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尼巴厘岛旅游规划致其他岛屿游客稀少——彭博社

将巴厘岛作为银行业务重心本是助力印尼旅游业疫后复苏的精心布局，但这一策略并未奏效。摄影师：Nyimas Laula/彭博社在印尼塞兰岛的奥拉海滩，热带植被与嶙峋石灰岩峭壁环抱之中，海水如水晶宫般澄澈，却不见举着智能手机的网红踪影。只需马尔代夫几分之一的费用，便能获得同等梦幻体验。

约1600公里外的巴厘岛——尽管没有直达航班——寺庙转角处车流拥堵，摩托车轰鸣声污染着空气，塑料垃圾堵塞沟渠，蜂拥而至的游客让许多地方失去了岛屿本真的灵性底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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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时捷设计腕表即将掀起热议浪潮 然而政府仍将旅游业的赌注主要押在这里。官员们希望这个面积约罗德岛1.5倍的岛屿既能成为度假天堂，还要承担更多功能。规划包括将巴厘岛打造成家族办公室枢纽、海藻出口中心，总统普拉博沃·苏比安托更于六月下旬为沙努尔经济特区揭幕，旨在发展医疗旅游。

作为印尼最受国际认可的旅游目的地，押注巴厘岛是东南亚国家为帮助其至关重要的旅游业在疫情后复苏而采取的一项深思熟虑的战略。但这一策略并未奏效，随着游客消费下降，该省的经济增长正在放缓。

与此同时，印尼其他地区的旅游经营者正呼吁加大投资。

游客激增掩盖了巴厘岛更深层次的精神内涵。摄影师：Nyimas Laula/彭博社自2018年起经营奥拉日出景观度假村的Irfan Muddin多年来一直游说当地政府改善交通连接，以促进马鲁古省的旅游业。“可以在塞兰岛建造一个机场，实现国内和国际直飞航班，“他说，并补充说地区机票价格也应该下降。

作为一个由17,000多个岛屿组成的群岛国家，印尼的旅游业整体仍未完全恢复到疫情前的水平，而越南和泰国已接近实现这一里程碑。然而巴厘岛本身正面临过度旅游的问题，2024年的游客数量已经超过了2019年。

旅游业对经济的贡献落后于邻国

来源：印度尼西亚中央统计局、菲律宾统计局、越南统计局、马来西亚旅游局、泰国旅游局、柬埔寨旅游局、新加坡旅游局

注：新加坡数据基于新加坡旅游局提供的2020-2022年数据。

“印度尼西亚是否在浪费其旅游潜力？从很多方面来看确实如此，但并非因为缺乏自然美景，”萨默尔·埃尔·哈贾尔，新加坡国立大学商学院市场营销高级讲师表示，“更多是执行问题。潜力与政策之间存在差距，即该国能提供的与其当前实际表现之间的落差。”

除巴厘岛外，提升其他旅游景点的主要障碍在于部委与地方政府之间缺乏协调，无法加快基础设施建设和改善交通连接。印尼政府此前曾尝试优先在其他地区打造10个“新巴厘岛”，但这些项目已悄然搁浅。

印度尼西亚旅游部长维迪亚蒂·普特里·瓦尔达纳在一份声明中表示，政府仍在推进“新巴厘岛”战略，并通过升级基础设施改善交通连接。她表示，该国正与全球旅游代理商和运营商合作推广重点旅游目的地。她还强调，印尼正致力于经济多元化，以避免过度依赖旅游业。

印度尼西亚前总统佐科·维多多2017年在多巴湖。该国"10个新巴厘岛"愿景未能达到预期。摄影师：Dimas Ardian/彭博社在新冠疫情高峰期经历低迷后，边境重新开放使游客涌向巴厘岛——这座岛屿因2010年电影《美食、祈祷和恋爱》的取景而获得流行文化地位。2024年，印度尼西亚约1390万外国游客中有近半数前往该省。

