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党与MAHA妈妈们因农药问题面临分裂风险——彭博社

插图：Hanneke Rozemuller为《彭博商业周刊》绘制上个月，一个委员会按党派路线对一项看似普通的国内拨款法案进行了投票，为共和党青睐的几项政策分配资金——例如增加对国内采矿和海上化石燃料生产的资助——并削减对气候和多样性等更自由事业的支出。但在200多页法案的第196页，隐藏着10行小字，这些文字让环保倡导者和支持唐纳德·特朗普的“让美国再次健康”联盟准备展开一场斗争。

彭博商业周刊* 尽管经历了22个月的残酷战争，以色列的金融市场仍在飙升

• 俄罗斯的秘密战争与谋杀德国CEO的阴谋
• 政府加大力度打击商学院多样性
• 当AI初创公司的创始人跳槽到大科技公司时会发生什么 对于华盛顿特区以外的人来说，这段深埋于官方辞令中的条款可能看似无足轻重：这项被称为第453条的规定，表面上限制了政府强制要求或批准化学农药标签变更的权力。“它看起来如此无害，“非营利组织环境工作组的政策主任杰夫·霍斯菲尔德说道，该组织反对这项附加条款。“我认为这正是农药制造商试图塑造的形象。”

然而，反对者表示，该条款将束缚环境保护署、各州甚至农药制造商的手脚，使他们无法做出偏离现行标准的标签变更或发布自愿性指南——即使这些标准已被证明过时。标签变更的唯一途径是环保署对已注册农药进行完整的人类健康评估（这一漫长过程每15年才强制进行一次），或进行致癌性分类，另一项耗时且罕见的过程。

目前，环保署能够基于新的科学发现提供指导，而无需进行此类重大重新评估；各州也可以（并且确实）采用自己的农药使用标准。（例如：规定农药在学校附近施用的时间和方式。）霍斯菲尔德指出，若该附加条款通过，即使另一政府机构——如小罗伯特·F·肯尼迪领导的卫生与公众服务部——认定某种除草剂致癌，环保署仍需完成完整的人类健康评估或分类程序，才能强制要求在产品标签上注明这一信息。

宾夕法尼亚大学凯里法学院监管项目主任卡里·科格利亚内塞表示，该条款旨在"试图阻止联邦政府在不进行冗长评估的情况下，拨款收紧任何农药标准或制定任何新指南”。环保非营利组织"食品与水观察"高级政策分析师丽贝卡·沃尔夫更直白地指出：“这会让环保署寸步难行。”

农药行业组织"美国作物生命协会"发言人表示，该条款只是要确保环保署在判断农药是否具有致癌性时，拥有最终科学裁决权。农化品生产商拜耳集团——上季度斥资250万美元进行联邦游说，其中包括"农药标签统一性"相关议题——在辩论中常被提及是该法案文本的主要受益者。该公司生产的农达除草剂（2018年收购孟山都时获得的全能型除草剂）被数千原告指控致癌。拜耳坚称该产品及其关键成分草甘膦是安全的。拜耳在邮件声明中表示支持第453条，因为"美国农业的未来取决于对重要作物保护产品基于可靠科学的监管——由环保署判定使用安全性”。该公司补充说，游说活动是其与其他组织政治参与的"正常组成部分"，相关资金用于"多个关键议题"。

美国数千起诉讼的焦点：农达除草剂。摄影师：马克·拉尔斯顿/法新社/盖蒂图片社这项条款被纳入委员会法案后（需经众议院全体表决并通过参议院批准才能成为法律），激起了共和党关键群体——“让美国再次健康”（MAHA）倡导者的强烈反应，尤其是所谓的"MAHA妈妈团"。她们认为该条款进一步保护了农药利益而愤怒不已。作为MAHA的代表人物，肯尼迪多次公开抨击农药（特别是草甘膦），其支持者希望推动限制甚至全面禁用措施。

