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食用色素：Welch's水果零食十年努力淘汰红色40号——彭博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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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事件

Welch’s水果零食如何去除人工色素

17:39

特朗普政府希望“让美国再次健康”，其首要任务之一是从食品中去除人工色素。Welch’s水果零食背后的公司过去十年一直在做这件事。

在今天的《大事件》播客中，彭博社的威尔·库班斯基带我们走进Welch’s工厂，探讨美国其他食品饮料公司在试图抓住“让美国再次健康”的时机，并在更紧迫的时间表下进行类似变革时可能面临的挑战。

阅读更多：制作不含合成色素的水果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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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经过轻微编辑的对话记录：

**莎拉·霍尔德：**前几天，我们的制片人朱莉娅·普雷斯给了我一个比平常更甜蜜的任务，把我拉进了录音室……

**朱莉娅·普雷斯：**我带了从Welch’s水果软糖工厂巡展带回的零食。我带了两种水果软糖给你品尝。一种是他们正在逐步淘汰的旧款，另一种是他们新推出的款式。关键区别在于：旧款添加了少量人工色素调色，而新款只使用天然来源的水果蔬菜色素。

**霍尔德：**这个转变酝酿已久。Welch’s花费了十年时间用天然香料替代人工香料。

如今这已成为特朗普政府"让美国再次健康"行动中要求所有企业推行的举措。

**普雷斯：**来，倒出来看看。你觉得它们看起来如何？

**霍尔德：**看起来完全一样。

普雷斯：[笑]真的吗？好吧。我们做个对比。先从树莓味的开始。

**霍尔德：**好的。旧款：更透明些，颜色更鲜艳。新款：更紧实，更细长，颜色稍暗些。但差别很细微。

**普雷斯：**它们看起来确实几乎一模一样。

**霍尔德：**确实几乎一模一样。

**普雷斯：**来做个盲测。闭上眼睛。

**霍尔德：**第一种…这味道真让我想起中学时光。

**普雷斯：**你看起来陶醉极了。

**主持人：**它们尝起来太棒了。好的。

**记者：**好的，第二个问题。

**主持人：**剧透警告：我尝不出区别。

**主持人：**嗯，我刚吃了两种美味的水果零食，味道完全一样。

**记者：**真的吗，如果要猜的话？

**主持人：**第一个是旧款，第二个是新款吗？

**记者：**不是。

**主持人：**哦，相反。

**主持人：**复制这款受欢迎的产品耗时、昂贵且复杂。随着其他公司尝试实现这一目标，Welch的案例研究可能揭示美国食品行业未来面临的许多挑战。

我是Sarah Holder，这里是彭博新闻的Big Take。今天的节目：随着特朗普政府的MAHA运动鼓励越来越多的食品和饮料公司重新调整配方，我们访问了一家已经完成这一任务的公司，看看需要付出什么。

**主持人：**当你想到Welch’s水果零食时，首先想到的是什么？

**Will Kubzansky：**我想到了自动售货机，就像足球训练时，你在决定如何花掉你攒下的2.5美元。

**主持人：**是的！它们也出现在我中学的自动售货机里。

库布赞斯基： 是啊，是啊。

霍尔德： 我们想在午餐时拿到它们，然后交换颜色之类的。

库布赞斯基： 是的。我个人会避开橙色的那些……

霍尔德： 这是彭博社记者威尔·库布赞斯基。他最近和制作人朱莉娅一起参观了新泽西州的Welch’s水果零食生产工厂。

库布赞斯基： 因为他们已经开始推出不含任何合成食用色素的产品。你知道的，比如红色40号、蓝色1号。而且，他们刚刚开始对其旗舰产品——混合水果口味进行这种转变。

霍尔德： 最近食品色素经常成为头条新闻；

美联社 - 小罗伯特·F·肯尼迪： 四年后，我们将让大部分这些产品退出市场，或者……

霍尔德： 它们因特朗普的卫生与公众服务部长小罗伯特·F·肯尼迪而成为焦点。

美联社 - 肯尼迪： 我们现在已经让他们处于劣势，我们将赢得这场战斗。

霍尔德： 他所说的“战斗”是指对抗超加工食品的战争。具体来说，是那些超加工食品中常见的人工色素——比如以石油为基础的红色40号。到目前为止，这更像是一场施压运动而非全面战争——FDA尚未彻底禁止这些色素。但小罗伯特·F·肯尼迪鼓励企业在明年年底前停止使用它们。

