的两座煤电厂对城镇、城市和西部国家公园的空气污染有贡献。一位被EPA聘请审查伯克希尔在犹他州的净化器预算的能源顾问告诉路透社，该公司为了避免使用该设备，夸大了安装所需成本的评估。

阿贝尔拒绝对此故事发表评论。

美国环保署没有回应路透社关于伯克希尔工厂排放对健康影响的评论请求。

尽管美国在可再生能源方面取得了进展，电力生产仍然对环境和公共健康造成显著成本。在因强烈热浪、对人工智能的电力需求激增以及美国经济不断增长的需求的背景下，伯克希尔对清理其燃煤电厂的抵制令医生和环境科学家感到担忧。

“沃伦·巴菲特正在制造一个多层次的环境问题，而他并没有被要求去清理，”犹他州健康环境医生协会的医生布赖恩·莫恩奇说，他的团队研究了伯克希尔燃煤电厂的影响。

巴菲特以其亲民的举止、节俭的生活方式和慷慨的慈善事业而闻名，经过半个多世纪的努力，将伯克希尔打造成美国工业的冠军。其万亿美元的投资组合通过收购如电厂等，涵盖了铁路、保险、快餐到房地产等多个领域。94岁的巴菲特以对伯克希尔公司的放手管理而闻名，允许管理者在各自面临的不同产业和监管环境中自主应对。

伯克希尔已故副董事长查理·芒格在2019年年度会议上告诉股东：“环境事务是在我们之下的一个层面上进行的。我认为格雷格·阿贝尔在这方面非常出色。”当时，芒格对股东提议伯克希尔向公众分享更多关于其排放的信息表示反对，并补充道：“我们不会像其他公司那样做报告。”

能源政策可能会超越巴菲特的任期。自2000年代初以来一直领导能源运营的阿贝尔，被广泛认为将接替这位亿万富翁担任伯克希尔的掌舵人。

“人类身体上的坏事”

电力在现代生活和经济增长中已经发挥了一个多世纪的基础性作用。与其生产相关的风险和成本对一些用户来说只是事后诸葛。与汽车和工业化食品一样，便利性往往超过了对负面影响的担忧，特别是因为对健康的影响往往是缓慢发生的，并不总是显而易见。

“我们都知道煤电厂有这种持续的影响，会提高哮喘、心脏病发作和死亡的风险，”加州政策研究机构PSE Healthy Energy的科学研究负责人埃琳娜·克里格尔说。“但很难确定单一的死亡案例。这使得很难将责任归咎于任何特定的设施。”

伤害是相当大的。

根据路透社的COBRA分析，美国仍在运营的约200座煤电厂每年造成多达8400例过早死亡和1300亿美元的额外医疗费用。模型显示，伯克希尔的煤电厂预计造成多达260例死亡和39亿美元的健康支出。克里格尔表示，路透社的分析提供了“这些煤电厂对健康影响规模的合理画像。”

该新闻机构的COBRA计算还得到了威斯康星大学能源系统健康影响专家尼古拉斯·梅洛的审查。马里兰大学的教授蒂姆·坎提，专门研究煤电厂的污染，也审查了路透社对NOx排放的计算。

氮氧化物（NOx）是最严重的空气污染物之一，是有害地面臭氧和细颗粒物的前体。野火和汽车尾气也是NOx的重要来源，它们可以传播超过1000英里，导致远处的雾霾和烟尘。NOx帮助形成的颗粒污染物可以渗透到血液和大脑中，导致呼吸问题、癌症和其他疾病。儿童尤其脆弱。

哈佛大学流行病学家乔尔·施瓦茨（Joel Schwartz）研究污染与人类健康，他表示，目前尚无已知的安全阈值来应对由NOx形成的烟尘颗粒。“它影响着人体内所有系统，造成不良影响，”他告诉路透社。

煤电厂也是温室气体二氧化碳（CO2）的主要排放者，这种气体无法被SCR洗涤器去除。马萨诸塞大学阿默斯特分校去年的一份研究报告发现，伯克希尔在美国所有行业中排名第四，成为二氧化碳排放最多的公司。该报告依赖于2022年的数据。与许多大型工业公司不同，伯克希尔并未发布年度报告，详细列出其公司范围内的二氧化碳排放。该公司表示，目标是在2050年前实现温室气体净零排放。

在美国，燃煤发电基本上已进入黄昏期。

该国剩余的煤电厂大约产生16%的电力。这几乎是欧盟的两倍，后者更积极地追求可再生能源。但根据美国能源信息管理局和布鲁塞尔行业组织Eurelectric的数据，这仅是1990年时52%依赖煤炭的一个小部分，当时美国几乎有500座煤电厂。

