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在纽约欺诈案中“大获全胜” 为上诉奠定基础——彭博社

唐纳德·特朗普在佛罗里达州棕榈滩的海湖庄园。

摄影师：伊娃·玛丽亚·乌兹卡特吉/彭博社纽约一家法院驳回针对唐纳德·特朗普近5亿美元民事欺诈罚款的几分钟后，这位前总统宣称该裁决是"彻底胜利"。但特朗普仍有充分理由提出上诉。

尽管中级上诉法院撤销了4.64亿美元罚款，但仍认定特朗普欺诈罪名成立，并维持了纽约总检察长莱蒂西亚·詹姆斯提起的这起标志性案件判决中的其他制裁措施。其中包括暂时禁止特朗普及其两个儿子在纽约担任企业高管职务。

“我猜测特朗普会希望洗刷这项责任裁决带来的污名，“纽约白领犯罪辩护律师亚当·考夫曼表示，他未参与此案。

民主党人詹姆斯于2022年9月起诉特朗普及其庞大的房地产公司，此时距他成功重返白宫还有两年多时间。经过11周庭审，詹姆斯提交的证据显示特朗普多年来经常虚报海湖庄园和特朗普大厦顶层公寓等资产价值以获取更优惠贷款条款，最终胜诉。据称这些行为通过低利率为特朗普节省了数百万美元，而纽约州试图追回这笔资金。

纽约中级上诉法院五人法官小组周四的裁决被广泛视为特朗普的胜利，消除了针对他及其公司的主要法律债务之一。但这份在口头辩论近一年后发布的冗长意见书中，包含了许多可能同时安慰特朗普和詹姆斯的认定。

意见严重分歧的合议庭提出了三种相互对立的意见，但均未获得多数支持。法官们一致认为对特朗普的罚款"过高”，直接予以撤销，甚至没有建议重新计算更低金额。但在其是否应承担欺诈责任的问题上，法官们产生分歧。这种分歧导致某种妥协方案——尽管实际上只有两名法官认同该结果，但仍有四位法官确认了责任认定。

‘球门线’争议

两位持异议法官改变投票立场的唯一目的，是让特朗普能尽快获得裁决以便进入上诉下一阶段。主张全案驳回的大卫·弗里德曼法官表示，詹姆斯在责任认定上获得的"胜利”，就像橄榄球队"未达阵却被判得分"。

该裁决保留了针对这位总统的重大非经济处罚，包括特朗普及其儿子们的临时从业禁令，以及要求特朗普集团定期向独立监督机构提交财务报告。关键的是，判决确认了詹姆斯依据纽约州法律开展的调查程序合法——这曾是重要争议焦点，因特朗普任内的美国司法部正调查检察长起诉总统是否侵犯其权利。

特朗普很可能就案件所有方面提起上诉。根据该州最高法院的裁决结果，这场法律战可能最终需要美国最高法院作出终局裁决，使得诉讼战线进一步拉长。

特朗普的发言人亚伦·哈里森将上诉相关问题转引至总统的社交媒体帖文，该帖称裁决’极大有助于挽救纽约司法系统的地位与声誉’。詹姆斯已明确表示将提起上诉。

詹姆斯办公室未就州政府可能提交上诉的时间置评，但任何法律挑战都可能使案件最终裁决推迟数月。

‘欠缺共识’

考夫曼在Lewis Baach Kaufmann Middlemiss律所的同事约翰·莫斯科表示，周四发布的意见书无论从篇幅还是法官分歧程度来看都非同寻常。

‘我观察上诉庭多年，如此缺乏观点交流与相互倾听的情况实属罕见，‘曾担任曼哈顿地区检察官罗伯特·摩根索高级副手的莫斯科说道。

五名法官中仅两人完全支持特朗普应承担责任。另三位法官认为案件存在缺陷，但对应下令重审还是驳回起诉无法达成一致。这三份不同意见书暴露出对詹姆斯举证方式及初审法官亚瑟·恩戈伦审前裁决的严重分歧。

法官彼得·莫尔顿在责任认定上支持詹姆斯，认为总检察长提供了证明重大不当行为的全面证据。这份由首席法官黛安·伦威克联署的意见书，大量采信了特朗普前’问题解决者’迈克尔·科恩的证词——正是此人公开指控特朗普虚报资产而引发调查。

“审判记录支持法院关于特朗普总统存在欺诈意图的推断，”莫尔顿写道。他补充称，鉴于“被告极有可能再次违法”，对特朗普及其公司施加的非经济处罚“是审慎且公正的”。

另一份由约翰·希吉特法官撰写、利内特·罗萨多法官附议的意见书指出，此案存在严重缺陷，应发回下级法院重新审理。

但出人意料的是，法官们最终决定支持莫尔顿和伦威克的观点，维持责任认定——此举仅是为了让特朗普能直接向州最高法院提起上诉，而无需等待重审。法官们在脚注中表示，这一决定是“极不情愿地作出的，并承认其行为存在不合理性”。

然而弗里德曼认为此案应被彻底驳回。他在脚注中指出，詹姆斯从一开始就“出于政治动机承诺利用职务之便针对某人及其企业”，这场诉讼本身就不合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