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景式回顾抗美援朝战争（633）韩军第2师团长金雄洙朝鲜战争回忆（上）_风闻

原贴链接：韩军第2师团长金雄洙朝鲜战争回忆（上）：批评韩军军官待遇太低 (baidu.com)

金雄洙（김웅수，1923-2018），出生于南韩庆尚北道金泉市，毕业于伪满旅顺高等学校，二战末期经旧日军仙台预备役军事学院培训后曾在日本本土当了两个月的旧日军排长，朝鲜战争中历任首都师团参谋长、第2师团长，曾因指挥战争末期的箭头高地防御战而被授予韩军最高荣誉勋章——太极军功勋章。朴正熙政变上台后，金雄洙因为曾反对政变而被流放美国，后经学习成为一名大学教授，直到2011年才返回韩国，并于2018年去世，终年95岁。

本文节选自金雄洙在84岁时撰写的回忆录《从松花江到波托马克河》（송화강에서 포토맥 강까지）中关于朝鲜战争的回忆部分，其中某些说法因其特殊认识带有一定局限性，需请读者阅读时自行辨别、批判。

金雄洙回忆录1）韦瑟梅尔将军

朝鲜战争爆发前，朝鲜和韩国之间就曾在瓮津半岛和开城郡松岳山发生过很多小规模冲突事件，朝鲜方面似乎在建国后就一直在为战争做准备。 1949年初，我作为第一任国防部长的副官，接待了来访的美国陆军作战总监韦瑟梅尔将军，并出席了一次会议。会上国防部长李凡奭告诉他，轻装备的韩国军队只有日本人留下的武器，无法用来对抗北傀军的猛烈炮火以及坦克和战斗机，他请求美国人帮助韩国军队加强武装。

但韦瑟梅尔将军出人意料地表示，韩国军队如果增加重武器会引发朝鲜的挑衅，韩国方面则回应称非常失望。在6月25日战争爆发的前一天，美国国务卿杜勒斯视察了最前线的韩国陆军第7师团并指出，日本国内学者也在争论朝鲜战争是否会由入侵韩国引发。

2）侵韩战术

战争爆发前一周左右，我记得朝鲜方面曾提议，1950年6月24日交换被关押在朝鲜的右派领袖曹晚植和被关押在韩国的南劳党委员李舟河和金三龙，但遭到韩国政府的拒绝。于是次日凌晨，朝鲜对韩国发动突然袭击，可以断定交换人质的承诺不过是朝鲜入侵韩国的幌子。

后来，大约在1992年，我在华盛顿见到了当时流亡苏联、在朝鲜战争期间担任北傀军作战局局长的柳宗章。据其称，战争开始前一周，他听说有一名苏联军官从莫斯科来访，并下令入侵韩国，并解释说他很难将这一命令翻译成韩语。所以我认为朝鲜入侵韩国的命令应该是苏联下的。

陆军士官学校时期的金雄洙（友）3）战争消息与首都师团

朝鲜战争前夕，首都师团只有师的组织形式，但没有保卫首都的实力，保卫瓮津半岛的第17步兵联队一开始就被划给第1师团指挥。战争开始后，该师团步兵部队被缩编为两个大队，并编入机甲联队，该联队与第8、18联队曾被并为一个新师团。

我第一次听到战争爆发的消息是1950年6月25日凌晨，我在家中接到师团长的电话。到达师团部后，接到报告称，北傀军正沿北纬38度线全线进攻，主攻方向是东豆川、抱川方向。刘载兴将军指挥的第7师团负责抱川地区的防御，很快，位于大田的李亨根将军指挥的第2师团抵达汉城，并增援到第7师团方向。

然而战局持续恶化，26日，已撤至汉江以南的陆军司令部在接到美军即将抵达的情报后又返回汉城。当时，陆军司令部命令吴秉玉少校指挥的第8联队的一个大队保卫金浦半岛，这是当时首都师团唯一可用的机动部队。由于担心敌方坦克袭击汉城，该大队还被指派保卫林业试验场的山头，并要求民防团在林业试验场前的空地上建造反坦克壕沟。

