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强人的复仇：Outdoor Voices、Away、The Wing的创始人卷土重来》——彭博社

泰·哈尼重返麦克风前。

摄影师：克雷格·巴里特/盖蒂图片社北美分社2020年达到顶峰的“女老板崩塌潮”，造就了一整批看似注定被商业世界永久放逐的初创企业创始人。

她们大多是一群年轻白人女性，利用2010年代Instagram时代的红利，建立了深谙媒体之道、充满抱负的生活方式品牌，这些品牌与她们极具魅力的公众形象紧密相连。她们销售的行李箱、化妆品和健身装备，更兜售着"购买即支持女性主义与包容性"的理念（“女老板"一词正是同年代的产物，由零售企业家索菲娅·阿莫鲁索于2014年创造）。

彭博社观点* 结肠癌病例激增背后可能暗藏希望

• 地球正在干涸，我们亟需行动
• 国会能够终结选区划分闹剧
• 得州选区划分之争或引发全国性风暴 但当美国企业界在乔治·弗洛伊德遇害后艰难进行种族问题清算时，这些创始人纷纷被指控种族歧视、制造有毒职场环境、管理无能等罪名——更糟糕的是，她们显然未能践行自己鼓吹的理想。她们曾欣然接受媒体对其"建立更美好商业"承诺的吹捧，却在跌落神坛时因虚伪遭到反噬。最终，她们以极其公开且难堪的方式相继辞职。

五年后，初代"女强人"们正集体回归。上周，泰勒·汉尼宣布重返她创立的运动服饰品牌Outdoor Voices；奥黛丽·格尔曼凭借女性社交俱乐部The Wing成名后创办了酒店公司；行李箱品牌Away联合创始人斯蒂芙·科里·古德温推出了儿童品牌；Reformation创始人雅艾尔·阿夫拉洛也发布了新服装系列。

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但我很高兴她们回来了。我并非要洗白她们确实犯过的错误。但商界曾给同时代许多被指控更恶劣行为的男性创始人二次机会（甚至他们根本未受实质惩罚）。我们本应对所有高管设立比如今更高的标准，但既然现实并非如此，就不该为女性领导者额外制定另一套标准。说这些的同时，我也希望更多元化的新兴创始人群体能获得本就不多的女性专项基金支持。

这一次，女性企业家们采取了不同的策略。她们从首次失败中汲取的教训并非要建立当初未能实现的包容性企业，而是应该摆脱与曾经代表的进步政治立场的关联。

改变世界的热情已然消散。阿夫拉洛不再谈论可持续发展，也不再提及服务那些想成为”好人“的客户。哈尼似乎对被贴上”埃隆·马斯克的应声虫“标签所反映的政治立场毫不在意。

格尔曼的转变或许最具代表性。作为首位挺着孕肚登上商业杂志封面的CEO，她曾完美诠释了拼搏进取与兼顾一切的职场文化。她的新事业却转向了田园风和传统主妇理念，正如《纽约时报》所指出的，完全摒弃了社会或政治使命：在The Wing打造的"幻想世界"里，女性拥有董事会席位和出版合约，相互扶持谋求发展；而她的新世界则回溯到女性没有选举权和信用卡的时代，那时她们的天地仅限于家庭。”

这次改头换面部分体现了这些企业家一直具备的市场敏锐度。他们深知我们正身处一个反觉醒文化盛行的时代，大众很乐意看到疫情年代的"反派"改过自新。整体而言，社会似乎不再那么在意导致他们下台的越界行为，也不再要求企业必须承载某种社会使命或慈善目标。

这些新企业的共同主线是对控制权的坚守。无论是哈尼还是古德温都公开表示，后悔上一轮创业融资过多稀释股权，并誓言不再重蹈覆辙。（数据显示女性创始人持股比例普遍不足男性同行的一半）

这提醒我们，当年众多女性企业家采用的"女强人"模式并非完全自主选择，而是（多为男性的）投资人的要求。如今她们更希望被单纯视为商人，而非女性创业者。这或许是战略调整、时代印记，亦或自我认知的转变。虽然我期待掌权女性不要轻易抛弃女性主义理念，但若哪位前"女强人"能东山再起，我仍会欣然将其视为女性创业者的胜利。彭博观点其他文章：

• 反多元化、平等与包容运动未能阻止女性领导者崛起：贝丝·科维特
• 就业市场显现“男性衰退”迹象：艾莉森·施拉格
• 领导者当心：人工智能是终极应声虫：高塔姆·穆昆达

想要更多彭博观点？OPIN <GO>。或订阅我们的每日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