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人形机器人即将上演“饥饿游戏”——彭博社

一场机器人狂欢。

图片来源：VCG/视觉中国集团/Getty Images

本周中国顶级人工智能峰会上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机器人的集体亮相。

上海广阔的展馆整个一层都献给了机器人，当几年前还只存在于科幻中的场景变为现实时，围观者们沸腾了。

它们击鼓、分发爆米花、在拳击台上对决，或只是在走廊里静静等待登场时刻。一个机器人甚至拥有以假乱真的人脸，画着精致的眼线和腮红。狗形机器人在与操作员互动时后空翻、用后腿站立，仿佛在讨要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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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美国不再是全球最具创新力的国家会怎样？ 尽管各种尺寸的人形机器人大多只是进行着略显生硬的舞蹈和挥手动作，但它们确实懂得如何制造看点。

现阶段很容易质疑这不过是即将过时的新奇噱头。中国机器人产业很大程度上受到宣传推动。即便在海外，类人机器人研发也因高昂成本和技术壁垒举步维艰。上海展出的许多人形机器人在预设演示之外几乎无法独立运作——那些演示都有人类操作员大量协助。我在后台发现了许多遥控器。正值学校暑假，许多参观者带着孩子前来。看着孩子们与这些机器拥抱自拍固然有趣，但也让它们看起来不过是价格昂贵的精致玩具。

上海世界人工智能大会上，一台机器人在分发爆米花。摄影师：HECTOR RETAMAL/AFP/Getty Images抛开现实因素不谈，它们改变经济的潜力无可否认。虽然尚未完全成熟，但这一领域正在飞速发展。开源人工智能软件的廉价获取大幅降低了入门门槛——尽管训练机器人适应物理世界仍需要比让聊天机器人理解人类文本多得多的数据和时间。

面对人口结构变化，中国政府早已认识到自动化潜力，并将"具身人工智能"作为其产业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投入巨资。中国在电动车和科技制造领域的优势也使其更容易获取人形机器人所需的庞大供应链。中国机器人企业正效仿深度求索公司引领的开源模式，由此形成了协同创新生态。

明星初创企业宇树科技今年初将其大部分技术开源，该公司曾因在央视春晚亮相的人形机器人舞蹈而闻名。从在受控环境中完成特定重复性工作，到在现实世界处理复杂任务，这中间存在巨大挑战，但中国企业正以强劲势头攻克这一难题。

我之前曾写道，抛开所有炒作不谈，美国没有理由对中国占据主导地位措手不及。峰会期间，宇树科技发布了一款起售价为39,900元（5,900美元）的人形机器人。这比上一代16,000美元的价格大幅下降。价格战可能才刚刚开始，而且竞争越激烈，国际公司就越难保持竞争力。值得注意的是，唯一一个我连手指都没看到动一下的人形机器人是特斯拉的Optimus，它被静止地放在玻璃展示柜后面，几乎没有观众围观。

上海世界人工智能大会上的人形机器人。摄影师：HECTOR RETAMAL/AFP/Getty Images中国对人形机器人的热情正在为一场“饥饿游戏”式的竞赛铺路。上海机器人盛会的一大启示是竞争已经变得多么激烈。展出的所有原型机未必都能实现大规模生产——更不用说很快进入家庭或工作场所。

在主题演讲中，初创公司Agibot的联合创始人彭志辉带着一款名为“灵犀”的人形机器人登台。彭志辉进行了一项非正式调查，询问观众是否认为机器人最终会成为工具还是伙伴，结果几乎各占一半。尽管我们都对机器人伴侣的想法着迷，但最有可能存活下来的公司是那些能制造出在工厂、零售店或快餐厨房中工作的机器人的公司。

或许，那些能带来最大变革的人形机器人，恰恰是最不像人类的。它们无需化妆或拥有逼真的身体部件。引用灵溪的话来说，其目标应当是“让人类回归人性，而让我专注于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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