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和加沙战争戳穿特朗普"促成和平协议"的吹嘘——彭博社

奥斯陆的那些诺贝尔奖评委们怎么拖这么久？

摄影师：邦妮·卡什/UPI/彭博社 via Getty Images

唐纳德·特朗普在其就职演说中承诺成为"和平缔造者"，如今他第二任期还剩八分之七的时间来为世界留下印记——从而获得他屡次直白索求的诺贝尔和平奖。在此期间，不妨做个中期评估？尤其鉴于他已自我评价道：

“我们在平息战争方面非常成功，“总统日前夸耀道，“看看印度和巴基斯坦，还有卢旺达与刚果。“对于想象中的非洲冲突调解成果——那些"砍刀斩首之类的野蛮武器”，特朗普显得尤为自豪。他继续列举：“塞尔维亚与科索沃，问题已解决。“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亦然。至于中东，特朗普承认"仍在努力，但我们在加沙进展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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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蒙的继任计划给摩根大通带来难题 多么引人注目的即兴发挥。首先，他夸耀的内容在语境上显得突兀：总统本应在这次会议上解释为何他认为必须对俄罗斯总统普京采取强硬态度——某种程度上，或许，很快。尴尬的是，作为候选人的特朗普曾承诺在24小时内结束克里姆林宫对乌克兰的战争。但如今，在特朗普宣誓就职六个月后，普京对乌克兰城市的轰炸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猛烈。

特朗普列举其他——对他大多数支持者来说较为陌生的——热点地区，可能是为了转移人们对这一明显和平努力的失败的注意力。但这并不使这些地区变得不那么有趣。

他对近期印度和巴基斯坦之间紧张局势的干预确实可以视为一项成就。1通过与新德里和伊斯兰堡进行理性对话，特朗普团队避免了这两个核大国之间的又一次冲突。然而，当时引人注目的并非华盛顿的调解行为本身，而是其介入时间较晚且比以往美国历任总统在类似危机中的干预更为随意。特朗普并未在南亚实现和平——他只是帮助阻止了两个宿敌在最新一轮冲突中升级对抗。

特朗普还可以与同样参与调解的卡塔尔方面共享促成刚果民主共和国停火的部分功劳，此前卢旺达支持的叛军在该国肆虐，导致数百万人流离失所。上个月，卢旺达和刚果在华盛顿达成初步停火协议。本月在多哈，叛军也签署了协议。如果顺利，和平将随之而来。

特朗普感兴趣的可能是刚果民主共和国待开采的黄金、钴、锂等矿产。待开采。除此之外，几乎没有证据表明他对非洲有多少了解或关心。2这可能就是他为何对苏丹这场全球最惨烈战争只字未提——战火不仅持续未熄，甚至鲜少被国际社会关注。

特朗普列举的其他"成功案例"纯属臆想。亚美尼亚与阿塞拜疆确实在逐步推进和平协议，但局势依然脆弱，而美国（无论是特朗普还是其前任执政期间）只是欧盟等众多调解方之一。与塞尔维亚和科索沃之间冻结（但偶有解冻）的冲突同理。无论特朗普还是其他人，将这些冲突称为"已解决"都毫无依据。

这些案例的共同点在于：它们都是地缘政治重要性和媒体能见度层面的边缘冲突（尽管人道主义灾难同样深重）。与以色列人或乌克兰人不同，科索沃人和刚果人的命运不会影响美国民调数据，美国也不会因为他们陷入海外泥潭。

这正是特朗普关于加沙的言论如此刺耳的原因。当初打着促成停火的旗号上台，如今他却对名义上的盟友——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的肆意妄为袖手旁观：用越来越多学者认定为种族灭绝的方式扼杀加沙地带，或轰炸伊朗乃至叙利亚。

在中东，特朗普既未带来和平也未展现力量，只是佯装如此。以色列对叙利亚及加沙一座天主教堂的轰炸让特朗普"措手不及”，其新闻秘书承认道。由于无法掌控"比比”，特朗普不得不在显得无能与参与行动间反复抉择——正如他下令轰炸伊朗核设施时的选择。有时他的挫败感会显露，比如他抱怨以色列人和伊朗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有时又显得拒不承认现实，比如声称自己"在加沙干得不错”。

即便通过轰炸弱势对手来炫耀美国武力，后续也难有实质成果。他耗费大量珍贵弹药短暂打击了也门胡塞武装，因其威胁航运通道，随后便宣布胜利收兵。但胡塞武装仍在制造恐怖，红海局势未见缓和。

还有那场乌克兰战争。这是最具深远影响的冲突，因为关乎整个国家的主权存亡（进而影响国际体系），也因为中国正观察美国如何处置俄罗斯的侵略行径，以推演未来台海局势的应对策略。

特朗普从一开始就处理失当。在其首个任期内四位国家安全顾问中的第三位约翰·博尔顿告诉我，特朗普认为只要他与外国领导人保持良好的个人关系，两国之间就不会有问题，“这种想法荒谬至极”。他尤其信赖自己与普京之间的私人化学反应。然而博尔顿指出，普京"成功操控了他。那份克格勃训练出来的本事从未消失，最终确实让特朗普显得颜面尽失。"

由于普京让他显得如此无能，特朗普现在试图改变策略——尽管他设定了一个迄今仍难以服人且武断的50天期限作为新制裁生效前的缓冲期，而这个期限在普京眼中反而成了对乌克兰加大打击的时间窗口。若真正和平谈判启动将发生什么同样未可知，因为特朗普已经拱手让出了基辅方面最重要的筹码，包括其未来加入北约的资格及收复被俄罗斯占领的领土。

特朗普想要成为和平调停者的抱负很可能会落空，原因众多。历史学家蒂莫西·纳夫塔利研究了20世纪美国总统三次成功的调停案例：西奥多·罗斯福1905年斡旋结束日俄战争（这使他成为首位获得诺贝尔和平奖的四位美国总统之一），约翰·F·肯尼迪1962年促成印尼与荷兰停战的协议，以及吉米·卡特1978年成功推动埃及与以色列和平（这是卡特后来成为第三位诺贝尔奖得主总统的诸多成就之一）。3

罗斯福、肯尼迪和卡特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作为诚实调解人和中立方的公信力（尽管罗斯福最初似乎偏袒俄罗斯，肯尼迪倾向印尼，卡特支持埃及）。特朗普在中非和南亚地区（他曾在此取得胜利）或许能扮演诚实调解人角色。但在至关重要的乌克兰和中东冲突中，特朗普对普京和内塔尼亚胡的偏袒显得过于明显。

这三位20世纪总统还将和平斡旋与美国国内政治基本隔离。而特朗普则把斡旋当作其长期竞选活动的工具。更重要的是，罗斯福、肯尼迪和卡特是为和平本身而斡旋，并非为美国谋取物质利益。特朗普通常只在对自身有利时才会介入，比如乌克兰和刚果（金）的矿产交易。

根本问题在于特朗普未能理解他从里根那里借用的口号"以实力求和平"（里根虽未获诺贝尔奖但实至名归）。无论特朗普是否总是临阵退缩，他都过于沉溺自我，注意力持续时间太短，且惯于将治国视为真人秀表演。

在缔造和平方面，罗斯福、肯尼迪、卡特、里根等总统都顿悟了特朗普始终未能理解的真理：世界并非围绕美国总统运转。若想改善世界，他们必须将和平这一目标置于个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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