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亿美元CEO薪酬方案暗藏危机 - 彭博社
Gautam Mukunda
有人配得上290亿美元的薪酬方案吗？
摄影师：Vincent Feuray/AFP via Getty Images
特斯拉公司为首席执行官埃隆·马斯克提供的290亿美元股票奖励，用于运营这家电动汽车制造商，其惊人之处不仅在于其巨大规模（超过70个国家的国内生产总值），还因为这是董事会向已拥有大量股权的CEO授予巨额股权的新现象中最鲜明的例子。
这些薪酬方案背后的逻辑——激励CEO尽力而为——在仔细审视下站不住脚。现实是，这些激励措施鼓励了对公司和股东有害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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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济衰退来临时，共和党人会承认吗？ 随着美国最大公司CEO的平均薪酬飙升至每年超过2000万美元，董事会正在寻找方法以多个数量级奖励超级明星高管。这些薪酬方案的授予仅仅因为多总比少好（或者更尖锐地说，巨额股票奖励在CEO同行中充当了地位象征），即使多已经不再有任何实际意义。
Figma公司的迪伦·菲尔德在7月底这家设计软件公司进行11亿美元首次公开募股前，已持有近6000万股。但作为IPO的一部分，他获得了限制性股票单位，根据业绩表现，这些股票可能价值近20亿美元。博通公司的陈福阳自2021年以来获得的股权奖励，加上持续归属的部分，价值超过20亿美元。华纳兄弟探索公司的大卫·扎斯拉夫已经获得了价值超过1.5亿美元的股票期权，在公司分拆后，每年还将获得数千万美元。
这些奖励最引人注目的是，它们都流向了那些财富早已超出想象的人。马斯克的净资产约为3700亿美元。除非出现史诗级的财务管理失误，否则增加他的财富根本不会对他的生活产生实质性影响，甚至对他尚未出生的曾孙辈也是如此。同样，菲尔德在获得Figma的最新奖励之前，已经是亿万富翁。扎斯拉夫相对而言是个"穷人"，只有4亿美元。
然而，这种巨额奖励背后的逻辑——激励获得奖励的CEO们发挥最佳表现，并防止他们跳槽到竞争对手——仔细想想就站不住脚了。首先，这些CEO们已经拥有他们所领导公司的巨额股份。如果他们将公司价值翻倍，他们自己持有的股份价值也会翻倍。如果需要额外的数十亿美元才能让他们做好本职工作，公司根本不需要再授予他们任何额外股份。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同理，如果这些CEO的价值如此之高，以至于失去他们会对公司价值造成毁灭性影响，那么这对CEO们的净资产也会产生同样影响。换言之，要求此类薪酬方案的CEO本质上如同劫持人质者——他们把枪对准自己的脑袋，并威胁要扣动扳机。
向CEO支付巨额薪酬的危害性不仅在于浪费资金（尽管在这个量级上，即使对最大型企业而言金额也相当可观），也不仅在于进一步疏离CEO与员工及客户的关系（尽管对于连数十亿美元都嫌不够的人而言，确实难以理解净资产不足20万美元的美国普通民众）。
最严重的问题在于，此类激励方案会助长错误行为。这些薪酬方案以损害所领导的公司为代价，提升CEO的个人地位。这种自我膨胀正是董事会应当竭力避免的行为。Arijit Chatterjee与Don Hambrick的卓越研究表明，CEO自恋程度越高（通过年报中CEO肖像尺寸等指标巧妙衡量），公司业绩波动就越大；而针对CEO自恋的元分析研究发现，具有此类行为特质的CEO往往会损害企业绩效。
董事会能做什么？首先，他们应当牢记自己是为股东而非首席执行官工作，并学会说不。那些在非董事职位上展现出如此糟糕谈判技巧的董事成员很快就会被撤职。在评估CEO薪酬要求时，他们应当运用同样的技巧。
或许更深层次而言，董事会应当寻找真正关心事业而非只关注金钱的CEO。追求财富本无可厚非，但若这是你唯一在乎的事——正如传奇汽车业高管罗伯特·卢茨在其著作《汽车狂人与财务官僚》中所言——你很可能不适合领导大多数企业。福特汽车前掌门人穆拉利（或许是同辈中最杰出的美国CEO）本是航空工程师，对飞机如此痴迷，即便在2006年离开波音加盟福特多年后，至今签名时仍会画上微笑的巨型喷气机图案。而波音当年选择的其他CEO们，据《福布斯》报道似乎更关注季度报表而非飞机制造，这个错误判断让波音付出了惨痛代价。
特别是对于内部候选人，董事会有充分机会了解其为人。他们应当借此寻找以打造卓越产品为最高抱负的CEO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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