4）逃离汉城

陆军司令部撤往汉江以南只是时间问题，我所在的首都师团也必须做好撤退的计划，没有时间再执行总部布置的师团任务了。在未经上级许可的情况下，我派出卡车从韩国银行里提取现金，以便能坚持抵抗到美军登陆。最终师团长决定于28日开始撤退，我作为参谋长，在27日晚确认了林业试验场方向守军的撤出，并确认了敌方坦克进入汉城的消息。

在避开敌方坦克返回师团部时，在漆黑的雨夜中，在木洞和世宗路交叉口我不幸与四辆敌方坦克发生遭遇，我的驾驶员、外科医生朴基锡少校不幸被敌方坦克炮火击中阵亡。 当日晚，我换上学生制服，乘坐小船渡过汉江，并在29日中午抵达位于永登浦的师团部。当时，汉江以南的防务是在金弘一将军的指挥下，集结撤退到汉江以南的各师团残部来维持的，首都师团的残余部队只剩两个600人余人的大队。

人民军进入汉城5）义勇军日记

6月30号左右，金斗汉先生来访。我很钦佩他的爱国精神，给了他的一些枪支，并把他的弟兄们部署到前线。听说29日左右，美国远东军司令麦克阿瑟将军视察汝矣岛南岸，为部署美军增援做准备，并对一名守卫在汉江防线上的韩国士兵印象深刻。此次访问由始兴地区作战司令部作战部长金正甲上校安排，但出于安全原因，他并未向外界通知麦将军的访问。

在登陆金浦半岛的敌军遗体上发现了一本来自中国吉林省的日记，日记中记载其主人为隶属于八路军的朝鲜义勇军。由此可确定北傀军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为了入侵韩国而与中国展开合作，并得到了中国军队中具有战斗经验的朝鲜人的支持。

6）第1军团人员参谋任命

7月1日，北傀军开始试图突破汉江防线，并对位于永登浦宇信小学的我师团司令部展开炮击，我组织司令部部分人员占领了汉江渡口以东的山头，但由于遭到美军飞机的误炸和敌方坦克的攻击，这支掩护部队最终彻底失踪。撤出永登浦后，我在水原以西的一处民宅过夜，后乘船穿过牙山湾，再改乘民用卡车抵达大田的陆军总司令部。

此时美军第24师先遣部队登陆韩国并被部署到西线战场，新重组后的韩军第1军团由金弘一将军指挥，金锡源准将指挥的首都师团被部署到中部前线，我则调任第1军团人事参谋。汉江防御战大约一周后，最终驻日美军开始大举登陆韩国，从而给了我军重新整理战线的机会。

第1军团长金弘一少将7）军团总部迁移

我被任命为第1军团人事参谋，时至今日还记得第1军团的一些事情。当我抵达军团驻地清州市时，发现街上的房子都锁上了，部分军警却强行打开房门从里面拿出被褥带走，我对此很生气。维持战场纪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对于韩国军队来说，由于装备和补给无法跟上，经常不能很好的吃饭和住宿，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后来，部队转移到义城郡，又发生了后勤参谋李昌日中校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进入被敌人占领的镇川郡而神秘失踪的事情。

由于我在战场上患上了胃酸过多的毛病，所以我必须小心饮食问题。执勤的卫兵在义城郡一位女士的帮助下为我开了小灶，她是义城郡一位过着富裕生活的人。不幸的是，这位女士做的庆尚道风味的食物，和我喜欢的差别很大，所以我的胃依旧很难受。

