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身份证制度或有助于解决移民危机——彭博社

Adrian Wooldridge

安妮公主在根西岛和萨克岛参加纪念海峡群岛解放80周年活动时查看身份证件。

摄影师：WPA Pool/Getty Images Europe 关于国民身份证的争论是英国政坛经久不衰的话题。约翰·梅杰在90年代中期提出自愿身份证计划，但最终无疾而终。托尼·布莱尔于2006年推出全面立法——还附带试点方案——但2010年的联合政府撤销了该立法。如今这一议题再次被推动，与基尔·斯塔默关系密切的智库"工党团结"加入了支持行列，与布莱尔和威廉·黑格等资深政客一同发声。但愿这次这个老议题能结出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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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过去四十年英国发生了根本性变化，我们不得不重新审视自由主义本能。私营部门对个人信息的贪婪需求使隐私论调显得空洞：当我们例行公事地向追求利润最大化的企业提供信息时，怎能反对向国家（即集体意义上的民众）提供信息？而庞大的人口跨境流动极大强化了身份证的现实必要性。在人们连郡界都很少跨越的时代，身份证或许显得格格不入。但在英国16%人口出生在国外、人口走私成为全球性产业的今天，身份证理应成为常态。

推行身份证最有力的理由是日益严重的移民危机。直白地说：如果我们不能控制非法移民，奈杰尔·法拉奇的改革党作为单一执政党或联合政府一员赢得下届选举的可能性极高。没有身份证时，我们对抗无证移民只有边境这一道防线。有了身份证，我们就能部署与警力数量相等的身份核查防线。

英国缺乏此类身份证件成为无证移民的“吸引”因素，因为这不仅使他们更容易获得工作，还能更容易地获得公共服务，尤其是国家医疗服务体系（NHS）。当然，这不是唯一的“吸引”因素——英语和灵活的劳动力市场也很重要——但考虑到至少170个国家（包括英国最近的邻国）都实行身份证制度，这无疑是一个重要因素。英国的缺失还使得警方更难找到非法移民。

对这一论点持批评态度的人提出了两个实际观点。第一，非本国公民无论是否合法居留或作为等待案件审理的难民，本就有义务携带身份证明。第二，非法居留者不会因为身份证这样的小事而却步——他们会通过盗窃、伪造或其他手段获取虚假身份。

但身份证只有在全民普及的情况下才能有效发挥作用：合法移民持有身份证并不能阻止无证移民混入大多数没有任何官方身份证明的英国人中。相比非法移民目前使用的非官方文件，国家身份证由于采用先进的生物识别技术，更难被伪造或冒用。2002年试行身份证计划时的内政大臣戴维·布伦基特声称，身份证推出后，偷渡入境人数下降了三分之二。

支持识别无证移民的论点，是关于了解谁在你的国家这一更大讨论的一部分。政治学家詹姆斯·C·斯科特在其开创性著作*《国家的视角》*中提出，现代国家的决定性特征在于它知道谁居住在其边界内——它能够“看见”其公民，以便为他们提供福利并索取义务。然而，英国政府正变得越来越“失明”：我们对谁在我们的海岸内生活的了解比维多利亚时代的人还要模糊。一些估计表明，居住在这个国家的人可能比人口普查显示的多出一百万。这种无知使得我们无法长期规划基础设施，更不用说打击非法活动了。

然后是“普鲁士式”的战争问题：英国的两次身份证实验都是在战时进行的。在1914-1918年和1939-1952年期间，身份证是军事招募、配给和反间谍全面计划的一部分。战争的论点越来越有力。世界正处于自20世纪30年代以来最危险的状态。俄罗斯正在与英国进行信息战，并可能随时开辟其他战线。瑞典已经重新引入征兵制，其他几个欧洲国家也在制定类似的应急计划。身份证需要成为战争准备全面计划的一部分，该计划还应包括关于错误信息的教育，并适时引入征兵制。

所有这些论点听起来可能有些自上而下，甚至完全是国家主义。但也有一些自下而上的理由。温德拉什丑闻（英国驱逐本有权留在此处的西印度群岛移民）的一个原因是移民几乎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身份识别方案本可以避免这个问题。目前，想要证明身份的人往往必须依赖私营部门的证明。但毫无疑问，身份认证的首要渠道应该是政府。

我遗憾地发现，引入身份证的理由如此充分。在公共财政紧张之际，这将耗费大量资金：布莱尔曾尝试推行身份证计划，预估耗资50亿英镑（67亿美元），但大多数独立机构认为实际成本会更高。这也将把更多权力从公民转移至利维坦（政府）。

尽管如此，理由依然充分。伟大的自由主义者约翰·梅纳德·凯恩斯说过，当事实改变时，我会改变想法——当下雨时，我会撑起伞。风雨交加之际，英国再也无法为其“无伞政策”辩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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