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萨博公司有望向欧洲出售更多鹰狮战斗机——彭博社

一架鹰狮D型战斗机停放在瑞典林雪平市萨博公司厂区的跑道上。

摄影师：Erika Gerdemark/彭博社鹰狮D型战斗机穿透瑞典南部的云层，很快以接近音速巡航。试飞员开始全面测试这架战机的性能。

随着手腕轻轻一推，这位前空军少校操纵战机俯冲侧转，展现出哥特兰岛——这个屡遭俄罗斯侵扰的战略要地。随后的垂直爬升将机上的彭博社记者紧紧压在座椅上，随后战机恢复平飞。加力燃烧室启动时，自动语音提示：“跨音速”。鹰狮以每小时768英里的速度达到1马赫，仅为其最高速度的一半。

由瑞典萨博公司制造的鹰狮战斗机，将成为该国对抗巡航速度仅40分钟之遥的敌对俄罗斯的第一道本土防线。但尽管对瑞典至关重要，该战机却难以打开国际市场：自2014年巴西签下36架订单后，萨博再未获得大宗出口合同，而竞争对手已斩获数十笔交易。

随着泰国和哥伦比亚过去一年相继决定采购鹰狮，这一僵局终将被打破。在推进合同谈判的同时，萨博还收到秘鲁、菲律宾的采购意向，并考虑将巴西订单扩大25%。萨博首席执行官迈克尔·约翰逊表示，该项目正呈现强劲增长势头。

瑞典林雪平萨博工厂内的一架鹰狮E战斗机。摄影师：Erika Gerdemark/彭博社"当前阶段比过去一段时间更为紧张，“他在采访中表示。

长久以来，鹰狮战机的销售环境从未如此有利。俄罗斯2022年入侵乌克兰促使欧洲更加重视领土安全，而特朗普总统在敦促北约盟国增加军费开支的同时，也对美国对该地区防务的承诺提出了质疑。

随着欧洲各国政府大幅增加国防预算，一些国家开始考虑替代美国制造武器的方案，例如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的F-35战机。葡萄牙国防部长三月表示，在评估F-35与国产战机时，将考量“盟国的可靠性”。瑞士的F-35采购协议则因财务条款问题出现动摇。

约翰逊表示，萨博战机在全寿命周期内的经济性和经过验证的可靠性，使得越来越多的潜在客户开始认真考虑购买。“我们当然注意到一些国家对美国可信度的担忧，“他说，“如果有国家考虑组建混合机队，我们愿意就此展开讨论。”

1958年卡尔堡的一架萨博32"矛"式双座战斗机。摄影师：Sjöberg Bildbyrå/ullstein bild/Getty Images瑞典自1940年代起就秉承自力更生与中立传统研制战斗机。但萨博高管表示，这种独立特质导致"鹰狮"自1990年代中期问世以来在出口市场处于劣势。欧洲另两款竞争机型背后都有北约老牌大国支持——英国、德国、意大利和西班牙联合研制的欧洲台风战斗机，以及法国达索航空的阵风战斗机。

这些均属4.5代战机，性能超越1980-90年代主流的传统四代机。三款战机性能相近——“鹰狮"在性价比、网络协同、传感器及短距简易跑道起降能力方面表现突出；而由BAE系统公司、空客集团和莱昂纳多公司联合研制的"台风"与"阵风"速度相当，但重量更大，可搭载更多燃料和武器。

在欧洲市场，这三款机型均难与美国F-35抗衡——作为唯一真正的五代机，F-35拥有先进隐身性能、网络集成能力和整体作战效能。其欧洲客户已达13国（包括瑞典邻国芬兰、丹麦和挪威），其中半数正计划追加采购。

相比之下，萨博公司已向捷克和匈牙利租赁了鹰狮战机，而希腊和克罗地亚则采购了阵风战机，台风战机在该地区除四个发起国外仅被奥地利购入。

客户可能认为具备隐身能力的F-35比4.5代和第四代战机更具未来潜力。但萨博长期主张，其战机配备的传感器（包括能探测远距离目标并引导武器攻击的高功率雷达）使其足以匹敌第五代战机。