从宁静的印度教农耕绿洲，巴厘岛已转型为夜生活热点，提供从极致奢华——每晚近3000美元的整栋别墅——到每晚仅需20美元的简易民宿。

这里还成为养生爱好者的圣地，并试图发展成为提供从医美到新生儿护理的医疗中心。政府预估该岛两个经济特区（其中一个专门发展医疗旅游）到2052年可带来超330亿美元收益。

交通拥堵正成为巴厘岛部分地区的主要问题。来源：彭博社但旅游热潮并未转化为持续收益。

巴厘岛的经济增长率从2023年的5.7%降至去年的5.5%，部分原因在于国际游客平均消费水平下降。尤其令当地怀念的是以往消费力强劲的中国游客——目前该国游客数量仅为2019年水平的三分之一。

本质上，巴厘岛正成为自身成功的牺牲品。

成群结队的游客挤满街道，仓谷等派对胜地的交通堵塞视频在网络疯传，让人不禁将其与以道路拥堵闻名的印尼首都雅加达相提并论。外国投资者建造的别墅正在侵蚀梯田的宁静——而正是这些梯田最初让巴厘岛闻名于世。

当地人的生活也发生了巨大变化。建筑施工威胁着岛上精妙的印度教神庙结构，水资源日益紧缺——巴厘岛超过65%的淡水被输送到度假村和泳池，随着村庄转向使用地下水，导致过度开采。

巴厘岛的梯田。摄影师：Agoes Rudianto/NurPhoto/Getty Images在马鲁古省的奥拉海滩，每天傍晚6点20分整，山脉中会升起一股看似黑烟的流动物。那其实是数千只蝙蝠从附近洞穴飞出觅食。当游客进行跳岛游时，还能看到海豚和海龟从深海上浮换气的景象。

奥拉海滩的纯净水域。摄影师：法里斯·莫赫塔尔/彭博社但巴厘岛拥有而塞兰岛缺乏的是基础设施和交通连接。

例如，该岛没有机场。前往奥拉海滩的一种方式是先从雅加达向东飞行三个半小时到安汶，然后乘坐两小时的渡轮前往塞兰岛，再乘车一小时——全程近七小时。即便如此，每天只有两班渡轮服务，载客量远超规定上限。印度尼西亚的沉船事故屡见不鲜。

同样，世界上最大的火山湖多巴湖也没有国际航班。从沙摩西岛，游客可以欣赏到湖泊和周围山丘的景色。尽管一些酒店已经涌现，多巴湖也将在八月底举办F1H2O动力艇世界锦标赛，但旅游发展仍然缓慢。

另一个未开发的瑰宝是位于巴布亚西北端的拉贾安帕特。其1500多个小岛和浅滩被广泛认为是世界上珊瑚礁生态系统最多样化的地方。同样，这里也没有国际航班。

四王岛，潜水爱好者的梦想目的地，却难以抵达。摄影师：Goh Chai Hin/AFP/Getty Images尽管如此，已有一些努力在进行。作为佐科总统大规模基础设施支出的一部分，机场得到升级或新建。2022年，在科莫多巨蜥栖息地附近的拉布汉巴焦机场扩建，去年新增了来自马来西亚和新加坡的国际航班。巴厘岛风格的咖啡馆和餐厅如雨后春笋般涌现。2024年游客数量是2016年的三倍。

这不仅是短期挑战。华侨银行高级东盟经济学家拉瓦尼亚·文卡塔斯瓦兰表示，若不持续开发偏远地区旅游业，机会成本可能逐年增加，国内外旅游市场竞争日益激烈。

印尼已落后于泰国等地区竞争对手，泰国从普吉岛到苏梅岛和甲米提供多种海滩选择。地理面积小得多的越南也拥有丰富度假选择，从北部的下龙湾、沙巴到正在为2027年APEC会议进行大规模基础设施和旅游业转型的富国岛，其扩建机场设计到2050年可接待5000万旅客。

“要真正具备竞争力，印度尼西亚需要更像一个旅游联盟那样运作，在国家框架下赋予各省权力并打造独特目的地，”El Hajjar表示。“潜力是存在的。现在需要的是更坚定的政治意愿、更好的协调性，以及一种旅游思维——不将国家视为单一地点，而是视为一系列等待被发现的非凡体验的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