风能和天然气，现在是美国发电的主要燃料，占据了伯克希尔电力输出的大部分。但根据公司数据，该公司仍然依赖煤炭提供超过五分之一的发电量。

伯克希尔最近放缓了一些进一步摆脱煤炭的举措。

在犹他州，其PacifiCorp部门在宣布计划大力投资可再生能源后，去年改变了方向，表示将延长其在那里的两座煤电厂的使用寿命。在四月的声明中，PacifiCorp表示，监管变化的速度低于预期，使得这样做变得有吸引力。

“煤炭的黄昏似乎正在变成一个奇怪的日出，”国家公园保护协会清洁空气项目主任乌拉·里夫斯说，该协会是几个在联邦法院寻求对犹他州电厂实施更严格监管的环保组织之一。

伯克希尔对监管机构要求在像亨廷顿这样的电厂实施更严格污染控制的努力表示反对，亨廷顿是其PacifiCorp部门运营的另一座犹他州设施。路透社/吉姆·乌尔哈特## “一片黑云滚滚而来”

伯克希尔于2000年开始将电力公用事业纳入其投资组合，当时它收购了位于爱荷华州的MidAmerican Energy。该公司的五座燃煤电厂中有沃尔特·斯科特能源中心，这是一座位于爱荷华州考伦布拉夫斯的50年历史的设施，距离伯克希尔位于奥马哈的总部仅10英里。根据EPA的数据，MidAmerican在爱荷华州的其他四座煤电厂都增加了伯克希尔的氮氧化物排放量，但沃尔特·斯科特是奥马哈地区最大的工业氮氧化物污染源，仅在2023年就排放了4000吨。

该设施是为了纪念巴菲特的一位童年朋友而命名，他也是美洲中部的一个大投资者。它配备了两台锅炉，其中一台没有SCR洗涤器。根据乔治华盛顿大学教授丹·戈德堡的说法，污染物在风从南方和东南方吹来的日子里会在奥马哈上空沉降，这是一种典型的天气模式，他利用卫星数据来检查空气质量的实时变化。

根据美国环保署的空气质量指数标准，2023年，奥马哈大都会地区的居民只有一半的时间呼吸到“良好”的空气。根据路透社对环保署数据的分析，该地区在416个美国大中城市中，空气质量排名第299。2023年，奥马哈大都会地区有25天的空气质量被认为对敏感人群不健康，在这一指标上排名美国大都会地区的底部10%。这主要是由于臭氧超出环保署限制的天数达到23天，这是本世纪奥马哈的最高记录。

“如果我有一个哮喘儿童，我绝对不想住在奥马哈，”路易斯安那州的科学家和环境顾问威尔玛·苏布拉说，她曾在环保署的国家环境公正咨询委员会任职。

奥马哈市长简·斯托瑟特没有回应寻求对该市空气质量发表评论的消息。

沃伦·巴菲特正在制造一个多层次的环境问题，而他并不被要求去清理。

布赖恩·莫恩奇，一位医生，他的组织“犹他州健康环境医生”研究了伯克希尔煤电厂的影响。

在给路透社的电子邮件中，伯克希尔表示，米德美洲正在对可再生能源进行数十亿美元的投资。其爱荷华州的煤电厂在“地方监管机构的详细监督”下运营，并作为米德美洲“向客户承诺提供安全、可靠和负担得起的能源”的一部分。

去年某一天，沃尔特·斯科特电厂外面堆放着一堆巨大的煤堆。当风吹过密苏里河时，黑色的灰尘从堆场飞向附近的社区。“就像一朵黑云在滚动，”住在两英里外的特雷格·赫克说，他表示有时不得不用水管冲洗他房子侧面的粉末。医学研究表明，靠近煤堆的社区可能因这种灰尘而面临肺、肾脏和其他疾病的风险增加。

伯克希尔在其电子邮件中表示：“我们的设施采用方法来消除煤尘离开设施的情况，”并且“我们目前的领导团队并不知道有任何正式投诉已向监管机构提出。”

沃尔特·斯科特电厂西北约11英里处是北奥马哈，这是一个以黑人为主的地区，哮喘的发病率在内布拉斯加州最高。根据2021年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的数据，北奥马哈的哮喘发病率接近13%，超过了州平均水平的8.8%和全国平均水平的7.7%。

多年来，奥马哈的黑人社区成员一直抱怨来自另一个附近煤电厂北奥马哈站的污染。该电厂没有安装SCR脱硫装置，距离社区仅两英里。由州营公用事业公司奥马哈公共电力区运营，该电厂在公众听证会上受到社区活动家的针对，后者在此呼吁更严格的污染限制。