8）仓促撤离安东防线

这是一个炎热的周末，曾经发生过一次事件，防御的士兵们经常集体离开战壕一段时间以躲避烈日的暴晒。光天化日之下，一架美军轻型飞机因为飞得太低碰到通讯电缆掉了下来。

当时，新成立的美军司令部正在对前线进行统一指挥，部队作战命令是通过美军顾问组下达的。当美军顾问们晚上离开部队时，他们发布了一项作战命令，要求第二天早上六点前前线部队必须撤离，撤离后美国空军将进行轰炸。当军团的撤退命令下达到师团的作战参谋那里时，时间已经非常紧迫了，所以我一直强调，想要组织高效的撤军，军团参谋必须确认撤退命令已经下达到前线各联队司令部。

9）东莱学校

我负责指挥保卫安东市的首都师团的撤退行动，当天晚上，我在首都师团作战人员的陪同下，视察了安东北部高地，确认起草好的作战命令并交给联队长尹春根，随后尹联队长在天亮前就离开了部队。回来的路上，当我们到达洛东江上唯一的一座人行桥时，天已经亮了，桥的北端已经被敌人的机枪手占领，他们开始向我们开火。我别无选择，只能跳进洛东江才逃过一劫。

东莱陆军综合学校校舍由于撤退命令被推迟，导致师团撤退时损失惨重，最后军团长也被撤职。我和被撤职的军团长一起，转到了当时在釜山东莱设立的陆军综合学校，负责培训初级军官。

我记得当时我是九月初来到陆军综合学校的，被分配到学生干部的岗位上，负责管理学生的住宿和纪律问题。此时针对高级军官的为期两周的培训课程已经开始，从抱川战役中幸存的第二期学员和未完成始兴军校训练的学员，经过两周的训练后，也被给予综合学校军官毕业生的身份。

从第四期学员开始，开始从民间广泛招募候选学员，培训时间也延长至6周，最后延长至8周。除了工程、通讯和炮兵外，陆军综合学校还负责培其他军种和海军陆战队的初级军官，直到学校搬到光州地区。除内城小学外，东莱中学也曾被陆军综合学校征用过。

10）军官综合学校

在学校迁往光州地区的10个月内，共培养了7277名少尉军官，其中1000余人被杀，2200余人负伤。换句话说，学校在朝鲜战争中扮演了初级军官摇篮的角色。被录取的考生被送到位于釜山的考生候补室直至入学，每周有四个班级总共约200名学生入学，并举行毕业典礼。由于教育环境恶劣，学员们经历了很多磨难，我相信他们是因为爱国而坚持下来的。

由于学员战死的几率很高，成为学员的环境并不理想，但看到这么多的申请者，我被他们的爱国精神所感动。而且由于无法核实受教育程度，要证明至少是日治时期的中学毕业生也存在问题，所以在选拔过程中就得测试一下小聪明。每次我送毕业学员下部队时，我都会为他们在未来短时间内将无法再接受到教育而感到遗憾。

11）访问平壤

1950年11月下旬，当我在陆军综合学校工作时，我有机会与岳父一起访问了被占领的平壤市。当时，汉城收复后，我的岳父提前回到了汉城。然而十月初，他收到了自己唯一的儿子阵亡的通知，这个倒霉的年轻人就是我唯一的小舅子朴哲模中尉，他在战前毕业于始兴陆军军校军械部，成为了一名军械军官。

韩军占领下的平壤当韩国第1师团向平壤进军时，他在没有与我商量的情况下，自愿参加了该师团并负责指挥弹药运输，结果却在华宁场被一队溃败的北傀军袭击而阵亡。朴中尉在阵亡时留下一个女儿，后来跟着她母亲改嫁了，目前这个女儿已年近60岁，是汉城的一名中学老师。

我对平壤之行没有太多想法，这是我在乘坐军车前往平壤的路上得到的印象。我觉得社会主义国家的特点就是道路、医院、学校等公共设施比韩国的更宽敞、更大气。岳父暂住在平壤郊区，在和信百货商店后面，是当时少数没被破坏的建筑之一。