委员会投票前一天，500多名MAHA组织者联名致信多位华盛顿高层政要，要求否决第453条款。他们还直接联系了国会共和党议员。“我知道MAHA妈妈们一直在打电话，“爱达荷州共和党众议员迈克·辛普森在法案听证会上表示，“我认为我们应该让美国重获健康，"他如此评价该附加条款，“但她们对此条款的误解实在太深。“辛普森未回应置评请求。

MAHA的支持者最近已习惯事态如其所愿：他们的支持帮助特朗普连任，其推崇的肯尼迪也顶住强烈反对声浪执掌卫生与公众服务部。MAHA宣称取得胜利——或许为时过早——一些食品公司自愿承诺在未来几年逐步淘汰多种人工食用色素。肯尼迪还撤销了联邦关于新冠疫苗的建议，并重组了疫苗顾问小组。因此法案措辞令这个广泛联盟的部分成员震惊。一位特朗普政府官员向《彭博商业周刊》表示，本月即将出台的应对慢性病政府政策议程也不会改变农药使用政策。（当被问及对农药争议的评论时，卫生与公众服务部发言人未直接回应，仅在一份书面声明中表示：“美国农民是’让美国再次健康’议程成功的重要合作伙伴。"）

作家瓦尼·哈里也一直对美国食品供应中使用石油基合成染料直言不讳。摄影师：奥利弗·孔特雷拉斯/AFP/Getty ImagesMAHA运动长期汇聚了奇特的盟友：热情混杂的反大型食品企业活动家、环保主义者、疫苗怀疑论者、痴迷土壤健康的农民和健康影响者。为筹划下一步行动，各派系代表在初步投票后迅速参加了一场激烈的Zoom会议，会议由托尼·莱昂斯领导的主要倡导组织MAHA行动主持，莱昂斯曾为肯尼迪出版多部著作。美国妈妈联盟领袖禅·哈尼卡特、转型为MAGA活动家的喜剧演员拉塞尔·布兰德甚至肯尼迪的妻子——女演员谢丽尔·海恩斯都参与了会议。（肯尼迪本人未出席）为避免有人认为MAHA联盟不团结，肯尼迪新任命的联邦疫苗咨询委员会成员罗伯特·马龙利用Zoom会议呼吁反疫苗阵营加入斗争。他将农药生产商享有的法律保护与疫苗制造商相提并论：“你们应该愤怒至极，并为此采取行动。“他在会议上说道。

霍尼卡特在电话中指出，该附加条款将使针对农药制造商的诉讼更难胜诉，她表示这一措辞限制了包括卫生与公众服务部在内的任何机构对农药采取行动的能力。她说，该条款“不仅砍到了博比的膝盖，还砍到了腰部”。霍尼卡特威胁称，如果共和党立法者不开始倾听意见，她将撤回对他们的支持——密歇根健康农业联盟成员大多支持这些议员。“母亲们不受党派界限束缚，”霍尼卡特告诉《商业周刊》，“我们投票的依据是谁会把孩子的健康和安全放在首位。”

以土壤为核心的农业组织美国再生的联合执行董事、该附加条款的坚定反对者凯莉·瑞尔森表示，她将此视为共和党与密歇根健康农业联盟站在一起的“一次考验”。（并非所有人都威胁要跳船。电话会议后，出版商莱昂斯告诉《商业周刊》，民主党在拜登政府期间几乎没有对农药采取行动，而共和党人“对密歇根健康农业联盟的问题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开放态度”。）

尽管化工企业和农业倡导者在华盛顿势力强大，但该附加条款仍有可能无法通过。参议院版本的内政拨款法案在委员会通过时未包含第453条的措辞，为两院谈判奠定了基础——很可能在初秋进行，尽管政府资金谈判通常会拖到年底或更晚。但如果它真的被签署成为法律，瓦尼·哈里——她的网络昵称是“食品宝贝”，也是发起反色素运动的女性，该运动现在是肯尼迪食品政策议程的核心——预见到可能与共和党产生裂痕。“这对‘让美国再次健康’的总体信息将是一个严重打击，”她说，“而且可能会导致一些人分裂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