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克萨斯州选区划分之争或引发全国性风暴——彭博社

威胁要划开美国已然分崩离析的社会结构。

摄影师：杰夫·J·米切尔/盖蒂图片社由得克萨斯州共和党人应唐纳德·特朗普总统要求发起的选区划分军备竞赛，标志着美国社会解体中一个不祥的新里程碑。

随着白宫推动其他共和党控制的州重新划分选区，包括加利福尼亚和纽约在内的民主党州誓言反击，这场迅速升级的对峙凸显出特朗普时代正以南北战争以来前所未有的方式威胁着国家的基本凝聚力。这反映了一种将美国视为不可调和的红蓝阵营对立、而非统一国家的危险图景——这些敌对阵营只是勉强共享着同一片国土。

彭博社观点* 地球正在干涸 我们需立即行动

• 国会可以终结选区划分闹剧
• 警惕华尔街对盈利预期的日益分歧
• 当顶级律师收入3000万美元时 谁来买单？ 自得州州长格雷格·阿博特上月召开特别立法会议重新划分国会选区以来，多数分析聚焦于民主党能否阻止该计划——或通过在其他州实施中期选区重划来抵消其影响。尽管民主党人决心尝试，但在这两方面的答案可能都是否定的。

过分关注这场小规模冲突的直接党派后果，会忽视其更令人不安的长期影响。得克萨斯州共和党的选区重划行动——以及特朗普白宫在推动这一行动中所扮演的角色——正是民主研究者们所称的"宪法硬球"的典型表现，这种现象被学者们视为全球范围内威权主义蔓延的关键指标。

正如法律学者马克·图什内特（该术语的提出者）以及政治学家史蒂文·列维茨基和丹尼尔·齐布拉特在他们2018年出版的奠基性著作*《民主国家如何死亡》*中所描述的那样，宪法硬球是指利用政治策略打法律擦边球，通过为执政党提供系统性优势来破坏民主规范。

这些分析家指出，在匈牙利和土耳其等国家，威权政党一贯为宪法硬球辩护，理由是另一方的胜利对国家构成了生存威胁，因此有必要采取任何手段来阻止这种情况发生。特朗普试图改写美国选举竞争规则的做法完全符合这一传统。特朗普经常将民主党人描绘成不仅是政治对手，而且是"邪恶的"和犯有“叛国罪”的人。正如纽约大学法学院布伦南司法中心周日发布的一份报告所记录的那样，他正在多个方面采取行动，试图在下次选举中为共和党谋取优势。

尽管特朗普公开鼓励阿博特重新划分选区，司法部却向州长提供了一份信函作为依据，信中荒谬地声称该州建立"联合选区"（多个少数族裔群体共同构成选民多数）的行为违法。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法学院选举法专家里克·哈森指出，这封信严重歪曲了联邦法院对此问题的裁决，称其"不仅是越界，简直是闹剧"。然而这份特朗普执政时期司法部的指导意见，可能成为其他共和党州重划国会选区的依据——哈森称之为"遮羞布"。

最高法院本可阻止这种倒退，但似乎不太可能介入。2019年鲁乔案判决中，所有共和党任命的大法官裁定联邦法院不能仅以党派倾向过于明显为由推翻重划的选区地图，该判决同时维持了北卡罗来纳州共和党和马里兰州民主党的不公正划分。最高法院仍可能以违反《投票权法案》保护少数族裔利益为由否决得州方案，但由共和党任命的大法官们一贯致力于削弱该法案——正如哈森所言，今年秋季可能进一步削弱其效力。

严重的选区划分不公总是通过让当选官员选择选民而非相反来削弱民主。正如埃琳娜·卡根大法官在鲁乔案中由民主党任命的大法官们的异议意见中所写，不公正的选区划分“颠倒了所有政府权力来自人民这一美国核心理念”。德克萨斯州正在展开的这一进程及其对其他州潜在的连锁反应，通过迫使各州在本十年内反复进行选区重划——这在迄今为止仍属罕见——加剧了这一风险。更重要的是，它进一步撕裂美国本已脆弱的团结，鼓励红州和蓝州将自己视为一场无规则笼斗中不可调和的对手，争夺国家发展方向的控制权。“我们正处于战争状态，”民主党纽约州州长凯西·霍楚尔周一表示，同时承诺如果德克萨斯州最终确定其不公正的选区划分，她的州将作出回应。

这场新的选区重划冲突爆发之际，红州和蓝州在提供的基本权利上已背道而驰，而总统正动用联邦权力的所有杠杆（包括军事力量）将红州政策强加于已拒绝这些政策的蓝州。现在总统正施压红州帮助他维持其推行这一胁迫性议程所需的全国性权力，甚至不惜以通过明显不具有代表性的选区地图剥夺本州选民权利为代价。

特朗普的要求——以及得州共和党人的顺从回应——基于这样一种信念：打破规则是可接受的代价，以防止蓝色阵营重新获得制定不同国家路线的权力。但特朗普及其盟友正在玩火，他们几乎是在迫使蓝州采取同样的理念。

风险在于，特朗普通过不公正划分选区来维持权力的努力、他为倾斜下一届选举所做的其他努力，以及民主党人不可避免的回应，将进一步分裂美国。这是他放大的更大威胁的一部分：红州和蓝州越来越不把彼此视为邻居，而是敌人。我们越不把自己看作一个国家，就越不可能作为一个国家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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