库班斯基： 他还关心许多其他事情——种子油，他经常谈论超加工食品。不过，合成染料是我们看到变化最快、受其监管的公司反应最迅速的领域。

霍尔德： 研究怎么说？合成染料和人工染料对消费者究竟有什么健康影响？

库班斯基： 目前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能明确说明合成食品染料是好是坏。FDA认为它们是安全的，并且没有撤销授权使用合成食品染料的规定。如果你想，现在仍然可以在产品中添加红色40号。不过需要遵守一些州的法律。

在2000年代末，英国的一项研究表明，合成染料与儿童多动症存在一定关联。2010年，欧盟决定在所有含合成食品染料的产品上贴上警告标签。2011年，美国FDA进行了类似的审查，并表示他们没有发现不良行为与食品染料之间存在因果关系，因此认为没有必要贴警告标签，尽管这一决定当时存在一些争议。

大约十年后，加利福尼亚州审查了证据并表示，他们确实认为存在关联。这些证据随后被传递到其他州，几年后，加文·纽瑟姆签署了一项法案，规定从2028年开始禁止在学校中使用合成食品染料。

**霍尔德：**2020年美国超市货架上约五分之一的商品含有人工合成食用色素。这一数据来自营养与饮食学会今年发布的研究报告。

**库布赞斯基：**由于企业已开始感知市场风向，近年来在新产品中逐步淘汰色素添加剂，该数字自2020年起可能有所下降。但含色素最普遍的仍是含糖饮料、甜食等主要面向儿童营销的产品。道理显而易见：色彩鲜艳、明亮诱人的食物总会更激发食欲——尤其当你是个六岁孩子，跟着爸爸在沃尔玛的麦片货架前驻足时。

**霍尔德：**这就要提到Welch’s品牌。自2001年起，PIM Brands公司一直生产这类水果零食，并向果汁果酱制造商取得Welch’s商标使用权。传统配方中除水果果泥的天然色素外，还含有人工合成色素。

2015年该公司开始尝试减少对合成色素的依赖，上月宣布将在2026年初前彻底淘汰所有水果零食产品中的人工色素。

库布赞斯基： 我们现在位于新泽西州萨默塞特的PIM Brands工厂外，这里生产Welch’s水果零食。

迈克尔·罗森伯格： 我们拥有近百万平方英尺的厂房，专门生产、包装并分销销往北美各地的Welch’s水果零食。事实上，该设施还同时供应亚洲和南美市场。

**持有人：**那是PIM Brands的首席执行官迈克尔·罗森伯格，他带着威尔和朱莉娅参观。

**库班斯基：**感觉更像是T型车生产线，而不是威利·旺卡。这是一个你除非有理由去，否则不会知道它存在的工业园区。[工厂声音]走进这个工厂，就能闻到一股温暖的水果香气。

库班斯基： 这里闻起来像水果零食…像是派，水果派吗？我在想这让我想起了什么。

罗森伯格： 因为我们的产品中有多种水果，所以你不会闻到特定的水果味。只会闻到这种非常水果的香气。 [工厂声音]

***库班斯基：***工厂里的活动量非常大…水果零食正在进入模具，被摇出来，通过传送带在工厂里运输。 [工厂声音]

库班斯基： 你知道，巨大的设施，人们穿着安全装备。水果零食在各种传送带上移动，上小电梯，机器分发包装和袋子。[工厂声音]