延伸阅读：欧洲军备复兴：本土武器与美国对手的较量

全球范围内，萨博的出口销售额远落后于其他竞争者。鹰狮战机的总出口订单量仅为F-35A闪电II型的九分之一，也显著落后于阵风和台风战机。

鹰狮战机大幅落后于竞争对手

欧美选定机型出口总量对比

数据来源：各公司报告

注：*发起国为英国、德国、意大利和西班牙

简氏集团电子与武器市场预测主管科斯塔斯·蒂格科斯表示，最新一代鹰狮战机的离岸价将在8000万至9000万美元区间，并指出F-35因全速生产降低了成本。专家认为阵风和欧洲战斗机价格更高，但具体定价属于定制机密，且多数交易包含长期服务，难以直接比较。

与其他欧洲防务股类似，萨博股价近年持续飙升，因投资者预期武器制造商将受益于全球对安全的重新关注。

萨博公司高管对"鹰狮"战机的市场前景持乐观态度，尤其当各国开始考量过度依赖美国的弊端之际。欧洲各国政府正准备投入数千亿欧元重整军备——未来十年甚至可能达数万亿——本土化采购的呼声正日益高涨。

华盛顿大西洋理事会高级研究员伊丽莎白·布劳表示，订购美国防务装备曾被视为安全选择，甚至是友谊的保证。但随着特朗普削减对乌支持，这种认知已被颠覆。“这堪称一记相当刺耳的警钟。”

不过布劳提醒，考虑到欧美关系突然改善的可能性不容忽视，萨博的机遇窗口可能转瞬即逝。“任何美国政策回摆的迹象都会让欧洲各国首都欢欣鼓舞，“她说，“但已签署的订单自然维持不变。”

萨博"鹰狮"项目首席市场官米凯尔·弗兰岑透露，更多国家开始考虑组建混合战斗机编队。萨博同时正在调整销售流程，预计该战机的采购周期将会缩短。

杰富瑞集团分析师希拉·卡亚奥卢指出，历史上欧洲军备开支大部分流向美国。但随着欧洲逐步提升自主战机产能，这种趋势正在减弱。“美国仍将供应导弹和防空系统——这才是他们的真正强项，“她在彭博电视采访中表示。

彭博社记者克里斯托弗·荣格斯特于6月3日坐在鹰狮D型战斗机后座。摄影师：埃里卡·格达马克/彭博社可以肯定的是，要动摇F-35的客户并非易事，因为培训、维护和确保设备兼容性都会增加额外成本。

6月16日巴黎航展上的一架美国空军洛克希德·马丁F-35A闪电II战斗机。摄影师：内森·莱恩/彭博社欧亚集团驻柏林主管扬·特肖表示，寻求减少对美国依赖的盟友也需要在保持良好关系的同时平衡这一愿望。即便如此，他说：“对美国的信任已经减弱，我不认为它会完全恢复到特朗普之前的水平。”

萨博公司目前正在销售鹰狮战斗机的单座E型和双座F型；6月3日试飞中的现役双座鹰狮D型预计将在瑞典使用至2030年代中期。

在欧洲，芬兰、加拿大和瑞士在近年来的竞标中都选择了F-35。芬兰引用了洛克希德战斗机的前线作战能力、侦察和生存评分，以及其至少可更新至2060年的潜力。

瑞士在2014年因担心购买昂贵且不必要而拒绝鹰狮后，于2021年选择了F-35。目前正在进行外交谈判以解决美国战斗机价格上的分歧。

一架鹰狮D型战机即将从林雪平起飞。摄影师：埃里卡·格达马克/彭博社鹰狮战机在加拿大重燃希望，此前它在2023年88架战机订单竞争中败给F-35。当时正值特朗普第二任期美加贸易关系紧张，他甚至还提议让加拿大成为第51个州。

三月，总理马克·卡尼启动了对72架F-35合同的审查，加拿大尚未就这批战机作出法律付款承诺。关键考量因素之一是：在萨博公司提出本土化生产鹰狮战机的方案后，洛克希德·马丁是否愿意增加在加拿大的制造与设计投入。

“我们将与其他选项进行权衡，包括萨博鹰狮战机，“卡尼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