当时，陆军司令部前方指挥所位于德川，由李明宰将军负责。我虽然答应第二天去参观，但未能兑现承诺，而是跨过大同江，通过美军修复的大桥返回韩国。回去后的第二天，我就听到了我军从平壤撤军的消息，因此很后悔当初为何没能帮助岳父撤走。

12）担任第8师团副师团长

1951年2月，我离开陆军综合学校，被任命为重建后的第8师团副师团长，与我一起留在该师团的还有学校第二十班的大约200名毕业生。该师团在白军长的指挥下，奉命围剿智异山游击队。我一直无法忘记与家人乘坐军用卡车从大邱出发翻越智异山、经过南原进入全州的情景，一路上一直在担心如果游击队突然出现该怎么办。

第8师团部司令部设在全州中学，我在两个月左右的时间里指挥了两个联队，从我的家乡延山和论山出发，经过大团山和云藏山进行讨伐，再返回全州。虽然行动方面收效甚微，但见到了那些在云藏山的大山里，过着与世隔绝、靠吃草根和树皮为生的山区平民，这也算是一次历练。听说第8师团为了争取民众的支持，所经之处都小心翼翼，尽量不对山区居民造成太大的不便，于是当地乡贤和官员为师团长立了一座纪念碑。

在智异山区的时候，有一些事情让我记忆犹新为了避免对饱受战争蹂躏的老百姓的生活造成不便，部队官兵们全都挤在山区的军营里。作为一名28岁的年轻军官，我有机会应全州大学校长金斗宪的要求在大学开学典礼上致贺词。

13）讨伐智异山

在之后的两个月，我师团接到北进命令，加入全军北上追击行动，经仁济元通里，穿过堤川、旌善、平昌、大化贤里谷，最后抵达下津武里时，我被任命为总参谋长李钟赞的参谋。

李钟赞我还记得我师团北上期间的一些事情，当时我师团正短暂逗留在韩国著名药材产地大化里，随着师团驻扎时间越来越长，乡村姑娘的衣服颜色越来越鲜艳，烫头发的也越来越多，我感觉军队正在把城市文明传播到偏远山区。

在大化，发生了占领山头的我军士兵强奸村里妇女的事件，随军司法人员为了执行军纪而强行将涉案官兵判处死刑。现在想来，强奸罪判处死刑或许是一个没道理的要求，只是单纯为维护军纪而已。

14）在元通里

当击退中国军队的美国海军陆战队开始恢复道路交通时，埋在道路旁的中国士兵遗体的腐烂气味让人恶心到吃不下饭，由此我感觉到，那些在战斗中英勇奋战的勇士们的生命，此时显得毫无用处。当我师团越过元通里时，我们的攻击步伐停止了。我不得不听取前线官兵的抱怨，他们说错过了一个捕捉敌方将军的好机会，他们不明白是谁下达了停止前进的命令。

我认为挽救部下生命的方法就在于士官的作战指挥能力，所以我抽出时间到战地，抽调本师团的士官进行了两次作战训练。由于使用的是实弹，每个人必须在没有上级指示、不怕牺牲的情况下作出正确决定。在与美国海军陆战队进行交流时，受训士官们参观了海军陆战队的一个前沿连队，对美军先进的基层部队指挥理念感到羡慕。我们在元通里接到了继续进攻下津武里的命令，但我也接到了调往大邱陆军司令部的命令，不得不离开师团部。

15）国民警卫队事件

随着战争的爆发，人们普遍对军队不成熟的指挥结构感到不满。国防部长申性模被李基丰部长取代，而因廉洁和正义感而受到赞誉的李钟瓒将军则被总参谋长丁一权取代。由于前线迅速溃败，韩国将在汉城周边可能被北傀军征用的年轻人全部强行撤离，由此引发的不幸事件和经济危机在当时被称为“韩国国民警卫队事件”。

