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释道三家为何都对“性”说“不”?_风闻
铜都颜小四-舌卷江山,乱炖天下1小时前
儒释道三家为何都对“性”说“不”?
自从女娲造人后,“性”便成为一簇跳动不熄的篝火,延续着生命之光。当然,此“性”非彼性,而是专指人类生殖之“性”。中国是一个注重伦理的民族,在几千年的文明史中,有关于“性文化”源远流长且内容丰富,但是,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们,即是在中国儒、道、佛三家中,为何对“性”讳莫如深,避而不谈,甚至视为洪水猛兽而拒之、禁之、防之?
我们先从儒家说起。儒家思想倡导“灭欲论”。孔子说“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可见,戒色,被认为是君子修为。儒家视色如斧钺,男女之大防,用“男女授受不亲”来约束行为,以维护社会秩序和道德规范。亚圣孟子曾劝齐宣王实行“王道”,但齐宣王婉言拒绝了:“寡人好色”,重重地打了儒家的脸。不过,在戒色上,儒家的继承者们可不受打击,儒家集大成者朱熹,却将戒色进行到底,他提出了“存天理,灭人欲”的理论学术,所谓“灭欲”,当然也包括“饮食男女,人之大欲”,看来,儒家的“灭欲”之术也算是一大狠活。

再来看道家在“性”之话术上有何特色。道家提倡的是“节欲论”。以老庄为代表,老子说“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意思就是不要将欲展示出来,也包括性,要求教徒“无知无欲”。在“节欲”理论上发扬光大的要算东晋炼丹家、养生家葛洪,他恪守“欲不可早、欲不可纵、欲不可强”的原则,深化了房中术,其实,不过是通过房中术平衡、抑制“性”罢了,无非是制伏猛虎之物“性”而已,否则,“不能节萱,则伐年命”。葛洪《抱朴子》一书有详细的阐述,他最终主张的是神仙养生为内,儒术应世为外。道家“节欲”的方法,无非是通过打坐和静心等方法来控制欲望与杂念,达到修炼内心的目的。

最后说一说佛家对“性”的态度。佛家所持的是“禁欲论”。佛家认为“性”源于“六根”(眼、耳、鼻、舌、身、意)对感官刺激的贪爱,视性为“秽海”,如果让这种执着沉湎于“秽海”,会加深“无明”与轮回的苦谛,所以,要求僧尼“不邪淫”。在《大庄严经》中,警醒僧尼“贪欲无厌足如渴饮咸水”,提倡少欲的生活态度,僧尼通过禅定修行断绝对性欲的贪爱。在《楞严经》中提到“必使淫机身心俱断”,只有禅断身淫与心淫,方能六根成解脱。

真能解脱吗?回答是否定的。日本美学家今道友善说:性爱是延续种族的一种本能喜悦。既然是本能,那么就可以引述弗洛伊德的“本能理论”,它指向于生命的生长和增进,人类离不开“力比多”,所以,“性”一直在我们身边,如影随形。
从夏商周,到元明清,在这一漫长的历史时期内,“性”作为一种社会现象和原罪始终活跃在我们生活舞台上,上至帝王将相,下至黎民百姓,莫不好色。帝王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百姓的春楼妓馆,都在诉说着本能的冲动与社会的风化,尽管“三家”苦口婆心劝说世人远离虎狼之色,但原始的“力比多”释放是禁锢不了的,小编颜小四认为,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防sex也如此,疏导才是正招。

帝王的“上有所好”,势必影响百姓的“下必甚焉”。在我国的“性文化”中,必然有两股势力相磨相荡,相爱相杀:一方面是“郑风”劲吹,经久不衰,比如大量的艳书屡禁屡出,如《肉蒲团》、《绣榻野史》、《剪灯新话》、《如意君传》等“黄祸”畅销于世;另一方面,禁欲主义的抗御,通过宗教教义和伦理道德的宣导,强调节制肉体欲望的积极意义,同时,揭示纵欲的危害,最终实现道德彼岸的人格完善。

那么,禁与纵,孰优孰劣?难以裁决,这绝非是选择题。其实,“性”,即没有儒家所说的“食色性也”,也没有道家所说得“玄之又玄”,更没有佛家所说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性”犹如一柄双刃剑,运用之妙,存乎一“度”,用的好是得手,用不好是伤手,道理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