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爆料：格温妮丝·帕特洛将Goop打造成"有毒"健康职场——彭博社

插图：Kimberly Elliot为彭博社创作

## 格温妮丝·帕特洛一直在贩卖金钱买不到的东西（音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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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个1990年代和2000年代初，格温妮丝·帕特洛是“It Girl”和好莱坞星二代的柏拉图式理想，曾与布拉德·皮特和本·阿弗莱克约会，并凭借在《莎翁情史》中的角色获得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然后，在2008年，帕特洛策划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职业转向：她推出了一个网站和免费的每周通讯，推荐她最喜欢的餐厅、旅游目的地、豪华酒店、时尚精品店和水疗中心——你可以称之为“格温妮丝热门清单”。

这就是Goop的诞生，一个在健康、风格和美容领域的开创性平台，不到十年就发展成为一个庞大的媒体和电子商务企业。它曾销售过服装、美容产品、振动器、家居用品（包括一款引起头条关注的阴道香味蜡烛）和送餐服务，并制作了旅行指南、烹饪书、通讯、播客、会议和Netflix系列节目。

基于帕特洛的“美丽、魅力和血统”，Goop成为了“关于我们放入（补充剂）、我们如何对待（睡眠、排毒和锻炼）以及我们涂抹（精华和面霜）在我们身体上的权威”，记者艾米·奥德尔在她本周由Gallery Books出版的新书《格温妮丝：传记》中写道。帕特洛为健康赋予了一个叙述，以及一个美丽、有品味的审美。她将其重新定位为一种奢侈品，并表明它可以通过面部护理、按摩和美容产品以外的途径实现盈利。她引领了从“全球水疗经济”到“大健康”的转变，这是一个植根于伪科学和似是而非的健康声明的6.3万亿美元全球产业。奥德尔写道，在此过程中，帕特洛成为了“21世纪最大、最具两极分化的文化影响者之一”。

在格温妮丝一书中，奥德尔通过对帕尔特洛的童年伙伴、电影同事、密友及前Goop员工进行的220多次采访，揭示了帕尔特洛如何"将健康运动和替代医学推向主流——令医生和学者们大为震惊"，这些人经常在报刊和镜头前揭穿Goop的主张。

长期以来，帕尔特洛和Goop都能像甩掉死皮细胞一样无视医学界的批评，因为品牌顾客无论如何都会购买她推销的产品。帕尔特洛是Goop的超能力者：作为公司创始人、首席执行官和形象大使，她声称践行着自己宣扬的理念，并完美体现了品牌承诺的一切。

帕尔特洛用"直言不讳"的方式与顾客和订阅者建立联系——比如她某期Goop礼品指南名为"荒谬但超赞"，还告诉"Goop粉丝"自己喜欢皱纹——并向他们保证，只要接受她的理念并购买Goop推销的产品，就能像她一样生活，甚至拥有相似外貌。正如奥德尔所言，帕尔特罗利用名气"将自己的品味和生活方式商品化，再反售给我们，尽管她的生活本就是金钱买不到的典范"。

与此同时，在商业领域，这位昔日的"It Girl"展现出终极时代精神引领者的特质，能快速适应文化变迁并放弃无效举措。她将自己重塑为清洁生活领域的奥普拉·温弗瑞和玛莎·斯图尔特，为卡戴珊/詹纳姐妹、蕾哈娜和海莉·比伯等名人企业家树立了新模板。奥德尔写道，通过Goop，帕尔特罗展示了"驾驭当今主导文化的注意力经济的大师课"。（她本周以天文学家公司"临时代言人"身份出现在视频中——该公司正处酷玩乐队亲吻镜头丑闻中心——更强化了这一点。）

但这家健康品牌内部并非一切安好。奥德尔以撰写2022年畅销书《安娜：传记》时同样的执着精神展开调查——该书讲述了长期担任《Vogue》编辑的安娜·温图尔的故事——她发现，在宁静完美与高雅品味的表象之下，帕尔特罗反复无常、冷漠疏离甚至时而刻薄的行为，造就了史诗级规模的 toxic 工作环境。

外界眼中的灵活变通，实则是帕尔特罗令人眩晕的短暂注意力，导致决策反复无常，令员工困惑又疲惫。她女王般的要求——比如让试菜厨师每日为她准备午餐，要求员工立即回复她的内部通讯——进一步疏远了为她工作的人。当她的命令或标准未达要求时，她会变得尖酸冷漠。“我可能很刻薄，”帕尔特罗曾承认，“我可以冷落别人。”或许不足为奇，Goop 员工流动率极高。

尽管 Goop内部动荡不安，其对外形象却大多保持如帕尔特罗肤色般无瑕光滑。她会与潜在投资者会面，通过娴熟扮演稳重亲力亲为的首席执行官角色，说服他们为 Goop 投入数百万资金。她还会自拍合影，这无疑有助于敲定交易。奥德尔在书中报道称，2018年 Goop 估值高达惊人的2.5亿美元。然而她写道，公司从未实现持续盈利。正如帕尔特罗的父亲、导演兼制片人布鲁斯·帕尔特罗曾对她说的关于公众形象与真实自我差距的那句话：“你骗过了整个国家。”

直到事情发生了变化。最终，政府当局对Goop网站上销售产品时做出的虚假健康声明进行了打击。比如"玉蛋"——一种由玉石或玫瑰石英制成的卵形石头，Goop的专家Shiva Rose曾建议将其放入阴道以"增强性高潮"和"激发生命能量"。医学界对此提出谴责，警告这可能导致细菌性阴道炎或中毒性休克综合征。加州地区检察官就这些未经证实的声明起诉了Goop，公司被处以罚款。该网站继续销售玉蛋，但不再附带这些宣传语。

当投资者清楚地意识到Goop并非他们最初想象中的独角兽企业后，便开始撤离。他们并非唯一退场的群体。尽管健康产业蓬勃发展——预计到2028年全球规模将达到9万亿美元，并且在美国卫生与公众服务部长小罗伯特·F·肯尼迪领导下，对保健品和"自行研究"的全力支持已成为官方政策——但Goop的业务却停滞不前。去年，新闻通讯Puck报道称Goop的销售额自2021年以来一直持平，2024年该公司裁减了约五分之一的员工（共216人），包括内容部门的数名员工。因此，网站大幅缩减了编辑内容，转而加强电子商务。Odell报道称，公司内部有出售企业的讨论。（帕尔特罗在2025年3月的采访中确实表示"目前没有考虑退出"）

没有帕尔特罗还值得关注吗？她才是大多数消费者光顾Goop的原因。她会留下吗？很难说，尽管她对公司的投入显然不如从前热忱。她公开表示希望放慢节奏，并谈到担任CEO带来的压力，如今她已全面回归电影事业，今年下半年将有两部新片上映，其中包括与提莫西·查拉梅合作的电影。这不禁让人想问：格温妮丝·帕尔特罗究竟想成为什么样的人？美国甜心？时尚偶像？网红？企业家？大亨？或许就像她的电影生涯一样，这些都只是角色，一旦演完，她便转身离去。

尽管Goop存在已久，帕尔特罗依然难以被归类。毕竟，她与奥普拉或玛莎并不相似（这两位都赚了数十亿）。她也不太像卡戴珊家族——那种经由斯宾塞女校熏陶出的比弗利山式冷峻，让她从未被指责庸俗或被视为"仅因出名而出名"。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无论她下一步做什么，我们都会密切关注。达娜·托马斯是畅销书《奢侈的：奢侈品如何失去光泽》及Substack通讯《时尚档案》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