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萌芽支教行:支教第十二日_风闻
青青萌芽实践队2025-1小时前
青青萌芽支教行:支教第十二日
清晨七点,山岚未散,下桥村的炊烟已袅袅地攀上树梢。明德小学的校门开启,孩子们踏着露水而来,小小的身影跃动在崎岖的村路上。那一声声清脆的“老师好”,犹如沾着晨光的露珠滚落,纯净得教人屏息。我含笑应答,这山间的问候朴素而郑重,让“厚德载物”的校训悄然有了生命——它不是刻在石上,而是从孩子们澄澈的眼眸里,从这山风与书声之间,自然生长。
上午的课堂,我执起粉笔,在黑板上画下太阳系的轨迹。这间小小的教室里,当行星模型在我手中转动,当“宇宙”这个词语在唇齿间跳跃时,我分明看见许多眼睛被点燃了。一个瘦小的男孩仰着头急切追问:“老师,月亮为啥总跟着人走?”我蹲下身,用诚实的回答与简易的模型,剥开云雾,露出星轨的轮廓——诚毅勤敏,湖师人的心魂,便在这对知识的虔诚与对童心的俯就中,显出了真形。
当午间的炊烟再次升腾,孩子们围坐分食,咀嚼着简单的饭食。低年级的孩子活泼如雀跃的溪流,三四年级的沉静若初生的禾苗,而五六年级的队列里,却隐约浮动着一股倔强的气息。饭后午休,教室静了,一个五年级的男孩趴在桌上,额发遮住了眼睛——那身影里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默重量。我轻轻走近,只低语一句:“有事,随时找我。”他微微一颤,依旧垂首。我知道,这沉默是未融的坚冰,更是无声的呼唤;湖师人“自强不息”的训诫,于此化为一种耐心,静待心门开启的微响。

下午的数学课,阳光斜斜铺满书页。那个沉默的男孩竟在角落里低声反驳老师的讲解,声音里带着刻意为之的挑衅。我走过去,并不急于纠正,只将一道结合了速度计算的宇宙旅行题推到他面前:“试试看,算出飞到火星需要多少年?”他眼中的抵触瞬间被一丝好奇取代,笔尖迟疑地划动起来。此刻,“勤敏”二字不再抽象——它正是这道难题的桥梁,是老师对叛逆背后求知火种的敏锐觉察与守护。原来教育之术,在于点破迷障,让那看似桀骜的壳下探出求知的芽。
夕阳熔金,为校园镀上温存的暖色。放学的钟声悠悠荡开,孩子们如归巢的鸟雀涌向校门。我站在门边,目光拂过每一张脸庞:低年级的雀跃,高年级的沉静或疏离,都在这余晖中温柔起来。目送他们的身影融入田埂深处,一种沉甸甸的暖意在我心中弥漫——这“厚德载物”的担当,原来就寄托在日复一日的目送里,在每一次俯身倾听的姿态中。
暮色四合,群山静默。我伫立在校园,仿佛仍听见白昼的余响:那些好奇的提问、沉默的抵抗、最终被知识悄然抚平的棱角……皆汇成一条无声的溪流。湖师人“诚毅勤敏”与“自强不息”的信念,于此地此刻,已不是悬于讲堂的箴言,而是沉入泥土、化为根脉的力量。这力量支撑着我们,在科普的星火与留守的心田间执着前行——因为每一片心田都值得耕耘,每一颗星火都蕴含燎原之势。山风拂过,我仿佛听见大地深处拔节的声响:那是未来,正从这贫瘠而丰饶的土地上,倔强生长。(通讯员:田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