库班斯基： 一般来说，建造这样一个设施需要多少钱？

罗森伯格： 每条生产线成本在1500万到2000万美元之间。我们有六条生产线，当然还有所有的包装部分。所以这栋楼里有一大笔财富。

霍尔德： 该工厂每年能生产超过100亿袋水果零食。威尔和朱莉娅与负责将Welch’s水果零食转向天然染料的团队进行了交谈。他们告诉我们…这条路很漫长。

库布赞斯基： 据他们所说，这一过程始于2015年。十年前，他们的研发总监注意到产品是用真正的水果制成的。Welch’s水果零食的卖点之一就是，比如草莓味零食是用真正的草莓泥制作的。所以这些水果本身已经带有一些颜色。

巴夫纳·拉马尼： 它本身就带有一些天然颜色，而我们添加的量非常微小。所以我在想，如果我们能减少添加量，为什么不呢？

霍尔德： 研发总监巴夫纳·拉马尼还注意到，合成染料在国际上开始失宠。于是巴夫纳和她的团队开始尝试调整。他们一次只处理一种颜色。首先是黄色，可以说是最容易实现的。她说黄色更容易替换，因为有很多天然来源的黄色色素，并且市场上有足够的替代品供应。

库布赞斯基： 他们用姜黄和胭脂树红替代了合成染料。这是一个相对简单的转变。卡夫通心粉和奶酪大约在同一时间做了非常类似的改变。

霍尔德： （胭脂树红是一种由树籽制成的黄色色素。）但其他颜色…更难匹配。以下是巴夫纳的讲述。

拉玛尼： 遗憾的是，蓝色确实没有完美的替代品，因为自然界中蓝色水果或蔬菜并不多，毕竟所有天然色素都来源于真实的水果和蔬菜。实际上，你去超市看看就会发现，能替代的选择非常有限。

库布赞斯基：   问题不仅在于能否匹配完全相同的色调，更在于这种色调能否持久？染料与现有果泥之间的pH值差异，是否会导致水果零食随时间推移变成褐色？

霍尔德： 最终他们选用螺旋藻（一种藻类）和南美/中美洲的胡伊托果来替代蓝色。

研发团队经过近50次试验，才让新款覆盆子软糖的色泽口感与旧版无异，确保像我这样的普通消费者无法分辨差异。为替代红色40号色素，他们采用了紫胡萝卜和红葡萄等原料。确定成分组合后，还需解决颜色稳定性的难题。

拉玛尼： 北美和南美出产的水果，其风味和色泽都存在差异…

库布赞斯基：   他们必须寻找天然染料供应商，并确保运输过程中不会因供应链温度变化影响色素质量。还需与供应商合作稳定染料的酸度，避免与果脯中的水果成分发生反应。最关键的是要保证产品在整个保质期内（无论是三个月、六个月、九个月还是一年）不会褐变。这需要投入研发、寻找合适人才、进行测试——每项工作都意味着成本。

**主持人：**这伴随着风险。不仅是财务风险，还有疏远客户的风险。我们将在休息后深入探讨这一点，以及其他公司如何尝试进行类似的改变。

**主持人：**在将合成染料替换为天然染料方面……Welch’s水果零食算是先行者。但现在，许多其他公司也开始效仿。

福克斯： 百事公司是最新加入MAHA潮流的企业，宣布计划去除人工色素和香精……

ABC： 卡夫宣布，将不再推出任何含有人工染料的产品……

今日秀： 通用磨坊宣布，将在明年夏天前从其美国麦片及K-12学校食品中去除人工色素……

**库布赞斯基：**目前我们看到的多是企业的承诺。

**主持人：**让我们谈谈这些承诺。这些公司表示会以多快的速度实现？

**库布赞斯基：**大多数公司给出的时间线是2027年底至2028年初。这个具体日期是因为从2028年1月1日起，若想在西弗吉尼亚州销售产品，其中不得含有合成染料。加州学校和德州也有类似法规即将生效。但可行性是另一个问题。

**主持人：**请记住，Welch’s的转型用了十年。仅测试新颜色在产品保质期内不褪色就耗费了整整一年。但这是否意味着其他公司也需要十年？也许未必。

库班斯基： 韦尔奇公司的产品比彩虹糖或星爆糖更复杂，内含真实果肉、维生素和矿物质等成分。而且相比玛氏、好时、亿滋这样的大公司或小型企业——虽然没人明确说过——但他们确实不具备跨国巨头那种获取食用色素的议价能力。