OPPD拒绝评论。

根据过去20年的EPA数据，沃尔特·斯科特（Walter Scott）排放了403,000吨氮氧化物和产生烟尘的二氧化硫污染，比北奥马哈站多22%。长期以来，北奥马哈居民的倡导者普雷斯顿·拉夫（Preston Love Jr）表示，伯克希尔工厂的风险在社区中几乎没有引起注意。

“人们并不知道他们正在经历什么，”拉夫告诉路透社。“他们生活和死亡，却从未知道。”

在2023年9月，来自西奥马哈的12岁男孩孟菲斯·扎巴瓦（Memphis Zabawa）参加了一场当地的越野赛。尽管被诊断为哮喘，孟菲斯在奥马哈污染严重的时段仍在跑步。该市的空气质量指数（Air Quality Index），这是公共官员用来警告公众不健康空气的指标，那一周小颗粒污染的指数达到了154，是今年的最高分。比赛当天的烟尘污染指数为75，属于“中等”水平，但仍可能对一些哮喘患者构成风险。

在比赛期间，孟菲斯携带了他的哮喘吸入器，并至少使用了一次，奥马哈警察局的报告显示。但在下坡时，他倒下了。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一名护士迅速赶到孟菲斯身边并开始进行心肺复苏，警方表示。救护人员将他迅速送往当地医院，他在那里恢复了健康。

医学研究表明，煤电厂的污染会加重哮喘，而微小的烟尘颗粒可能引发心脏病发作。然而，无法确定那一周的空气质量，更不用说当地发电厂的排放，是否导致了孟菲斯的心脏骤停。将任何个体疾病的确切原因联系起来通常是困难的，甚至是不可能的。孟菲斯的父母埃琳和贾斯廷·扎巴瓦告诉路透社，他们无法为儿子的倒下归咎于任何人。

“尽可能昂贵”

在西部约1000英里处，犹他州以落基山脉的山坡、红岩拱门和拥有全景的国家公园而闻名。较少被宣传的是该州的空气质量问题，专家表示，这在一定程度上源于对煤电的高度依赖——根据联邦能源数据，煤电来源于犹他州近一半的电力，约是全国平均水平的三倍。

盐湖城是该州快速发展的首府，四周环山，常常在美国肺协会的臭氧污染和危险颗粒物的排名中名列前茅。该山谷的地形会困住工业排放、车辆和其他来源的烟雾，有时形成一碗模糊的污染。

伯克希尔拥有的亨特和亨廷顿两座煤电厂位于盐湖城以南100多英里处，产生的电力足以供约80万户家庭使用。这些电厂建于1970年代，正值犹他州中部的煤矿繁荣时期，2006年伯克希尔收购了拥有多个西部州公用事业公司的太平洋电力公司后，这些电厂成为了伯克希尔的投资组合的一部分。这两座电厂均未配备SCR净化器。

根据2023年的EPA数据，亨特和亨廷顿的氮氧化物污染率比煤电厂的全国平均水平高出约60%，且是配备SCR净化器的电厂平均水平的两倍多。根据EPA数据，这两座电厂对盐湖城的烟雾负有一定责任，每年造成高达840万美元的医疗费用。

它们的大部分排放也助长了其他地区的雾霾污染，尤其是在拱门和峡谷地国家公园。峡谷地的自然能见度范围每年吸引数十万游客前来游览其峡谷和丘陵，在晴朗的日子里，能见度可达壮观的200英里。但根据联邦国家公园的能见度数据，2023年某些日子的污染使能见度降低了近40%。

污染是由多种工业来源和车辆造成的。然而，根据EPA的预测，在五年内，亨特和亨廷顿煤电厂将成为峡谷地国家公园NOx颗粒污染的前两大排放源。这些电厂的NOx排放也有助于形成对健康有害的臭氧污染。根据EPA的空气监测数据，自2018年以来，峡谷地及附近的荒野地区在19个不同的日子里超过了联邦健康臭氧限值，包括2024年的三个日子。

亨特和亨廷顿还体现了伯克希尔成功反对更严格的NOx限制，包括一场众所周知的法律斗争，使其能够避免在此安装SCR净化器。根据熟悉该公司策略的人士的说法，由阿贝尔领导的反对监管者的行动是由他对底线的关注驱动的，阿贝尔是巴菲特的门徒和伯克希尔能源负责人。

