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关税的高昂代价逐渐显现——彭博社

Ernie Tedeschi

一艘满载通胀的船？

摄影师：乔·雷德尔/盖蒂图片社

特朗普政府宣布对中国、加拿大和墨西哥商品首次加征关税约六个月后，随着美国大多数其他贸易伙伴的更高关税于8月7日生效，政策似乎开始趋于稳定。

尽管现在自信预测关税的经济影响还为时过早，但一些影响正变得清晰。例如，新关税使政府收入增加了约650亿美元，但总体商品价格正在加速上涨。那么实施关税的初衷——减少贸易逆差呢？唯一可能持久实现这一目标的方法是增加储蓄，或者更有可能的是，抑制增长和投资。

彭博社观点* 谷歌正竭尽全力向怀疑者推销人工智能

  • 这一轮美国例外主义充其量只是平庸
  • 费卢杰的噩梦之战仍有教训可循
  • 特朗普说停火不重要。哦，不，它们很重要。 近几个月来，美国的贸易逆差剧烈波动，不过这种波动并不令人惊讶。关税政策存在高度不确定性，美国民众一直在抢在额外成本生效前调整购买时间。月度贸易逆差在3月扩大至国内生产总值的5.5%（非年化计算为1380亿美元），6月又回落至GDP的2.4%（600亿美元）。这2.4%的逆差与2023年或2014至2019年全球金融危机复苏后期的普遍逆差水平相差无几。

衡量贸易的更全面指标是经常账户余额，包含投资流动及商品服务进出口。该指标无月度数据，最新统计截至第一季度。当时经常账户赤字从2024年第四季度的GDP占比4.2%扩大至6%。根据贸易数据走势，第二季度赤字可能已回落至GDP的4.5%。

剧烈波动

在新关税制度下，今年美国对外收支经历了过山车般的变化

数据来源：美国经济分析局、美国人口普查局、标普全球、笔者计算

注：数据为占GDP百分比

这一切表明，随着经济适应新关税制度，贸易和经常账户余额将在短期内起伏。长期来看，若真要持久减少这些对外赤字，就需要经济结构发生根本性转变。

经常账户余额由私人储蓄减去政府赤字和国内私人投资决定。本质上，如果储蓄超过国内投资，美国就会出现盈余，剩余部分将以对外净投资形式流向海外；若国内投资超过储蓄，则出现赤字，缺口需由外资流入填补。

这类会计恒等式虽非因果模型，但能清晰展现影响变化的渠道。因此扩大经常账户盈余必然直接或间接涉及：1）增加私人储蓄 2）缩减联邦预算赤字 3）减少私人投资这三者的组合。

新关税能实现这些目标吗？或许可能，但存在不确定性。今年早些时候，随着关税生效引发的市场波动，私人储蓄先升后小幅回落。由于关税作为税收会推高物价并降低税后实际收入，预计将导致私人储蓄下降而非上升。

关税更可能通过抑制投资来缩减外部赤字。随着利润下降和投入成本上升，关税或将限制企业投资从而拖累经济增长。预算实验室测算显示，2025年关税将通过降低生产率和投资，使美国实际GDP长期水平永久性减少0.4%。此外，尽管关税通常支撑美元汇率，但当前美元较两年前平均贬值3.1%。

增长和投资放缓，加上美元走弱（假设汇率保持低位），将在其他方面对外部赤字产生下行压力。但这一效应伴随着高昂代价：长期来看，投资降低意味着经济和工资增长放缓，而经济增长放缓又会在政府应对创纪录债务和预算赤字之际进一步恶化财政可持续性。

另一种可能是关税通过增加财政收入和减少联邦赤字来提升公共储蓄。预算实验室估算，若2025年迄今实施的关税政策保持不变，按常规计算将在10年内增加2.7万亿美元收入，考虑经济增长放缓的动态效应后为2.2万亿美元。这笔可观收入相当于GDP的0.7%。

问题在于政府已预先支配了这些关税收入。国会刚通过的税收与支出法案将在未来十年耗资3.4万亿美元，远超关税可能带来的财政收入。与2025年前的法律相比，过去八个月预算赤字前景非但未改善，反而恶化。

更根本的问题是：缩小外部赤字是否应成为政策目标？至少，追求与每个国家的双边贸易平衡并无意义。与某国的贸易失衡通常并非如白宫所言暗示不公平，而是经济专业化和全球供应链特性的体现。总体失衡若反映宏观经济扭曲，则更值得关注（尤其是长期来看）。但就经常账户赤字的问题而言，最直接的解决方式并非贸易协议，而是削减联邦预算赤字。此外，过去60年的数据显示，经常账户赤字与人均实际GDP增长或实际工资中位数增长并无关联。

外部赤字减少并不意味着经济更强劲

1962年以来经常账户赤字与GDP增长的关系

资料来源：美国劳工统计局、经济分析局、人口普查局、IPUMS CPS、作者计算

以不可持续方式扩大的外部赤字可能令人担忧，而关税政策可能通过减缓增长和投资以及导致美元贬值，在长期内适度降低赤字。换句话说，要小心你的愿望，因为药可能比病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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