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计与政治的危险结合——彭博社

让统计学家们工作吧。

摄影师：艾琳·斯科特/彭博社

我们还能信任政府统计数据多久？

据报道，劳工统计局的员工短缺影响了该机构上个月收集消费者价格指数数据的能力，几位民主党参议员致信劳工部，要求了解这如何影响了该机构的统计数据。今年早些时候，政府采取了激进举措，解散了多个为劳工统计局和经济分析局服务的外部专家咨询委员会。与此同时，在医疗、保险和教育等不同行业，专业人士正面临政府网站上数据彻底消失的问题。

彭博社观点共和党人不担心移民问题的反弹。他们应该担心。爱泼斯坦阴谋论分裂了特朗普、马斯克和MAGA圈“100%美国”的农业劳动力？这是妄想美国正在丧失其情报优势但要回答这个问题：至少在人事管理办公室四月提出的《提升公务员系统绩效、问责与响应能力》法规生效前，我们还能相信这些统计数据。之后，一切就难说了。

CPI数据的缺失和咨询委员会的解散，揭示了政府数据面临的两大威胁：资金不足和政治干预。

前者的问题已酝酿多时。自2010年以来，劳工统计局的预算实际缩水了20%，而特朗普总统2026年预算案还提议再削减8%。调查的运营和维护成本不菲，改进更是需要资金。人口普查局一直希望现代化当前人口调查——该调查产出最重要的统计数据之一，即失业率。最近制定了三年计划以提高调查的准确性和成本效益。这些咨询机构和其他外部专家不断呼吁增加资金，并推动公共数据收集和发布的现代化进程，这并非没有道理。

然而，政治干预的威胁却是新出现的。这一现象始于去年秋季总统竞选期间，当时每月的就业报告显示劳动力市场表现强劲。特朗普及其代理人立即指责该机构编造"虚假数据"。在他胜选后，这种指责有所降温——但如果数据出现任何波动，此类不实指控几乎必然会再次出现。

从某种层面看，这只是破坏信任却未影响数据生成的空洞（尽管具有破坏性）言论。但不幸的是，政府的行动不会止步于言论。

2020年10月，特朗普签署第13957号行政令，在公务员系统中设立"F类职位"。其目的是重新分类某些职位的联邦雇员，使其任免权掌握在机构负责人手中。换言之：该政策旨在破坏基于绩效的聘用制度，代之以政治任命。

乔·拜登总统于2021年1月撤销了该行政令，但特朗普在2025年1月将其恢复。根据这项新规，被重新分类职位的联邦雇员将失去公务员保护机制，包括对他们认为基于政治原因（而非工作表现）的解雇提出申诉的权利。

该行政令已于四月正式发布于《联邦公报》，公众意见征询期持续至五月——期间收到了约四万份反馈。政府应采纳这些意见并颁布最终法规，新规将在30至60天后生效。若新规实施，届时将公布具体实施细则。但实际操作中，总统将有权解雇其选定的任何联邦雇员。

不难想象这会给劳工统计局等政府机构带来何种困扰。

2019年，前劳工统计局局长埃丽卡·格罗申被问及操纵政府统计数据的可能性。她解释称政治任命官员不可能得逞——因为工作人员会阻止这种行为。“若我在任期间试图这样做，可以肯定最先举报我的将是劳工统计局员工。”

回到开篇的问题：政府数据可信赖是因为公务员体系，而他们正成为行政部门的改革目标。一旦联邦雇员重新分类新规生效，负责数据生产和维护的团队将面临风险。团队失守之时，便是数据公信力崩塌之日。

当然，像当前人口调查这样细节详实且原始数据完全公开的报告很难被篡改。更可能的情况是政府将不再公布同等细节的数据——这样即便总体数据出现变动，其缘由也难以查证。这似乎解释了已被下架的公共数据，无论是关于气候还是社会保障管理局服务等待时效的数据。

诚信与透明是公共统计的核心。一个既不重视诚信也不重视透明的政府攻击这些原则，并不令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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