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联储传奇人物沃尔克若在世 对此番抨击只会不屑一顾 - 彭博社
Christine Harper
在更快乐的时刻。
摄影师：Bettmann/Contributor/Getty Images
信号并不隐晦。唐纳德·特朗普总统希望美联储主席杰罗姆·鲍威尔立即降息：“为时已晚——鲍威尔是最差劲的。一个真正的蠢货，让美国损失了数十亿美元！““为时已晚应该立即辞职。“鲍威尔予以抵制，现在特朗普表示，与央行总部翻修相关的成本激增可能为他提供解雇鲍威尔所需的理由。
欢迎来到美国总统憎恨美联储的伟大传统。撇开这位总统标志性的咆哮不谈，这种行为并不新鲜。事实上，美国央行的领导人敢于对抗政客，将他们对公众的责任放在首位，无论面临怎样的困境或真相社交，这应该是一种骄傲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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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首席和事佬抗议过多
- 美国能承受关税。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们值得。
- 戴蒙的成功给摩根大通带来头痛 这正是保罗·沃尔克会说的。作为央行行长中的传奇人物，40多年前通过当时备受批评但最终被认为拯救了美国经济的政策结束了通货膨胀的祸害，沃尔克无疑会支持鲍威尔。我应该知道，因为在2019年沃尔克去世之前，我曾与他合作撰写他的回忆录。
《坚持到底：追求稳健货币与良政》一书的主要目标是倡导有能力、训练有素且无党派偏见的公务员。这正是保罗·沃尔克对自己的定位，他深受父亲启发——这位工程师出身的城镇管理者曾顶住腐败民选官员的攻击，将新泽西州蒂内克镇打造为良政典范。
沃尔克总爱讲述林登·约翰逊总统如何试图驯服时任美联储主席威廉·麦克切斯尼·马丁（沃尔克的偶像之一）的故事。在1965年10月沃尔克参与的一场会议（书中详述）中，当约翰逊得知美联储准备加息时勃然变色：“他伸出紧握的拳头吼道，‘这等于为了华尔街的利益榨干美国劳工的血汗’。“沃尔克写道。当马丁坚称抑制通胀是其职责时，约翰逊反诘：“我明天要切除胆囊。你不会趁我住院时动手吧？”
1965年12月初美联储宣布加息0.5个百分点后，马丁被召至约翰逊的德州牧场。据某些记载，总统不仅对这位政策制定者恶语相向，还实施了肢体攻击。
开国元勋们深知不能让总统掌控货币。毕竟历史上充斥着帝王与君主为战争等开支而贬损货币的先例。因此他们赋予国会权力以"铸造货币，规定其价值”，并于1913年通过《联邦储备法案》——实质上是组建了一个由任命官员组成的团队来承担这项复杂职责。
美联储并非始终能出色或独立地履行职责。1940年代末，沃尔克在其普林斯顿大学毕业论文中严厉批评美联储在二战后屈从财政部要求人为压低利率。不出所料，通胀率一度飙升至21%。
1951年局势转变。时任财政部助理部长的马丁促成《财政部-美联储协议》，央行同意短期支持五年期国债价格，同时重申其利率决定权。同年杜鲁门总统任命马丁为美联储新主席，试图通过亲信掌控央行。但当马丁违背白宫意愿加息时，杜鲁门怒斥其为"叛徒"。
总统理查德·尼克松在1970年任命白宫顾问兼政治盟友亚瑟·伯恩斯接替马丁担任美联储主席时取得了更大成功。1972年尼克松为谋求连任对伯恩斯施加强大压力要求维持经济强劲，导致伯恩斯将利率维持在过低水平过久，使得通胀在整个七十年代后期根深蒂固。
1979年，吉米·卡特总统重组了他的经济团队。作为纽约联邦储备银行行长，沃尔克成为领导美联储系统的候选人。沃尔克草拟了想向卡特传达的三个要点：
- 独立性至关重要
- 遏制通胀是首要任务
- 货币政策将比其前任更具限制性
与卡特会面后，沃尔克告诉朋友他确信自己已错失执掌央行的机会。
但他最终获得该职位并践行了承诺，在1980年代初将基准利率推高至19%以上。这一举措对经济多个领域造成严重破坏，尤其是房地产和农业。政客们呼吁弹劾沃尔克，抗议者组织集会反对美联储。一名持枪男子威胁要劫持沃尔克，在闯入马里纳·S·埃克尔斯美联储大楼后被逮捕。
保罗·沃尔克面临的局面更为严峻
与70和80年代相比，如今的通胀和利率水平堪称温和。
数据来源：联邦储备系统理事会、亚特兰大联邦储备银行；美国劳工统计局通过FRED提供。
注：联邦基金有效利率数据未经季节调整。核心CPI（粘性CPI）剔除食品和能源因素并经季节调整。
总统罗纳德·里根对美联储政策总体持支持态度，该政策成功帮助降低通胀率，为沃尔克和央行赢得了金融市场持久的尊重。然而即便是里根也难免干预。在1984年11月大选前不到四个月，里根与白宫幕僚长詹姆斯·贝克在白宫会议上私下向沃尔克施压，要求其不要加息。
一年后，由里根任命的美联储理事们在非政策会议期间突然发起秘密投票要求降息。沃尔克心领神会，随即向时任财政部长贝克表示将于当天下午辞职——这显然不是白宫希望看到的。毕竟此时沃尔克因成功遏制通胀（从1980年的13%以上降至4%以下）已深受美国民众敬重。政策制定者们迅速重新表决并撤销了降息决定。沃尔克虽完成剩余两年工作，但其权威已遭削弱。
尽管沃尔克被誉为美联储独立性的象征，但他也认识到央行并非真正独立。美联储的权威来自国会，国会确立了央行“双重使命”——促进物价稳定与充分就业，并要求主席每半年就央行表现及政策进行述职。
美联储并非永不犯错，但历史表明，当央行过度屈从民选领导人的要求时，往往铸成大错。相比之下，那些从容应对总统和政客抨击的美联储领导人反而取得了最佳成效。沃尔克深谙此道，他常引用父亲办公室里悬挂的乔治·华盛顿名言：
当有人提出请求时，勿因心软在该拒绝时答应。要记住，你的选择影响的公共利益而非私人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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