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190%关税也难撼美国鞋履品牌Pashion Footwear对中国制造的依赖——彭博社

海莉·帕沃内图片来源：Pashion鞋业当5月份一份8万美元的关税账单摆在桌上时，海莉·帕沃内做了许多小企业主可能都会做的事：她冻结了招聘，并增加了在线结账费用以帮助分摊成本。

帕沃内是总部位于加利福尼亚的Pashion鞋业的创始人，该公司从中国进口鞋子，但并未将生产转移出中国。不是因为她没有尝试过，而是因为和许多人一样，这并不是一个可行的选择。

自从唐纳德·特朗普总统重返白宫后对中国商品加征关税以来，帕沃内考察了巴西、印度和越南的工厂。

但她很快遇到了问题：这些工厂都要求更高的最低订单量，而且员工缺乏培训，尤其是生产她独特的可平底高跟两用鞋。即使她能找到有熟练工人的公司，他们仍然需要从中国进口关键部件。

越南一家工厂试生产的绑带高跟鞋被证明“不够精致”。因此，即使4月份她部分产品的关税高达惊人的190%，她还是决定暂时维持现有供应商。

随着美国对越南的关税现在接近对中国的水平，将生产从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转移出去的动力更小了。

“没有哪个国家能像中国这样高度优化，”29岁的帕沃内表示，“中国劳动力在这些不同行业中展现的技能水平和隐含知识储备，远超你在其他地方所能找到的。”

帕沃内面临的困境也是全球依赖美国消费者和中国生产商的企业的共同难题。根据荣鼎咨询报告，自2017年以来从中国转移的产业主要集中在纺织、电子、汽车和组装领域，但即使是这些行业的企业，其原材料供应仍很大程度上依赖中国企业。

“没有任何国家能大规模复制中国高度优化的生产生态系统，因此企业向替代生产中心转移的速度仍然缓慢，”包括阿加莎·克拉茨在内的分析师在2025年报告中写道。

实际转移规模可能比 headline 数据更低。根据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等机构学者团队的最新研究，若计入激增的微量豁免货物（即价值低于800美元可免关税的美国进口商品）以及通过第三国转运的中国商品，美国对华依赖度降幅比预期少四分之一——自2017年以来实际下降6个百分点而非8个百分点。

“在美国市场上，中国通过自我替代实现转型的程度，远超墨西哥或越南替代中国的程度，”该研究团队负责人、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全球政策与战略学院院长经济学家卡罗琳·弗伦德指出。

最新贸易数据突显了这一动态：中国对美出口骤降，而对东南亚出口激增。然而东南亚对美出货量也呈爆炸式增长——增幅屡破纪录——这表明美国市场对中国商品和零部件的需求依然旺盛。

中国对部分亚洲国家出口飙升

数据来源：中国海关总署

注：显示12个月移动平均值

美中两国于六月下旬达成贸易"谅解"，这意味着帕冯和她这样的进口商不再面临最严苛关税。特朗普总统4月2日解放日实施的关税引发了报复性措施，导致美国对中国商品征收的关税升至145%，而帕申鞋业部分原本已有关税的产品税率更是高达约190%。

但最终关税水平将如何确定仍不明朗。

帕申鞋业的鞋子零售价约200美元一双，款式覆盖不同价位。关税正在侵蚀利润，但她表示目前业务仍保持盈利。

帕申鞋业可转换高跟平底两用鞋。图片来源：帕申鞋业对帕冯而言，中国东莞这座全球纺织品生产重镇拥有她使用近十年的成熟设施，难以被替代。她所需的塑料、金属和织物部件通过精密调校的供应链输入，大多数原材料就近可得。帕冯可以小批量订购来测试新设计，这意味着更低的财务风险。

其次是专业性问题。她的供应商Lovejoy Studio的老板龙雅琴是一位第二代鞋匠。生产Pashion鞋子的工厂约有2000名员工，其中一半是工程师。

龙雅琴于2014年在越南增设了一家工厂，并计划在印尼再建一家以节省劳动力成本，但这还需要培训、投资和时间才能实现。“美国客户正推动我们走向海外，但转移生产很困难，“龙雅琴在东莞的办公室说道。

帕沃内估计，将订单转移到越南将需要至少5万美元的前期成本。而且目前尚不清楚她在全球大部分地区将面临怎样的关税水平。

所有这些意味着帕沃内仍在为公司计算最佳发展路径。该公司大约六年前作为初创企业成立，并曾在《鲨鱼坦克》节目中亮相。

“情况很糟，非常糟糕。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完成我的工作，“帕沃内说。“这本该是辉煌的一年，但现在却成了决定我们能否存活的一年。”