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tiver在纽约开设办事处，挑战Citadel Securities和Jane Street——彭博社

Optiver公司约翰·罗斯坦在阿姆斯特丹总部。

摄影师：Lina Selg/彭博社在纽约核心办公区，全球最成功的算法交易公司之一正准备与华尔街巨头展开较量。

这家总部位于阿姆斯特丹的公司名称"Optiver"是荷兰语"期权交易者"的合成词，如今它准备在花旗证券、Jane Street和Susquehanna的主场与之抗衡。

该公司计划在年底前将美国员工从530人扩充至600多人，这是自1986年以单名交易员在阿姆斯特丹欧洲期权交易所起步后，为追赶超越其的美国竞争对手所做的努力。除大本营外，该公司早年就将资源投入亚洲高速交易市场。

但随着电子做市发展成2600亿美元的产业，并成为华尔街最强劲的赚钱机器之一，Optiver在美国相对较小的业务规模已成为拖累。其去年约40亿美元的净交易收入，落后于花旗证券的97亿美元和Jane Street的205亿美元。

Optiver全球首席运营官约翰·罗斯坦承认竞争激烈，但认为不断扩张的市场为所有人提供了机会。公司预计未来几年大部分增长将来自美国，包括在Jane Street占据优势的美国交易所交易基金领域扩大份额。“市场是否足够容纳所有参与者？根据我们的判断，答案是肯定的。“他在阿姆斯特丹被称为"金融一英里"的Zuidas区总部接受采访时表示。

罗斯坦在采访中。摄影师：莉娜·塞尔格/彭博社其扩张计划的核心是位于纽约麦迪逊广场公园附近南公园大道约23,000平方英尺的办公空间，公司预计将于10月开始入驻。一个能体现其艰难挑战的标志是：往北不到两英里处，肯·格里芬的城堡投资集团和城堡证券将成为公园大道350号新建62层大厦的主力租户——租用面积至少达85万平方英尺。

彭博智库市场结构研究主管拉里·塔布表示，对于这个以纳秒级速度竞争、并迅速蚕食全球投资银行市场份额的行业头部企业而言，没有什么是不可逾越的差距。

“你只需要比竞争对手更快、更聪明，“他说，“虽然无法一夜之间取代城堡证券这样的巨头，但假以时日，比如5到10年，你完全可以取得重大突破。“城堡证券、简街和萨斯奎汉纳的代表均拒绝置评。根据首次对该业务进行估算的彭博亿万富豪指数，这家非公开上市的荷兰公司估值达170亿美元。数据显示，创始人约翰·卡明克、鲁德·弗莱克和克里斯·奥门均为亿万富翁，另有两名股东身价接近这一水平。

Optiver在美国的存在已有26年历史，但这家约2000人的公司——电子交易的先驱之一——即使在更早起步的情况下，也从未像一些竞争对手那样深入打入全球最大市场。

在其全球扩张的早期阶段，该公司最初将目光更多地投向亚太地区。在成立后的十年内，该公司在悉尼开设了办事处，原因是该公司一位想搬回家的澳大利亚交易员Rob Keldoulis说服了创始人该地区的机遇。多年来，Optiver先后扩展至台北、香港和上海，并于2023年在孟买开设业务。

“乐高屋方法是Optiver内部描述事物的著名方式，“Rothstein说。“你从你最擅长的开始：欧洲股票期权。然后，什么类似于欧洲股票期权？你从那里开始继续前进。亚太股票期权与欧洲的非常相似。”

Optiver交易上市衍生品、现金股票、债券、货币和ETF——并且在美国，正计划扩展到信贷领域。它是少数几家在全球做市行业蓬勃发展中崛起的高速交易公司之一，它们为数千种证券提供报价，以保持交易所的交易流动性。