总参谋长丁一权（左）陪同第1军团长金弘一这件事与陆军总部有联系，导致军方也被要求进行整改。韩国国民警卫队事件也因韩国青年团向军人颁发金牌而被称为金牌事件。时值严冬，士兵们在没有足够保暖措施的情况下被强行撤离，导致冻伤者双腿被截肢，相关资金被挪用。最后军事法庭审判的结果是，包括负责人金润根在内的相关责任人被判处死刑。

这一事件的处理结果，也导致战前就出问题的军用物资和资金管理问题被摆上台面，最终总参谋长被更换，原总参谋长丁一权将军和作战总监康文峰将军被流亡美国，成为美国参谋指挥学院的第一批韩国学生。

16）关心政治审判的将军们

此外，李承晚总统还需要处理居昌事件、徐敏镐审判事件、釜山政治动乱事件等军政相关案件。 从政治上讲，这些案件都是李总统直接关心的问题，引发了与案件有关的高级军事将领的担忧，一些主审法官甚至因担心受到李总统的斥责而回避此案，也因此在职位晋升上受到限制。由于我是一个比较自制的人，对这些事件没有什么兴趣，所以这里也不方便讨论其是非。

其中，釜山政治动乱事件是指，釜山地区的在野党议员反对修改宪法以确保总统再次当选，李总统为确保自己再次当选，便宣布釜山地区实施戒严，并命令宪兵司令元龙德将军将相关议员全部拘留。据我了解，1960年四一九革命后，元将军因此事受到了法律审判。

当我辞去参谋职务去陆军大学学习时，我偶然路过总参谋长办公室，无意中听到李参谋长和时任国防部长申泰英的电话，两人是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的师兄弟。李参谋长一边朝电话里喊着“老兄，你是怎么办事的”，一边强行挂上了电话。电话内容让我猜测，釜山地区戒严司令是否在时任国防部长的暗示下，未经总参谋长许可，调动了军队。

17）工作调动

之后我担任幕僚长，从而能够以总统的名义决定人事任免和财务支出。我认为我不能光只做做批准，还应当了解工作的具体情况，所以我得到总参谋长的批准后，召开了参谋联席会议，制定了相关工作的制度，并任命总参谋长为协调员，从而能根据项目的重要程度，决定是由总参谋长还是副参谋长做出批示。

韩国总统李承晚虽然我担任总参谋长的时间只有5个月，但发生了很多事情。其中，有一件事至今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有一天，总统让我代替首席秘书去釜山给即将开赴前线的官兵发饼干，我拒绝了，说我对这种事没有兴趣，而且这也不是我所负责的事情。随着他的一位朋友被晋升为准将，他又要求让那个朋友担任军事后勤局局长一职，对此我也予以拒绝了。李总统虽然向我暗示了军事后勤问题的重要性，但在这方面，我可是个认真挑剔的人。

18）军官待遇应付不了生活开支

我作为参谋长的另一个回忆是解决战时军官的生活问题，因为我们的军官都要负责养家糊口，自军政府统治时代以来，这就一直是个问题。在日本殖民时代，对那些有军事经验的人的宣传口径是，军官会因其德行、正直和淳朴而受到人们尊重，但不应谈论经济问题。虽说正直和淳朴也许是对过度物质主义的一种抑制，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应忍受快活不下去的生活。在军政府统治初期，军官们的家庭生活变得更加困难，常常需要从军队挪用一些救济物资来补贴家用。

即使是在大韩民国成立后，这个问题也没有得到解决。不仅军官的工资制度一成不变，一般官员的工资制度也是如此。这已经成为军队腐败的诱因，可惜当时的政府不敢大刀阔斧地去解决。普通士兵的薪水甚至都满足不了他们个人的日常消费，导致连日常的牙膏牙刷都得由政府提供，休假时出门搭乘公共交通都得使用军人专用线路。这种个人经济上的脆弱性导致战争期间大量军用物资被挪用，战时属于私人的山林田地屡屡被军队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