阿贝尔是“一个精通数字的人，”前MidAmerican的律师和环境主任史蒂文·盖耶说，MidAmerican是伯克希尔的第一家公用事业公司。“一切都与收益有关。”盖耶在2008年离开了公司，现在是爱荷华环境委员会的直言不讳的批评者，该组织倡导清洁能源。

在给路透社的电子邮件中，伯克希尔表示，即使没有SCR净化器，它也使PacifiCorp的一些电厂变得更清洁。例如，去年，PacifiCorp将其位于怀俄明州的吉姆·布里杰电厂的四个煤锅炉中的两个改为使用天然气。

在2015年，前总统巴拉克·奥巴马执政期间，EPA正在评估更严格的臭氧污染标准。根据机构备忘录，该年阿贝尔与当时的EPA管理员吉娜·麦卡锡进行了两次会面。备忘录没有透露会议的详细信息。

环保局拒绝对会议发表评论。

麦卡锡没有回应评论请求。

次年，环保局命令太平洋电力公司在亨特和亨廷顿安装SCR净化器。该机构表示，在五年内，这些净化器将使这两座工厂的氮氧化物污染减少约80%。当时关于这一决定的新闻稿中写道：“环保局采取行动减少犹他州的区域雾霾，并改善国家公园的能见度。”

几个月后，太平洋电力公司在丹佛联邦法院提起诉讼，阻止该计划。在两年的诉讼期间，伯克希尔抵制环保局的命令，辩称每座工厂两个SCR净化器的高昂价格将超过其收益。它表示，预计总成本为7.11亿美元，将迫使太平洋电力公司提高客户的费用。

环保局聘请了安多弗技术合作伙伴公司，这是一家位于波士顿地区的污染控制顾问，来审核伯克希尔的估算。安多弗表示，这两座工厂的SCR项目可以以5.17亿美元完成，约低30%。

安多弗发现，太平洋电力公司通过包括停车场标志、道路碎石和员工洗眼站等项目来高估成本。安多弗表示，这些费用与SCR控制无关，并补充说，太平洋电力公司还夸大了财产税和产生蒸汽所需燃料的估算。“他们让项目看起来尽可能昂贵，”安多弗技术的所有者詹姆斯·斯陶特说。

在2016年环保局发布的评论中，太平洋电力公司将安多弗的审查描述为“严重缺陷”。环保局在同一评论中为该报告辩护。

在2020年，在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的政府下，环保署撤销了奥巴马时代的命令，要求在亨特和亨廷顿安装SCR净化器。该机构表示，由于太平洋电力公司在2015年关闭了另一座同样是燃煤的犹他州工厂，这帮助政府实现了长期目标。

煤炭，在这里堆积在伯克希尔的吉姆·布里杰设施，仍然是美国16%电力的来源。路透社/吉姆·乌尔哈特截至2023年，环保署的数据表明，伯克希尔在12座发电厂的24台燃煤锅炉中，除了四台外，均未安装SCR净化器。根据太平洋电力公司在2022年向环保署发送的一封信，仅在犹他州和怀俄明州，伯克希尔就通过不安装更先进的污染控制设备节省了高达20亿美元。

近年来，空气质量专家和清洁能源倡导者对犹他州有了一些新的希望。在2023年5月的监管文件中，太平洋电力公司表示计划在2032年前关闭亨特和亨廷顿。该公司写道，计划在这些地点建设两座小型核电站。

该公司还计划在未来十年进行其他清洁能源投资。在监管文件中，太平洋电力公司表示，这些投资将在各个西部州创建13吉瓦的可再生风能和太阳能基础设施，足以为大约1000万户美国家庭提供电力。

但乐观情绪并未持续太久。

在2023年6月，太平洋电力公司在俄勒冈州失去了由火灾幸存者提起的高调诉讼，陪审团认定其电力线路引发了野火。该判决让人担心伯克希尔公用事业可能面临数十亿美元的类似责任。监管文件显示，太平洋电力公司被迫预留现金，削减了许多计划中的可再生能源投资。

去年四月，PacifiCorp在一份监管文件中表示，它将继续让其犹他州的煤电厂运行多年，仍然没有安装SCR洗涤器。文件中提到，亨廷顿的运营预计将再持续四年，直到2036年，而亨特的运营则比之前预期的延长整整十年，直到2042年。

这些电厂的污染不仅仅停留在犹他州。COBRA建模显示，它还会在数百英里外的大城市，如丹佛、洛杉矶和凤凰城，增加健康危害。

巴菲特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运营着美国最脏的一组燃煤电厂 | 路透社

“人类身体上的坏事”

“尽可能昂贵”

相关内容

路透社如何探讨伯克希尔哈撒韦煤电厂的氮氧化物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