卑微的起点

其在曼哈顿闪亮的新办公室与Optiver在80年代的卑微起点相去甚远，当时交易大厅与傲慢个性是同义词。其创始人从一开始就寻求不同的方法，倾向于擅长风险管理的数学毕业生。这在当时很罕见，但这一策略已被从法国投资银行到纽约对冲基金等金融机构所采用。

“过去交易行业往往由身材高大、嗓门洪亮的男性主导，他们在交易池里高声喊价，或是在电话中咄咄逼人，”罗斯坦说道，“但我们意识到：‘等等，这个行业存在未被充分开发的数学元素。所以，我们要从这个角度切入。’”

这种低调的盈利方式在该公司位于荷兰首都的总部依然清晰可见——交易大厅里只回响着轻微的忙碌嗡鸣。身着连帽衫和牛仔裤的员工们凝视着桌面上弧形排列的43英寸显示器，有人凑近讨论图表数据，还有人坐在健身球上放松休息。

墙上玻璃框内陈列着复古交易员夹克，让人想起电子交易时代之前的公开喊价场景。作为迈克尔·刘易斯畅销书《高频交易员》中描绘的那类神秘操盘手，这家公司通过技术智慧在股票买卖双方的暗影中获利，成为少数知名高频交易商之一。

Optiver阿姆斯特丹总部陈列的一排交易员夹克。摄影师：Lina Selg/彭博社对数学能力的极致追求深植于企业基因。联合创始人欧曼回忆童年时常站在刮胡子的父亲身旁等待算术测验，尽管他攻读药学并曾执掌荷兰健康保险公司，但最终让他积累财富的仍是数字天赋。

据他讲述，公司初创时发现了做市商报价义务的市场空白。最初构想是他与另一位创始人弗莱克提供商业头脑，而当时在荷兰银行担任金融顾问的凯明克则成为首位交易员。

“在Optiver的发展历程中，招聘管理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身着牛仔裤和条纹衬衫的乌门在鹿特丹附近代尔夫特市的简朴办公室里接受采访时说道。

当时业内普遍由交易员引荐亲友入职。而Optiver在计算机尚未普及的年代，就坚持寻找能心算日内风险头寸变化的人才。

联合创始人凯明克和弗莱克婉拒了本次采访请求。

选择题测试

公司开始在地方报刊登招聘广告，并首创了让候选人在8分钟内完成80道数学选择题的测试——这在当时的交易公司中闻所未闻，随后还增设心理评估环节。 其目的是：筛除以金钱为唯一目标的应聘者，选拔出对交易更有使命感的精英。

“我告诫所有人必须清楚一条面包的价格，”乌门说，“别开跑车来应聘，拒绝奢侈做派。”

在荷兰，低调敛财仍是普遍价值观，Optiver创始人们某种程度上仍秉持这一理念。这与格里芬创纪录的房地产和剑龙化石交易形成鲜明对比。不过乌门在2021年收购了荷兰通讯社ANP，联合创始人凯明克夫妇则持有乌德勒支足球俱乐部的少数股权。

Optiver位于阿姆斯特丹的办公室。该公司扩张计划包括在纽约约23,000平方英尺的办公空间。摄影师：Lina Selg/Bloomberg但该公司所处的行业中，部分竞争对手资金实力非常雄厚——尤其为了争夺美国人才，必须支付更高薪酬。

近期Citadel证券与Jane Street发布的初级量化研究员职位招聘显示，其年薪最高可达30万美元（不含奖金），而Optiver约为17.5万美元。资深交易员实际总收入可达100万美元或更高。

利润分成机制

Optiver的利润分成从交易员获得目标单位（内部称为"弹珠”）的第二年开始。其价值随公司整体业绩浮动，但个人表现也决定最终薪酬。Optiver表示其特色之一是利润分成的透明度，交易员可了解同事的目标。

“进入这行业的人非常看重报酬，“Rothstein说，“我们并非无视这点，但这并非唯一考量。”

