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航空飞机与直升机相撞前 空管未发出警报——彭博社
Allyson Versprille
一月，一架客机在罗纳德·里根华盛顿国家机场（DCA）降落时与直升机相撞后，应急人员正在波托马克河附近的坠机现场展开救援。摄影师：亚历克斯·罗布列夫斯基/彭博社
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官员表示，美国航空集团的一架客机一月在华盛顿附近与美军黑鹰直升机发生空中相撞前，空管本应警告该航班附近有军用直升机存在。
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空中交通组织代理副首席运营官尼克·富勒指出，涉事空管员本应告知美国航空CRJ-700支线客机"两架航空器可能出现航迹交汇"。
美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成员迈克尔·格雷厄姆周四在空难调查听证会第二天表示：“空管员本应向CRJ机组通报直升机动态，我们已得出这一结论。”
空管员还应当告知客机机组：直升机已获准采用"目视间隔"飞行规则，即飞行员被授权通过目视观察与其他航空器保持安全距离。
美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主席珍妮弗·霍门迪在听证会后向记者表示，现在判断是否向美航客机发出警告就能避免事故为时尚早，但这一质询线索至关重要，能让遇难者家属了解当晚本应发生的情况。
1月的空中相撞事故，造成67人遇难，成为美国数十年来最严重的民航灾难。该事件引发了对机场空中交通管理规程的严格审查，并导致该地区直升机交通受到限制。
罗纳德·里根华盛顿国家机场周边空域情况复杂，军用直升机、喷气式飞机常与商用客机及医疗急救等特种航空器共用空域。
空难发生时担任里根机场塔台运营经理的克拉克·艾伦表示，该空域还有大量要客航班（如美国总统专机）起降，形成了独特的空管环境。
“在如此高流量、高复杂性的空域中，目视间隔是保障运行效率的关键手段，“艾伦说。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现已对该方法的使用实施限制。
内部压力
周四美国空管官员向安全调查人员透露，他们长期承受着保持里根机场流量畅通的内部压力——有时甚至将效率置于安全之上。
巴尔的摩-华盛顿地区空管设施经理布莱恩·莱曼表示：“我确实感受到了指挥中心施加的压力。”
莱曼曾在2023年起草备忘录，建议降低里根机场的进港航班率，但据他透露，该建议至今仍未落实。
“我已经进行了多次对话，但多次对话都无果而终，”他在回应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成员托德·英曼的提问时说道。
“所以你今天是在告诉我，你们仍在执行超出建议数量的飞行操作？”英曼问道，莱曼回答“是的”。
里根塔台前运营经理艾伦也认为，除非有充分理由不这样做，否则人们期望“维持现状并保持交通流动”。
上任约一个月的富勒表示，他没有这样的经历，并称联邦航空管理局局长和交通部部长高度重视安全问题。他还为里根机场的到达率进行了辩护。
霍曼迪表示，调查人员将密切关注空中交通管制员或其他联邦航空管理局人员面临的任何要求。
合并职责
在听证会早些时候，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调查人员聚焦于导致空中相撞当晚由一名空中交通管制员同时监管里根机场上空拥挤空域内飞机和直升机的政策。调查人员称，这两项职责当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合并执行的。
通常情况下，这些职责由两人分别负责，但经运营主管或值班管制员批准后可合并——这种做法在里根空中交通管制塔台并不罕见。
调查人员表示，1月29日当地时间下午3:40左右，两项职责被合并。事故发生时的值班管制员自晚上7:30起就一直承担着双重职责。
但根据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的标准操作程序，通常在工作日上午10点至晚上9点30分之间，这些任务应由两名管制员共同完成。
艾伦表示，合并岗位时会考虑诸多因素，包括人员配置和天气状况。他还指出，这还取决于管制员的主观判断及其处理流量的能力。
事故发生时（当地时间近晚上9点），里根机场塔台内有五名管制员，其中包括那名同时负责直升机与飞机交通的管制员。
该管制员称，悲剧发生时他刚结束休息返岗约一小时。
根据访谈记录，这位姓名被隐去的管制员向调查人员表示，当时他的工作量"没问题”。
“可以说在事发前10到15分钟左右，我开始对直升机流量感到有些吃力，但就在我准备提出时，几架直升机已经离开了，“他说，“所以对我来说还算可控，不过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