不过他们已为此筹备十年之久，长期研究如何精准复刻原有色泽。消费者打开韦尔奇水果软糖、M豆或早餐麦片时，总希望能看到熟悉的产品外观。

霍尔德： 改动经典配方风险巨大。2016年通用磨坊公司修改Trix麦片配方时就付出了惨痛代价。

库班斯基： 美国消费者当时非常不满，认为新款Trix完全不是记忆中的模样，迫使厂商迅速恢复了原配方。

霍尔德： 十年后的今天，消费者或许更能接受这种改变。即便暂时不适应…最终也会习惯。

库班斯基： 某天然色素公司负责人告诉我个有趣现象：欧洲人看到合成红色40号那种艳色时会惊呼"天哪这肯定有问题，看起来像化工厂生产的"。

**霍尔德：**大型企业比PIM更容易应对还有其他原因：这些公司可能在那些已被要求对染色产品贴警告标签、或禁止使用合成染料的国家运营——因此它们在替代进程上可能已抢占先机。

**霍尔德：**这些公司调整配方有多少动机是为了迎合当前政府，又有多少是受更广泛的全球趋势影响？

**库布赞斯基：**这是个好问题。撇开RFK、MAHA及其引发的文化思潮不谈，确实有人关注这个问题。有些家长不希望孩子摄入合成染料。

我认为RFK还提出了许多其他要求，对吧？比如菜籽油、葵花籽油等植物油，他要求从食品供应链中剔除这些成分。他还想限制糖分摄入量和我们消费的超加工食品。虽然我无法揣测这些CEO和公关负责人的想法，但客观来说，更换一两种已有国际替代方案的成分，比彻底改变产品油炸工艺、重新定义加工/超加工标准或调整含糖量等根本性变革要容易得多。

**霍尔德：**确实。这引出了最后一个更宏观的问题：根据RFK的说法，这些改革的既定目标是让美国人更健康。这些改变真能带来显著健康效益，还是说只是更容易实现的外观调整？

**库班斯基：**这是一个我无法给出完整答案的问题。嗯，关于这个问题有一些讨论，因为当凯洛格公司削减人工合成食用色素时，RFK（罗伯特·F·肯尼迪）某种程度上进行了胜利庆祝。每当有公司减少使用人工合成色素，他都会发推文称这是MAHA（可能指某健康倡导组织）的重大胜利。凯洛格事件引发了更广泛的讨论——如果你吃的薯条是用牛油而非植物油烹制，或者你吃的Froot Loops麦圈虽然仍含大量糖分但去除了红色40号色素……问题就变成了：这种改变的实际影响有多大？还是说MAHA只是在收割胜利果实？

政府方面会主张这只是系列改革的第一步。他们希望从根本上改变美国的饮食结构，今年夏季晚些时候将尝试对膳食指南进行重大修订。另一种观点则认为，企业只是选择了一个容易得分的领域来作秀，其他改革能否落实还有待观察。

本期节目制作：朱莉娅·普雷斯；编辑：特蕾西·塞缪尔森和安妮·莱利·莫法特；事实核查：埃莉诺·哈里森-邓盖特；音效设计/工程师：马库斯·扎卡里亚；高级制作人：娜奥米·沙文；高级编辑：伊丽莎白·庞索；副执行制作人：朱莉娅·韦弗；执行制作人：妮可·比姆斯特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