该公司的美国扩张正值做市行业蓬勃发展之际，企业正受益于地缘政治紧张局势升级和唐纳德·特朗普总统的贸易关税带来的市场波动。

据彭博行业研究预计，这家荷兰公司及其竞争对手2025年在股票、股票期权、期货、固定收益和货币交易领域的收入将达到607亿美元，是两年前的两倍。它们还迅速蚕食了投资银行的市场份额。

贝恩公司悉尼办事处合伙人约翰·菲尔德斯表示，竞争在美国尤为激烈，约半数做市公司总部设在美国。Susquehanna和Jane Street在全球拥有3000多名员工，而Optiver的员工总数去年增至约2100人。Citadel Securities约有1700名员工。

阿姆斯特丹的交易大厅。摄影师：Lina Selg/Bloomberg"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招聘聪明人和工程人才，“菲尔德斯说，“不同公司有不同的创立原则和风格。”

许多公司仍体现着创始人的个性。萨斯奎汉纳的亿万富翁联合创始人杰夫·亚斯在转向交易前曾是一位痴迷的扑克玩家，该公司还为员工举办无限注德州扑克锦标赛。奥普提弗则喜欢赞助国际象棋冠军，以彰显其追求的特质：压力下的冷静、分析能力和竞争精神。

奥普提弗的其他亿万富翁创始人大多保持低调。据一位前员工透露，凯明克在靠近德国边境的小镇长大，从小被教育要重视努力工作，不挥霍金钱。

随着公司发展成为全球性企业，这些特质——以及对非正式风格的偏爱——依然保留。据当时在场的一位人士描述，凯明克在访问悉尼办公室时脱掉鞋子，穿着袜子四处走动，坚持与每位员工握手。他至今仍担任公司执行委员会成员，是创始人中最贴近业务的一位。

与其他许多金融公司一样，奥普提弗也曾因负面原因成为焦点。2021年，阿姆斯特丹地方法院判令其向一名女性员工支付超过40万欧元赔偿，该员工指控公司存在对女性不安全的工作环境和厌女文化。据《澳大利亚人报》2023年报道，该公司在悉尼还面临霸凌和性骚扰指控。

“我们对不当行为，如歧视、骚扰和霸凌等采取零容忍态度，”该公司在一份声明中表示。“我们坚定致力于维护一个尊重、包容且高效的文化环境，让每个人都能茁壮成长。”

黑岩集团人才引进

Optiver在全球拥有11个办事处，1999年以纽约前哨站为起点进入美国市场，约三年后扩展至芝加哥。如今，随着业务重心转向债券和ETF领域，该公司聘请了黑岩集团前阿拉丁工程部负责人Lance Braunstein，担任纽约新设立的全球首席技术官一职。

近年来，非银行交易公司通过技术投资实现迅猛发展，它们大多不受传统金融机构面临的监管约束。疫情期间，随着股债波动加剧和交易量激增带来的电子交易繁荣，这些公司也成为直接受益者。

“当前市场环境非常有利，”金融服务基准分析机构Crisil Coalition Greenwich的Raman Kalra表示，“现在它们可以寻找其他容易实现的目标——那些银行可能未全力关注的领域。”

美国市场角逐

与此同时，竞争对手们并未停滞不前。在ETF领域占据主导地位的Jane Street正扩大信用交易业务；Susquehanna作为期权交易巨头，宣称其2024年日均ETF交易量超100亿美元；Citadel Securities不仅是股票做市领域的重要参与者，在利率和固定收益领域也持续扩张。据知情人士透露，这家迈阿密公司2024年创下交易收入新高，并于7月收购了摩根士丹利专注于美股期权电子做市的业务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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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tiver在全球设有11个办事处。摄影师：Lina Selg/彭博社罗斯坦承认公司需要依靠大量人才推动美国公司债券和ETF交易发展，但预计在个股期权领域会更快取得进展。

“我们最初就是一家期权交易机构。长期以来我们一直成功地进行股票期权交易，“他表示，“我们将再次面对极其激烈的竞争。但这正是我们可能看到增长的领域——因为我们在那里已有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