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应对产能过剩举措令经济在缺乏刺激下显露脆弱性——彭博社

bloomberg

2025-08-22

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

摄影师：Ton Molina/彭博社十年前当习近平主席面临通缩螺旋时，他不仅打击了中国产能过剩问题，还释放了近9000亿美元的房地产投资热潮。

如今情况类似，但中国政策制定者仅推出了一半解决方案。尽管近期遏制过剩产能的举措有助于抑制钢铁和光伏行业的供应过剩，但"反内卷"行动缺乏刺激经济的火花，可能反而损害经济而非带回通胀。

“简单照搬2015年的剧本会很困难，“龙洲经讯中国研究副总监克里斯托弗·贝达尔表示，“根本问题在于家庭需求疲软等宏观经济的广泛压力，这些不太可能通过政府随意限制几个行业竞争的一系列干预措施得到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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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中国最新一轮通缩持续两年多后，大规模刺激仍未被提上日程。总债务已飙升至国内生产总值的300%以上——而十年前仅为200%出头——且主要政策利率处于1.4%，中国央行降息空间有限。此轮价格下跌范围更广，使得当前任务更加艰巨。

几乎所有主要行业GDP平减指数均录得负值

数据来源：国家统计局、彭博社

注：GDP平减指数根据官方数据计算，由名义增长率减去实际增长率得出。

即便如此，习近平政府终于开始认真应对困扰全球第二大经济体的产能过剩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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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默因庇护酒店裁决面临新危机煤炭产量同比下降，政府督察组重点整治超产现象。据彭博新闻社此前报道，某大型锂矿被勒令停产三个月。电动车企业与部分科技巨头高管被监管部门约谈，并警告存在过度竞争问题。

这导致中国工业引擎减速并拖累增长。然而当前缺乏十年前的有效对策——当时中国领导人不仅通过限产防止价格暴跌，更向家庭端注入约6.3万亿元（8770亿美元）的房地产投资刺激，相当于2015年中国经济总量的近十分之一。

“反内卷"政府行动与季节性因素共同影响

数据来源：国家统计局

经济学家指出，若缺乏大规模刺激政策，决策者需推行更深层次结构性改革。分析人士正密切关注十年两次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拟于10月召开），届时领导人将制定未来五年发展规划。

摩根士丹利经济学家邢自强表示，中国政府可选方案包括：改革地方官员考核机制，引导其从追逐投资生产转向促进消费；以及实施提高居民收入占比的改革。

摩根士丹利中国首席经济学家邢自强称，尽管政府推动经济向消费再平衡，该行维持对中国通胀预期不变。

解决产能过剩问题对中国国内增长及地缘政治关系至关重要——当前美国50%以上的关税限制了中国进入全球最大消费市场。

习近平此前化解产能过剩的斗争证明，仅靠限产无法根本解决问题。2015年经济面临房地产库存高企和工业品通缩时，当局曾强化推行前总理李克强2000年代在东北首倡的改革试验。

彭博经济研究指出…

“削减部分行业过剩产能或能缓解价格战，但对经济增长和就业影响的担忧将令政策制定者踌躇。更可行的路径是通过增加收入与就业支持来提振需求。”

——埃里克·朱。完整分析请点击此处

在"棚户区改造计划"框架下，中国人民银行提供了逾3万亿元人民币低成本资金，协助地方政府与开发商拆除老旧住房并向居民发放现金补偿。居民则通过加杠杆购置新房。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2018年研究显示，此类刺激措施对煤炭钢铁价格上涨的贡献率达60%，其影响甚至超过强制去产能政策。

该计划累计带动约6万亿元房地产投资

数据来源：国家统计局

时至今日，习近平的经济智囊团在现有约束条件下仍握有多项刺激需求的政策工具。

首要选项是扶持自2021年危机后持续低迷的房地产市场。据彭博新闻社此前报道，目前鼓励地方政府收购滞销房源以托市的效果不佳，促使决策层考虑动用央企力量介入。

官员们在刺激消费支出时也可能采取更为积极的措施。Absolute Strategy Research新兴市场经济学家亚当·沃尔夫指出，政府有更多方式在不挫伤工作积极性（这是共产党的核心关切）的前提下向家庭部门转移收入。

政府可通过提高农村养老金、降低职工医保缴费比例，或对收入低于特定门槛者实施负所得税来实现这一目标。他表示，对有年幼子女家庭的补贴也可能更加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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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夫表示：“迄今为止，宏观政策应对力度远不及2016年将中国从通缩泥潭中拉出时采取的货币和财政刺激措施。”

随着西藏大型水坝项目启动，关于通过大规模基建拉动需求的猜测也甚嚣尘上。但此类大型项目需要数年时间筹备实施。数十年的城镇化已使中国遍布桥梁道路。

总债务水平超过国内生产总值的300%

资料来源：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

除了供给过剩与内需疲软的结构失衡外，更深层问题在于地方政府为追求投资生产驱动的增长而过度竞争，特别是在高层领导青睐的行业。

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近期研究报告，以现金、税收优惠、低息贷款和土地形式提供的产业补贴每年合计约占GDP的4%。但对官员而言，维持就业和税收的重要性足以让他们继续维持亏损企业——甚至僵尸企业的生存。

摩根士丹利邢自强向彭博电视台表示，中国需要"将税制转向奖励效率和收入，并将地方政府激励从注重产出转变为注重民生福祉”。

他表示：“如果能在四中全会通过的五年规划中解决这些问题，我认为这些碎片最终会各归其位”，并推动通胀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