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欧认为普京正在控制俄罗斯混乱的混合战争——彭博社

涉嫌在波罗的海实施电缆破坏行动的挪威籍船只"银色达尼亚号"被押送至挪威特罗姆瑟港接受调查。

摄影师：鲁内·斯托尔茨·伯蒂努森/法新社/盖蒂图片社美欧官员表示，今年疑似俄罗斯政府支持的破坏行动有所减少，这表明普京总统的安全部门可能正在收紧一项被指在欧洲多地发动袭击的混合战争行动。

据要求匿名讨论敏感问题的官员透露，这些由俄情报人员雇佣代理人针对民用基础设施和个人实施的行动减少，可归因于多重因素。其中主要解释是莫斯科可能加强了对那些委托给不可靠当地犯罪分子的攻击行动的控制，其中部分行动曾失控并可能引发重大误判。

国际战略研究所智库报告显示，今年1至5月欧洲共发生11起疑似俄罗斯支持的混合袭击事件，包括对瑞典光纤电缆和通讯基站的破坏企图。根据该研究所针对能源、通信、交通、军事、供水及海底目标的袭击数据库，这一数字较2024年全年创纪录的30余起有所下降。

西方官员认为，原因之一可能是普京在特朗普总统第二任期初期寻求快速解决乌克兰冲突时，希望避免进一步激化矛盾。其他可能因素包括：破坏分子被执法部门抓获后高调审判产生的震慑效应迫使莫斯科调整策略，以及近几个月俄罗斯军事情报总局将资源重新调配至乌克兰战场。

7月24日黎明时分，前线被毁的乌克兰城市恰西夫亚尔。摄影师：Libkos/Getty Images Europe克里姆林宫发言人德米特里·佩斯科夫没有回应置评请求。他此前曾驳斥有关俄罗斯在欧洲实施破坏活动的报道，称其为“毫无根据的指控”。

白宫和美国国家情报总监办公室的官员没有回应置评请求。

西方官员表示，自2022年2月俄罗斯全面入侵乌克兰以来，混合行动已成为俄罗斯战略的关键部分，当时美国和欧洲向基辅提供了数十亿美元的武器用于自卫。近年来，随着欧洲大部分国家驱逐了与其大使馆有关的俄罗斯间谍，这些人表示，莫斯科转而雇佣当地代理人实施暴力、破坏和纵火等破坏活动。

俄罗斯的行动被视为针对西方国家支持乌克兰的努力。与他的前任乔·拜登不同，特朗普对基辅的军事援助不太可靠。美国最近同意继续向乌克兰运送武器，前提是欧洲盟友为此买单。

官员们警告说，该行动明显减弱并不意味着混合攻击已经完全停止或未来不会再次升级。他们表示，东欧国家的破坏阴谋仍然比西欧国家多。

据知情人士透露，事件减少的趋势可能始于2024年秋季，当时美国高级官员联系俄罗斯同行，警告其停止未来行动。由于问题敏感，这些人士要求匿名。接触发生时，美国正担忧俄罗斯会在飞往美国的货运飞机上放置燃烧装置——此前2024年7月英国DHL设施曾发生火灾。

2025年俄罗斯混合攻击行动减少

数据来源：国际战略研究所2025年7月俄罗斯破坏活动报告

注：2025年数据统计时段为1月至5月

混合攻击指国家支持的敌对威胁，同时采用常规与非常规军事手段，旨在破坏对手稳定并模糊宣战行为的界限。

伦敦莱顿区某工业设施火灾现场。图片来源：伦敦消防局2025年7月，三名英国居民因实施2024年3月俄罗斯支持的纵火袭击被定罪，目标是为乌克兰提供星链卫星设备等物资的伦敦仓库。英国军情五处负责人肯·麦卡勒姆去年表示，俄罗斯企图在"英国及欧洲街头制造持续混乱"。

5月，波兰总理唐纳德·图斯克指控俄罗斯情报部门策划了2024年一起纵火袭击，几乎彻底摧毁了华沙一家购物中心。

其他归咎于莫斯科的事件包括破坏行为、干扰GPS信号以及一起未遂阴谋——企图暗杀一家德国军火公司的首席执行官。

“俄罗斯目前正在发动两场战争，”芬兰总统亚历山大·斯图布去年表示，“一场是在乌克兰的常规战争，另一场是在欧洲和西方发动的混合战争，目的是影响公众舆论的基调，或以某种方式动摇我们的安全感。”

华沙玛丽维尔斯卡44号购物中心燃烧的场景。摄影师：Attila Husejnow/SOPA Images/LightRocket/Getty Images一些官员表示，俄罗斯可能在努力严格控制行动，一些破坏和纵火事件超出了委托者的目标。他们称，这可能部分是由于雇佣来执行这些行动的小罪犯无能且不可靠。

有证据表明，一些自称主动行动的人士为博取潜在俄罗斯雇主的赏识而擅自行动，这再次导致了不可控的后果，知情人士透露。

作为应对，俄罗斯已越来越多地命令当地代理人拍摄自己实施袭击的过程，试图确保行动按计划进行，这些人士表示。

俄罗斯将情报资源转向乌克兰，暴露出克里姆林宫今年在战场上难以取得突破的困境，尽管普京公开宣称正在赢得战争，知情人士指出。这也暗示俄罗斯的资源已捉襟见肘。

英国等国家修改法律后，对参与此类事件的行为加重了刑期。这增加了潜在招募对象的风险，他们通常仅从俄罗斯情报机构获得几百欧元或英镑的报酬，且被捕时无法获得外交保护。

部分官员表示，虽然今年阴谋事件有所减少，但欧洲各国政府仍持续记录到俄罗斯网络攻击和更传统间谍企图的常规严重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