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布·雷亚：基尔·斯塔默实施低调政府改组——彭博社

Ailbhe Rea

2024年7月6日，基尔·斯塔默主持其内阁首次会议。

摄影师：WPA Pool/Getty Images Europe距离基尔·斯塔默政府面临危机时刻已过去两周——由于险些遭遇自家议员近乎史无前例的惨败，政府被迫大幅削减其标志性福利改革。既没有内阁改组，也没有相互指责，更没有大规模解雇，甚至没有重启迹象。如此风平浪静，以至于我的几位政府线人都在询问：高层是否真正意识到事态有多严重。

我的回答是：这位掌舵人似乎确实洞悉问题之深。因为据消息人士透露，首相已悄然做出重大转向，这对未来数月政府施政方向可能产生深远影响。

斯塔默已明确要求幕僚团队提前深度介入决策监督。为何此举关键？任何直言不讳的政府内部批评者都会指出，本届政府最糟糕的政治决策都遵循同一条厄运轨迹：财政部官员提出节流方案，财政大臣雷切尔·里夫斯被说服，唐宁街幕僚长摩根·麦克斯威尼及其团队认定政治可行，待方案呈递首相时已成积重难返的既成事实。

事实上，过去一年唐宁街的决策都是如此运作的。首相日理万机，政府内部也无意让斯塔默裁决内阁大臣间的争执。取而代之的做法是，在向首相提交任何政策领域的决定前，先达成"内部共识"。他们不会用细节困扰首相，而他只需签字批准（当然也有例外，比如钢铁业救助或取消英格兰国民医疗服务体系，这些重大议题都由斯塔默亲自拍板）。

黑色大门背后：斯塔默与马克龙会晤之际，国内危机持续发酵摄影：安迪·雷恩/EPA这种信息过滤机制对执掌全国的首相确有必要。斯塔默本人坦言，因北约事务分心导致他未能及时关注福利问题。但部分盟友担忧，这种流程会迫使首相做出本不会同意的决定——最终选择更严苛、更保守的方案。这正应和了帕特里克·马奎尔与加布里埃尔·波格伦德在《入主唐宁街》中的观点：对政治敏感度较低的首相而言，实际掌舵的往往是幕僚团队。

只有当决策引发选举灾难或政治危机时，这套机制才会受到质疑。福利改革正是典型案例。一位盟友透露，若掌握全部事实，首相绝不会选择现行方案。我在五月的报道中提及斯塔默与麦克唐纳在取消二孩福利上限问题上存在分歧，同样印证了这一点：尽管首相废除该政策的态度众所周知，但改革至今未落地。部分盟友怀疑，正是由于幕僚提前排除了政策选项，才导致他未能兑现承诺。

当然，斯塔默会反感这类关于人事和内部决策的简报（唐宁街10号未就本文置评）。他不愿看到自己的团队被媒体提及，并在几周前明确告知内阁必须停止针对其幕僚长的负面爆料。但自福利政策风波后，他已采取行动，表明自己已找准了亟待解决的问题。

为此斯塔默要求获取更多信息，并告知工作人员希望更早参与决策过程。这看似微小实则意义深远，很可能避免冬季燃料补贴和福利政策那样的危机，也可能意味着政府将采取更倾向进步主义的施政方式。这场调整已经悄然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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