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净零排放俱乐部在欧洲失去支持——彭博社

丹麦哥本哈根市中心的一家丹斯克银行，该银行是净零银行业联盟成员。

摄影师：Freya Ingrid Morales/彭博社在全球最大的银行气候联盟内部，有猜测认为华尔街引发的退出潮可能即将蔓延至欧盟。

据一位不愿具名的知情人士透露，致力于全球金融脱碳的净零银行业联盟（NZBA）正面临部分在美业务庞大的欧盟大型银行的退出风险。该人士表示，这些银行主要担忧在美国被指控存在反石油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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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国热浪导致风电减产，暴露电力供应缺口 若欧盟银行退出NZBA，将成为该组织的重大挫折。在美国，特朗普总统连任后对净零政策的政治攻击加剧，银行不得不面对履行NZBA承诺可能招致诉讼和被共和党列入黑名单的风险。而欧盟已将净零目标写入法律，其银行业以全球最具气候意识著称。

新西兰银行联盟（NZBA）的一位发言人表示，该联盟致力于支持其现有成员，但未对可能出现的欧盟成员退出置评。该人士称，当前时刻需要"保持长期工作的勇气、连贯性和真正领导力，即使面临行动障碍也要坚持既定路线"。

据另一位要求匿名讨论内部对话的知情人士透露，按资产规模计算欧盟最大的银行法国巴黎银行（BNP Paribas SA）早在今年六月就对继续留在NZBA的价值提出质疑。但该人士表示，该行不愿因退出而成为新闻头条，六月份曾讨论将正式决定推迟至年底左右。法国巴黎银行发言人拒绝置评。

德国最大银行德意志银行（Deutsche Bank AG）发言人表示正在"密切关注当前动态并将进行评估"，同时强调该行自身的可持续发展和净零排放目标保持不变。

西班牙桑坦德银行（Banco Santander SA）发言人表示仍致力于实现净零排放，但拒绝说明这是否包括继续保留NZBA成员资格。

意大利联合信贷银行（UniCredit SpA）发言人重申了上月发布财报时的声明，称作为NZBA成员，该行制定了净零转型计划以支持客户实现低碳转型。

德国商业银行（Commerzbank AG）发言人贝亚特·施洛瑟通过邮件表示，该行密切监测"市场趋势、监管动态和司法管辖区变化以确保必要时能采取适当行动"，并强调其2050年净零目标仍然有效。

欧盟银行高管过去坚持留在"净零银行联盟"（NZBA）的原因之一是该联盟提供了与其他银行交流的机会。但随着成员不断退出，这一优势已不复存在。本月早些时候，继英国汇丰控股之后，巴克莱银行也宣布退出，并表示一系列退出事件意味着NZBA"不再具备支持我们转型的会员基础"。

已退出NZBA的巴克莱银行与汇丰银行伦敦总部。摄影师：Jason Alden/彭博社巴克莱退出后，瑞士的瑞银集团迅速跟进。NZBA内部知情人士透露，尽管这些退出的都是非欧盟国家银行，但加剧了关于欧盟银行可能步其后尘的猜测。

NZBA等气候联盟的价值仍存争议。哥伦比亚大学可持续投资中心主任Lisa Sachs指出，这类框架的关键缺陷在于其假设金融业仅通过设定减排目标和推动投资组合公司脱碳，就能对低碳转型产生实质性影响。

“金融机构并非修正市场缺陷或推动社会转型的合适主体，因为它们的职责是在现有市场条件下实现收益最大化。“她表示，“其风险评估基于这些参数，而非长期社会风险。”

根据NZBA官网数据，该联盟目前仍有125家全球会员，总资产达41万亿美元。北欧银行的支持态度最为鲜明，荷兰的ING集团和荷兰银行、瑞典的瑞典银行和北欧斯安银行、丹麦的丹斯克银行均通过发言人重申了支持立场。

该联盟成立的初衷是推动银行业全力支持净零排放转型。最初，它要求成员机构的融资业务与将全球变暖控制在1.5摄氏度以内的目标保持一致。但在今年早些时候几乎从北美版图上消失后，NZBA取消了这一要求，并将自身重新定位为更具支持性的角色。

对于这个2021年成立、曾在苏格兰COP26气候峰会上受到全球银行高管盛赞的联盟而言，这是地位的急剧下滑。当时，利率处于危机后的低点，全球疫情为绿色能源繁荣创造了空间，净零金融看似是通往商业成功的可靠路径。一年后美国总统拜登签署了《通胀削减法案》——美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的绿色立法，更强化了这一叙事。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就在化石燃料融资在华尔街呈现萎缩之际，NZBA正面临成员流失。旨在增加供应和压低价格的政策重创石油行业，摩根大通分析师表示，此刻可能标志着2020年以来全球上游油气开发支出的首次下降。

根据彭博汇编的数据，截至8月1日，华尔街六大银行今年对石油、天然气和煤炭项目提供的融资总额较2024年同期下降25%，至730亿美元。

“一个根本事实是，金融机构跟随市场——而非创造市场，“哥伦比亚大学的萨克斯表示。

在英国退出净零银行联盟（NZBA）的银行已面临客户和投资者的一些抵制。汇丰银行流失了一批绿色客户，英格兰教会养老金委员会表示，目前正就巴克莱和汇丰退出NZBA一事与两家银行"进行沟通”。

“作为股东，我们希望看到银行真正致力于应对气候变化等可量化的实际金融风险，“养老金委员会责任投资主管劳拉·希利斯表示，“很明显，一些银行根本不愿长期坚持自己的承诺，这暴露出治理问题。”

与此同时，退出NZBA的银行表示将继续帮助客户实现业务脱碳，推动低碳经济。这些退出银行仍坚持其可持续金融目标。

哥伦比亚大学的萨克斯指出，归根结底，金融机构的决策"取决于在当下市场环境、政策及风险回报特征下，某项投资是否具备可融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